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玉峰你给我回来!!!”
赵五低下头凑到赵澄耳边,嘟哝道:“好像有点过了。”
赵澄闭着眼睛问道:“何以见得?”
赵五道:“看王玉峰他娘他弟的眼神,恨不得生吞了你!”
赵澄立马睁开眼睛,一秒入戏,哭得更大声了:
“我们兄弟一场,情同手足!”
“我们并称燕川四小爷,我们……”
“咦?”赵澄回头望去,见徐鞍和李冠玉躲躲闪闪站在人群后,立马指着他们喊道:“你们过来啊!
玉峰最怕孤独了,我们要一起陪着他!”
徐鞍用食指揉了揉眼角,和李冠玉跟上赵澄的节奏,趴在棺椁上哭。
徐鞍一边哭一边低声道:“赵澄,这种缺德事就你他娘的干得出!”
“我还缺德?啊我的玉峰啊!这货要杀我,要搞我女人……玉峰啊,你好惨啊!我还给他哭丧给他守灵,我都崇拜我自己!啊玉峰!”
“呸!你哭得越惨王玉峰的家属就越难受……啊啊啊小将爷,玉峰峰,我们都会想念你的!”
“你能怎么办?还不是得陪着我一起演,不然都得完蛋。”赵澄把李冠玉往前面拉:“你们多哭一会,我去慰问一下他的亲属,休息一会。”
徐鞍惊道:“你管慰问死者亲属叫休息?”
“不然呢?慰问亲属比哭丧要轻松啊!”
徐鞍:“……”
赵澄快步走到王玉峰的家人面前,道:“节哀顺变,尽管我们都很痛苦,但还得活下去。”
王玉峰的弟弟王玉峦厉喝道:“就是你害死我哥的!猫哭耗子假慈悲!!”
赵澄疑问道:“你说你哥是耗子?”
“我……”王玉峦怒道:“我不是这意思!!!
”
“说不好话就闭嘴,多学学你娘。”赵澄朝王玉峰母亲看了一眼,沉声道:“全燕川都知道,是你哥杀我不成反被杀,我是念及你爹和我爹都在西都为官的份上,才打算将此事做的不至于太过难看。你若是非要闹,我奉陪到底!”
王玉峦咬牙道:“这是将军府,我家!”
“那又怎样?!”赵澄杀意毕露,抬头道:“你看看,将军府何处没有我相府府兵?”
“你……”
王玉峦还要说话时,王母一把抓住儿子的手腕,轻声道:“来上门吊唁的都是客,峦儿你不得无理…
…”
“娘……”
徐鞍和李冠玉都扭着头看赵澄那边,见赵澄回过头来,立马恢复继续哭丧的状态。
“玉峰啊玉峰啊玉峰啊……”
徐鞍低声道:“王玉峰要知道他死后,他娘和他弟会受这种气,估计打死也不会和赵澄作对。”
李冠玉道:“小相爷此举不地道吧?”
“何止不地道,简直就是禽兽!!!但……我能理解。”徐鞍道:“成王败寇,要是这次活着的是王玉峰,别说采娥,现在赵澄那四个婢女估计都被王玉峰按在床上了。”
李冠玉点点头:“以王玉峰的性格,此事干得出来。”
“我真庆幸呐!我只是输给赵澄一个庄园……”
徐鞍感叹道:“要不是我心地善良,不想再欺负他,恐怕你们现在就是对着我在哭了。”
赵澄从清晨哭到夜晚,他不走,徐鞍和李冠玉也不敢先走。
毕竟现在的赵澄在他们眼里是缺了大德的人,不盯着他,保不齐他会乱说什么,把祸水给引到侯爵府和李侍郎家去。
所以今日来吊唁的宾客都会看见赵澄他们哀嚎的画面,深感燕川四小爷真是感情深厚,尤其是小相爷,弄死人家后还哭得这么伤心,真是相爱相杀。
赵五和何执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而且领着府兵一直在别人家也不太好,搞得像将军府被右相府攻占了似的,便用蛮力将赵澄往灵堂外拖。
“既生峰,何生澄呐!下辈子我们还是好兄弟!
!”
赵澄一脸不舍,向棺椁伸出手,最终犟不过赵五和何执,悲从中来,一下哭晕了过去。
赵五这才松了口气,对王母鞠躬道:“将军夫人,我们先告辞了!”
王母点点头,道:“回去好生照顾你家公子,让他保重身体,我家峰儿会在下面等着他的。”
“这话我一定带到!”赵五朝外面招了招手,顿时几个府兵抱了十多个纸糊的美女进来。
“我家公子说明天他就不来了,把这些侍女烧了去陪小将爷,还说这都是小将爷喜欢的类型,都……
嘴大。”
言毕,赵五赶紧架着赵澄离去。
王母听这话有些不对劲,给王玉峦使了个眼色让他去看。
王玉峦将这些纸糊的美女转过来,果然一个个嘴大如斗!
“混账!!太缺德了!!!”王玉峦把其中一个的嘴给撕开。
王玉峰死前强吻冬画这不是秘密,很多人认为这就是王玉峰的死因,赵澄送这些嘴大的纸人来,就是毫不掩饰的嘲讽!
王母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但极好的修养让她保持着冷静。
王玉峦却忍无可忍,回头一脚把烧纸钱的火盆踢翻。
“你冷静点!”
王母把儿子拉过来坐下,轻声道:“这事朝廷已经知道了,等调查的官员下来,我哪怕是倾尽家产,也要让赵澄下去陪葬。”
王玉峦深吸口气,道:“还有冬画!她也得下去陪我哥!”
想了一下,王玉峦又道:“还有采娥!这事就是因她而起。”
“还有那个赵五!”
“还有……总之要他们统统陪葬!”
“陪葬!!!”
……
深夜。
右相府。
赵澄端着水壶走到圆桌边,咕噜噜将一壶水整口灌下去。
“你今天没喝水吗,这么渴?”
杨桃枝坐在一旁,目光充满宠溺的看着他,嘴角浮现出淡淡的微笑。
若是熟悉杨桃枝的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大吃一惊。无论是府兵还是外面的敌人,几乎从没见杨桃枝笑过,更何况是这种宠溺到温柔的目光。
赵澄放下水壶坐下,抹了下嘴,道:“不是没喝水,是今天从早哭到晚,把我十几年的眼泪都流光了,得多补补水!”
杨桃枝伸出手指戳了下赵澄的额头,笑骂道:“你以后少干这种缺德事!”
“你以为我想啊,我爹还在西都呢,指不定已经被扣下了,我要演得全城皆知,这样传到朝廷去,我爹压力会小些。”
赵澄抓住杨桃枝的手,露出一副调皮的模样,道:“好了姐,说正事吧,我爹那儿什么情况,你为啥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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