面前的樱桃树看上去树叶尤为的繁茂。
树干笔直修长。
一阵风吹过,叶子跟着沙沙作响。
像个英俊的青年儒雅温柔地在耳边跟你说着什么悄悄话。
……
而就这时,只听‘吱嘎’一声,年久失修的铁门打开,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
“你……你们找谁啊?”一个女人推门走了出来。
似是看见虞司寒和顾长野两人的气势非凡,那女人明显瑟缩了一下,一双浑浊的眼睛里满是畏惧和警惕。
“你就是王萍?”
顾长野眉头微拧,似是觉得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妨碍气质,便一把拿了下来,露出了一双阴柔狭长的纯黑色眸子。
王萍不由得抿了抿唇,“你……你们是什么人?
”
顾长野将眼镜直接揣进了口袋里,然后抬手推开了那女人,“闪开。”
说着,他已然大跨步地进了院子。
“你……你干什么?你们这是私闯民宅,我会报警的!”王萍当即一脸惊慌失措地拿出了手机。
只是,还没等她解锁按键,便被身高手长的顾长野一把夺了过来,“什么狗屁私闯民宅,这是你的房子吗?”
王萍的表情一僵,一脸惊恐地望着顾长野,“你……你把手机还我!”
顾长野冷冷地瞥了一眼王萍,随即回眸去看虞司寒,“这个女人,如果没问题,老子把头拧下来。”
虞司寒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没人要你的头。”
顾长野:……
……
虞司寒没再搭理顾长野,率先推开房门走进了客厅。
苏落见状,连忙紧随其后。
一进屋便嗅到了一股浓浓的潮湿发霉的味道。
家里的家具基本上都是十几年前的样式,基本上没换过新的。
角落处堆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让原本看着有几分档次的别墅瞬间成了杂物间。
甚至比普通的平房都不如。
她在梦里是见过这别墅以前的模样的。
所以,这会儿也是感慨万千。
王萍就是个一个保姆。
就算前几年靠着变卖别墅里的东西维持生活。
可是,日子久了,以她的身份地位,根本维持不了偌大别墅的修缮和护理。
久而久之,便成了这幅破败的模样。
苏落抿了抿唇,下意识地转头看向王萍。
只不过,此时王萍正被顾长野拽着头发问话。
虽然隔着远,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可她却依旧能感受出来自顾长野身上散发出来的阴鸷气息。
跟之前在学校里教书的模样比起来,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只是,苏落却知道。
现在这个,才是顾长野真正的样子。
——这才是人人惧怕的顾二爷。
……
“栾……栾董事长。”
就在这时,一直守在门口的简毅突然一声惊呼。
苏落不由得心头一紧,几乎下意识地回眸。
只见门口站着一个保养得极好的女人,看上去也就四十出头的模样,面容娇美端庄,一身利落的职业装衬的整个人雍容又大气。
这是……
而此时,当看见女人出现的时候,被揪住头发的王萍像是受了刺激一般,猛然尖叫了起来。
“是你!是你!是你害死了孙先生!”
“你闭嘴!”顾长野脸色阴郁的直接一脚踢在她的肚子上,疼得她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长野,别动粗。”
那女人眉头微蹙,嗓音柔和,但是举手投足间透着几分威严。
顾长野抿了抿唇,这才拧着眉头看了过去,“你怎么来了?”
“怎么?连声小姨都不叫了?”女人微微皱眉。
顾长野微微抿了抿唇,没吭声。
没过一会儿,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这才冷嗤了一声,“看来栾董事长一直派人跟踪我……”
否则的话,根本没法解释,为什么他们前脚刚到了孙奉贤的别墅,他小姨后脚便到了。
栾玉娟没有去管顾长野,她知道自己这个外甥一贯对栾家人横眉冷对,这幅态度是常态。
“你们查到什么了?”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视线已经落在了虞司寒的身上。
虞司寒抿了抿唇,“找到了一封信。”
栾玉娟微怔,指尖几不可见地颤了颤,这才强自镇定了情绪,“那封信在哪儿?给我看看。”
而此时,一直趴在地上的王萍猛然抬头,满脸的不可置信。
信?
什么信?
她怎么不知道?!
……
苏落连忙将信递给了栾玉娟。
只见她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信,双手微微颤抖。
一时间,偌大的客厅里鸦雀无声。
只有风吹过门外的樱桃树发出的沙沙声响。
短短的一封信,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好像是要把每一个字都镌刻进自己的骨子里。
“他说要来见我,他说要来见我的……”
栾玉娟神情激动,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地砸在了地上。
“奉贤……”
她抱着那封信哭得不能自已。
苏落在一旁看着,只觉得心脏处似是被人紧紧的攥着,让她有些喘不上气。
她进过那个梦,虽然是王萍的梦。
可是,她却知道那个男人有多爱面前这个女人。
他们本该幸福美满的恩爱到白头……
……
“不对……”
就在这时,栾玉娟突然抬起了头,她的脸上甚至还挂着泪珠。
“奉贤在信里说要来找我的……”
说到这里,她猛然回头,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凌厉地扫向此时趴在地上狼狈不堪的王萍。
她记得,这个女人当初是第一个报案人。
她看过她的报案记录,上面说孙奉贤接连好几天没有回家……
所以,她才一直以为是自己伤了他的心。
他一时想不开……
可是,他明明就回来了。
这封信就是证据!
是那个女人在撒谎!
想到这里,栾玉娟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原本精致的妆容有些晕开了,可是一身凌厉的气势却是半分未损。
她缓缓地站了起来,朝着王萍一步步地走去。
……
此时的王萍一个劲儿地哆嗦,牙齿却是死死地咬在一起。
她想不通,明明自己风平浪静地过了十多年。
明明所有人都把她当成替主人守着房产家业的忠奴。
为什么这些人突然找上门来?!
不过,没关系!
那人已经死了十多年了。
没有人知道当年的真相!
就算知道又如何?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他们奈何不了她!
这个房子是她的!
这里就是她的家!
谁都赶不走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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