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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那个不开花的榆木疙瘩。”
上官绮雪坐在椅子上,依着长桌,右臂弯曲,支撑着脑袋,发丝垂落间遮住她脸上苦恼的神情,见唐擎走进来,她只是摆摆手,随口说了一句,连看也懒得再看唐擎这个榆木疙瘩一眼。
唐擎穿着一件破旧的袍子,随意站在那里,一双眼眸亦是望着大长老,剑眉微微凝皱,像似也在疑惑着什么,他觉得这个老头儿有点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只是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门主,不知老朽可否与他……单独谈谈?”
大长老看起来稍微有些激动,神sè之间也充满了惊疑。
“大长老请便吧,我得去休息片刻。”
上官绮雪现在只感头疼yù裂,并没有注意到大长老的表情变化,起身后,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离去。
“这位小……随我来。”大长老小心翼翼的开口,而后将唐擎带到大殿的里屋,关上门窗后,大长老凝视着唐擎,许久之后,这才谨慎而又不确定的询问,“你……今年多大岁数?”
多大岁数?
唐擎微微一愣,这个问题一时间还真答不上来,修行无岁月,自从踏上散仙这条路后,更是一个闭关就是十年二十年的,谁他娘的能记住自己多大岁数,摇摇头,道,“记不清了,你想问什么。”
听闻唐擎这般说,大长老猛然一惊,双目之中都流露着一股jīng芒,“你可认识我?”
“看着有点眼熟啊!”唐擎眯缝着眼睛,仔细打量着大长老,越看越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大长老愈发激动起来,就连声音都有些变调,又道,“五十年前,万鬼山!”
五十年前?万鬼山?
唐擎试着回忆着,五十年前自己的确去过一趟万鬼山,那次是受老友所托去制服一个妖怪,可是和眼前这个老头儿似乎没什么关系吧?嗯?随着记忆涌动,唐擎微微一怔,似若恍然大悟,一拍额头,笑道,“我说怎么看你这么眼熟,原来我们在万鬼山有过一面之缘。”
“竟然……竟然真的是前辈,真的是啊!”
得到确定后,大长老内心的激动终于彻底涌现出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前辈,当rì如若不是前辈出手,我雷洪早已死在万鬼山了啊!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次见到恩人!老天真是开眼啊!”
大长老神情尤激动,磕头之时,已是老泪纵横!
的确,大长老永远也无法忘记五十年前的事情,因那一天是改变他命运的一天,五十年前,他还是上派中令人羡慕的年轻长老,当年正是风华正茂,意气风发,得知万鬼山有千年老妖出世,所以,他约上几位朋友前去斩妖除魔,不曾想那老妖怪修高深,几人根不是对手,如若不是一位前辈高人突然出现,将那妖魔抹杀,他恐怕早已被老妖怪炼化。
时至今rì,他清楚的记得,那位高人当时从天而降,一字未说,已是将那令人恐惧的千年老妖吓的魂飞魄散,老妖怪yù要撤离,那位高人只是猛然一喝,老妖怪当即被震的四分五裂。
几十年来,他一直都在打听那位前辈高人的下落,可惜,询问了很多人,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以至于大长老连报恩的机会都没有,这也是他人生中最大的遗憾,然而,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今时今rì,竟然在青玉门遇见了自己的救命恩人,他怎能不激动。
“诶,你这是做什么。”唐擎连忙将他搀扶起来,说道,“我当年也是受人所托,追杀那老妖怪,碰巧救了你们而已,恩人二字实在担不起。”
大长老情绪异常激动,说什么也要磕头报恩。
唐擎无奈,只有任其磕头,看他似乎没有停止的意思,唐擎立即转移话题,说道,“我记得当年和你在一起的还有两个人吧,他们也应没事吧?”
“前辈说的是老王,和老周吧,呵呵!他们二人现在都在雍阳城,我现在就去喊他们过来,老王和老周这些年也一直都在寻找前辈的下落,如果他们知道前辈在这里,肯定会很高兴的!”
大长老说着就要带唐擎前往雍阳城,唐擎摇摇头,将其拦下,道,“等过一段时间再说吧,我记得你当时修还不错啊,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修反而弱了?”
“前辈,你有所不知,当rì我们三人虽然被你救下,却也遭到那老妖怪的妖气反噬,最后保住了生命,不过丹田已然受损,修停滞不前,我也没脸在派中担任长老,所以就来到这青玉门养老,这么多年过去,尽管一直都在努力,却依然无法将丹田内的妖气散化。”
“原来是这样啊!”唐擎一双眼睛极具穿透力,看的出大长老受伤的原因,如若是以前,他可以弹指间帮大长老将体内的妖气散化,可是现在修尽失,他也无能力。
“前辈,……怎么会在这青玉门,而且……晚辈看好像非常虚弱,修也……”
在大长老的印象中,能够把万鬼山的老妖怪吓的魂飞魄散,一声之威将其震的粉身碎骨,这等事,大长老无法想象唐擎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存在。
“这个……怎么说呢。”
在这个时代,散仙是一种危险的存在,说其危险是因自身实力极其恐怖,而另一种危险则是踏上散仙不止要渡过无尽的天劫,还要躲避来自九天那些仙人的追击,至于九天那些仙人何要斩杀散仙,这就不得而知,所以,唐擎从来不会透漏自己的身份。
“我也是因一场意外,所以才落得今天这个地步,人倒霉的话,喝口凉水都能噎死,这不,我现在成了你们门主的阶下囚。”
“啊!”大长老吃惊不小,思忖片刻,道,“前辈暂且放心,上官绮雪虽然是门主,不过她的师尊与我有同门之谊,若是我开口的话,想来她应该会放了前辈。”
“还是算了吧,这件事有些复杂。”
自己和上官凌和云陌儿成了天缘道侣,而上官绮雪又是她们的姑姑,唐擎知道,就算大长老前去求情,上官绮雪也绝对不会放了自己,如若来硬的,大长老现在也不是上官绮雪的对手,比背景?上官家乃是当今圣族,思来想去,唐擎觉得这件事除了自己,其他谁也帮不上忙,硬要帮的话,可能会招来横祸。
想让大长老先帮自己解开手腕上的掌罚子母镯,可一看他的修,可能有点困难,不过,就算解开掌罚子母镯,身上还有云陌留下的血灵印记,根脱不了身,所以,一切还是等自己重塑肉身后再说吧。
既然唐擎没有多说,大长老自然也不敢多问,不过看着自己的救命恩人落得这幅田地,让他实在于心不忍,道,“前辈,有什么用得着晚辈的地方尽管开口,晚辈即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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