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夏成功用一句话换来了今晚的清静。
本来还有几个人看她漂亮却面生,想要上前攀谈,但见圈内有名的白家大小姐都铩羽而归,面色不虞,再加上时夏那番话实在有够惊悚,便下意识地与她划清界限,让时夏周围无形中出现了一个真空带。
时夏也乐得如此,她虽然不懂品鉴红酒好坏,但在今晚这样的场合,莫家的酒庄能端上来的想必也都不差,她每一样都尝了几口,不知不觉也喝了七八种,酒意上头,有些微醺,面颊嫣红,越发显得那双与夏美薇如出一辙的桃花眼眼波如水,艳色潋滟。
她自觉酒力不支,放下了杯子,一个人来到角落的沙发上休息。
莫静言找来时便看到这样一副美人醉酒的画面,不由笑道:“现在这样子,倒是我熟悉的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家的酒里下了药呢。
时夏迷蒙间看清来人,朝她绽开一个晕乎乎的笑意,越发显得娇憨动人。
“莫表姐……坐。”
莫静言好笑地坐在她旁边,她向来也是不耐烦这种场合的,今晚过来纯粹是为了偷喝自家老爹珍藏的那几瓶好酒,下午见到时夏后又给纪承麟打了电话,结果被他百般拜托,一定要照顾好他的心肝宝贝。
看着在人群中长袖善舞的白予薇,莫静言不屑地哼了一声。
这位白家大小姐自从回国以后未免也太张扬了些,好像走到哪儿都能看见她似的。
又想起纪老爷子对她不加掩饰的喜爱和认可,莫静言再看看坐在旁边醉得迷迷糊糊的时夏,莫名替她叹了口气。
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可够她烦的了。
另一边,夏美薇从应酬中脱出身来,一回头就看到时夏已经喝醉了,又好气又好笑地戳了戳她额头,“我带你来放松心情,又不是让你来灌醉自己的。”
“没事的夏阿姨,有我看着小夏呢。”莫静言拍着胸脯打包票,“保证不会让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来欺负她的。”
夏美薇也看向场中的白予薇,眼带深意,涂了正宫红的唇微微翘起,说不出的妩媚风流。
这种女孩子间小打小闹的场面,她还不至于放在心上。
且看着吧,她倒要看看白予薇能不能得偿所愿。
时夏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莫静言便叫人将她先送回了楼上的客房。
客房里也是欧式风格,雕花大床上垂下厚厚的酒红色床幔,圆拱形的窗子拉开一线,吹起了香槟色的窗帘,下摆的流苏时而打着旋儿缠在一起,时而又被风吹开。
窗外一线月光照进来,在地面上投下几道斜斜的影子。
夜风微凉,轻轻拂过时夏的面颊,带来一丝冷意。
她身子轻颤了下,缓缓睁开眼睛。
宽大的床垫柔软极了,躺上去就像是被一个温柔的巨人从背后紧紧抱住,让人再也不想起来。
酒精的作用还没有散去,眼前的景象朦胧着旋转着,像一幅光怪陆离的万花筒,天花板上壁纸的图案都在转个不停,那些藤蔓交错回旋,越看越让人目眩。
夏美薇还没回来,空荡的房间里,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十分急促。
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一串钥匙撞在一起叮当作响的声音。
咔哒,钥匙拧进锁孔,转了两圈,门开了。
老旧的木门门轴发出沉闷的吱呀声,沉沉地砸在她心上。
时夏猛地绷住了呼吸。
这不是夏美薇的脚步声,她也不会这样刻意地放轻脚步。
那进来的又是谁?
时夏想要起身,可她的身体仿佛不受自己支配一般,连抬手都变得困难。
她想要叫人,可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来,只能听着那道脚步声越来越近,准确无误地朝床的方向走过来。
时夏闭上眼睛想要装睡,拳头却不自觉地攥紧,呼吸也好像停止了一般。
直到那个脚步声在她床边停下,她猛地睁开眼,同时用尽全身力气挥出拳头,却被对方一把握住。
“嘘——”那人弯下腰来,在月光下露出一张英俊而熟悉的面孔,狡黠地眨眨眼睛,“别怕,是我。”
时夏顿时泄了气,那一瞬间的惊吓让她酒都醒了一大半,脸上的表情变幻丰富,好久才恼怒地瞪他一眼,“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让我出来放松放松吗。”
纪承麟无奈地一摊手:“我也没想到你们来的是我表姐家的酒庄啊,我只是刚好来走给亲戚而已,你说巧不巧?”
时夏朝空中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他。
“哎呀,我就是想你了嘛。”纪承麟在床边蹲下,视线和她齐平,诚恳的目光里水汪汪的,看着就像只被主人遗弃的大型犬,委屈巴巴的,“你是不是嫌我烦了,所以才非要一个人出来玩的?”
纪承麟泫然欲泣,黯然地扭过头去,只留给时夏一个令人无限遐想的后脑勺。
时夏默默叹了口气,伸手去揉了一把他乱糟糟的卷发,她晚上喝了太多酒,现在口渴的厉害,只能哑着嗓子开口:“你要是想来,之前跟我说一声不就好了,干嘛这样偷偷摸摸的。”
纪承麟一听她的声音,赶紧先去倒了杯水端过来,喂着时夏慢慢喝了大半杯。
“我就是不放心你……这荒郊野外的,万一人偶师跟过来怎么办?”纪承麟还挺理直气壮的。
时夏哭笑不得,“他又没在我身上装GPS,怎么可能找过来?那照你这么说,我干脆天天住在局里,岂不是最安全?”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跟着你。”纪承麟讲理不成干脆耍赖,站起来直接扑到床上,打了个滚躺在时夏另一侧,侧着身子眼神亮晶晶地看着她:“你睡吧,我就这样看着你。”
“……我妈一会儿还要回来。”时夏好心提醒。
纪承麟露出一抹得逞的坏笑:“我刚给夏姨打过电话了,她今晚睡另一间房。”
“……”时夏觉得她一定是被亲妈给卖了。
床宽有两米,睡上三个人都绰绰有余,纪承麟却非要挨在她旁边,明明什么都没做,空气里的温度就有渐渐上升的趋势,一个火星就能烧起来。
时夏和他躺在床上对视了一会儿,莫名觉得脸开始发烫,眼神躲闪,避开他灼热的视线。
“夏夏……”纪承麟声音喑哑,目光格外的幽深,慢慢拉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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