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书白似乎对楚宣这个哥哥很感兴趣,拉着他问了半天。
直到楚宣一推三不知,表示哥哥远在国外,并不清楚近况,这才作罢。
正好时夏也弄完了手头的那点工作,记录下实验数据后,许书白催着她赶紧回家。
二人离开后,楚宣站在窗边,没多久就看到时夏和许书白并排走出实验楼的身影。两个人挨得很近,已经超出了正常社交范围,从背影看倒像是一对恋人。
他看到许书白几次想去牵时夏的手,都被她躲开,最后更像是生气了似的捶打他,而后又被许书白拉住胳膊,仿佛是在哄她,两个人就这样打打闹闹地走远了。
楚宣摘下眼镜,毫不掩饰他眼底流出的那一抹冷意。薄唇勾起,一个略带嘲讽的微笑,和他平日在人前的模样大相径庭。
这是对他起了疑心,特意过来试探的吗?
只是演得太差了……
他拿起那个相框,指腹在两个小男孩的脸上划过,眼神里有一丝怀念。
楼下,时夏这一路一直提着一口气,直到上了车,她整个人才放松下来。
隔着深色的不透光贴膜,她赶紧捶了捶肩膀,又一脸怀疑地问许书白:“你真的要这样在他面前演戏?这也太假了吧,就算我刚刚跟纪承麟分手,也不可能马上跟你在一起啊。楚师兄他不会信的……”
不光如此,她就连自己为什么要答应许书白这个建议,都觉得自己一定是昏了头了,而且还是拉上纪承麟一起昏头。
楚师兄怎么会是人偶师呢?许书白想抓人想疯了吧?
“一天两天是假,一周两周呢?一个月两个月呢?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等到连我们也分不清的时候,他自然也分不清了。”许书白已经启动车子,准备送她回家,转头看了她一眼,“你也不用那么紧张,自然一点,就当是为了破案,配合我一下行不行?”
时夏懒得吐槽,只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许书白却不肯放过她,一路上说个不停:“……我查过楚宣的档案,的确如他所说,他还有个大三岁的哥哥楚墨,楚宣八岁那年,父母离婚,据说是楚太太婚内出轨,搭上了一个富商,说好能带她出国拿绿卡,但是她只能带走一个孩子,然后她选择了带走楚墨,从此再没回来,哪怕楚宣十五岁时父亲去世,也是他一个人操办了后事。”
时夏睁开眼睛,毫无焦距地盯着前方出神,喃喃道:“八岁的小男孩,虽然调皮,却也正是粘着父母的时候。楚宣……是被母亲抛弃的那个吗?”
原生家庭,尤其是童年时期,对一个人人格的形成和塑造有重要影响,一个不完整的家庭,很难培养出三观正直,心理健康的孩子,父母的不如意总会投射在孩子的身上,往往会养成第二个自己。
“你是想说,因为楚宣幼年被母亲抛弃,所以他内心深处对女性产生了一种畸形的仇恨?可人偶师杀的都是未成年少女,这和楚宣的人格养成风马牛不相及啊。”时夏不服气地顶了一句,又小声嘀咕,“总之我是不相信。还有啊,你说人偶师在国外也犯下好几起案子,可是那个时候楚师兄还在国内读研呢,没有作案时间啊。”
许书白虚握着方向盘,夕阳的暖光斜着照进来,给他半边身子都镀了一层金边,时夏转头望去,只能看到一道金红色的剪影,虚虚实实,越发显得他笑意高深。
“你没看楚宣的档案吗,他大学期间曾经被派去美国交换留学一年,据说回来后还生了一场大病,休养了两个月才复课。”
许书白习惯性地用指节敲着方向盘,有节奏的笃笃声在车内响起。
“你说,他去美国会不会找过他母亲?他回来时为什么会生病?”
“如果有消息的话,肯定会去找的吧……不过这跟他生病又有什么关系?”时夏被他绕迷糊了,忍不住催促,“你有什么发现就直说,别跟我卖关子了,我一个法医,又不是你们刑警队的,可没时间跟你猜谜。”
“我现在也只是有一个设想罢了。等国外传回更多的资料,等我找到那个我想要的人证,你自然就知道了。”
车子停在时夏家楼下,许书白看她上了楼,直到她家的窗户亮了起来,确定没事,才掉头离开。
虽然这一切都是为了做给楚宣看的,可时夏的安全也的确需要保证才行。
时夏一进门,胖达就从爬架上跳下来,圆滚滚的身子一路小跑过来,贴着他的小腿蹭个不停,喵呜喵呜的叫着。
她去厨房给胖达添了猫粮,又换了新的一碗水,胖达立马很没出息地放开她,跑去吃吃喝喝。
时夏站在厨房门口看它,往常这个时候,家里总有纪承麟和胖达鸡飞狗跳的打闹声,不像现在这样,安静得令人心悸。
一个人没滋没味地吃了晚饭,她抱着胖达坐在客厅看电视,有一下没一下地给它梳毛,心不在焉的模样。
手机突然响起新消息提示音,时夏立马精神一振,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的速度有多快,已经解锁点开了微信。
看到纪承麟发来的撒娇卖萌表情包,她握着手机忍不住笑了。
“夏夏我好想你,今天都做了什么?你好吗,胖达好吗?案子有没有进展,许书白有没有借机占你便宜,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他连珠炮似的问了一大堆,时夏一边笑,一边耐着性子一条条回过去。
两个人就跟牛郎织女似的,见不到面,只能靠发信息联系,越想越觉得怪可怜的。
“都是许书白出的馊主意,让我将计就计回到纪家,好让你们刺探楚宣的虚实。”纪承麟发了个愤怒掀桌的表情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怕被你连累,怂了呢!就连大表姐今天都来问我,为什么外面都在传我要跟白予薇订婚了……”
时夏笑容一滞,指尖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分手是假,可纪家对自己的不喜,却是真的。
如果她真的想和纪承麟走到最后,婚姻就不是儿戏,而是结两姓之好,是两个家族从陌生人变为姻亲的纽带。
她自认和纪承麟感情坚固,可如果不能被纪家长辈承认,再坚固的感情也都是空中楼阁,都是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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