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磁带几乎快要被时代淘汰了，就连跳广场舞的大妈们都用蓝牙音箱呢。
程雪妹妹很疑惑：“我姐姐以前很喜欢听歌，家里现在还有不少磁带，但是跟这个好像不太一样。”
许书白拿过磁带，“这是录音专用磁带，比市面上那些歌曲磁带小一号。以前的记者都用这个，后来MP3普及，再后来手机也能听歌，就没人用这种东西了。”
他仔细看了下录音带，带子有些破损，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播出来。
剩下的都是些常见的物品，程雪妹妹也搞不清，哪些是自家的，哪些是“姐夫”拿来的。
许书白将磁带收进物证袋里，让程雪妹妹签了字。
这盘带子一直被程雪随身携带，说不定上面会有什么线索。
这时，交管部门也打来电话：“许队长，查到了。那小子很警惕，路上换了两回车，还换了衣服，但是他没换裤子，所以还是找到了。”
许书白脸上现出笑意，“做的不错，他是从哪儿出发的？”
“区机关大院，上午十点左右出的门。”
许书白挂断电话，若有所思。
徐子寒急着问：“许队，那个姐夫到底是谁啊？”
许书白冷笑了下，“是王木生。”
王木生被传唤到了分局，进入办案区前，按照程序，徐子寒带他去信息采集室采集个人信息。
王木生在机器上采指纹，还在跟人抱怨：“我就是去了趟精神病院，至于这么隆重吗？”
徐子寒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行啊老王，藏得够深的。”
王木生也笑着说，藏得深不也被你们发现了。
他采集完指纹信息，徐子寒录入到系统里，正准备带王木生去审讯室，电脑突然响起滴滴的警报声。
徐子寒转头看了一眼屏幕，脸色瞬间就变了。
审讯室内，许书白坐在主位上。
“王木生，你认识阮宏斌吗？”
“他爸给我安排的工作，怎么会不认识，而且我那份工作本来是给他准备的。”
许书白漫不经心地翻着之前的笔录，抬头看了他一眼，“既然认识阮宏斌，那也应该认识他妹妹阮莹莹啊。之前给你看照片，你怎么还一问三不知呢？”
王木生支吾了半天，找不出什么理由，索性不吭声了。
许书白也不跟他绕圈子了。
“你为什么去找程雪，还给她下毒？”
王木生立马否认：“我就是去看她，没有下毒啊。”
许书白笑了下，“程雪也在那张照片上，你上次也说不认识。”
“……我想看谁就看谁，跟你有关系吗？”
他将交管部门拍下的监控画面一张一张摆出来，摊在王木生面前。
“你乔装打扮又两次换车，我现在就可以认定你是毒杀程雪的凶手！”
王木生想了想，才说：“是阮宏斌让我去看她的。”
今天上午九点多，阮宏斌让王木生去找他，俩人东拉西扯聊了半天，王木生走之前，阮宏斌让他去精神病院看望程雪。
他给了王木生两盒进口点心，说是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让他给程雪带一盒，自己留一盒。
今天正好是程雪的探望日，他回家换了件衣服，带着点心去了精神病院，在医院跟程雪一起吃了顿饭，然后就回家了。
王木生说：“点心真的是阮宏斌给的，我家还有一盒，你不信可以去看。”
许书白笑了下，“幸亏你没吃，不然咱们得在太平间见了。”
王木生一脸气愤，又指天发誓，自己绝对不知情。
“那你为什么去看程雪要偷偷摸摸的，登记的还是阮宏斌的名字？”许书白直接打断了他的表演。
王木生又答不上来了，表情很尴尬。
许书白身子向后一靠，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别装了，你早就知道点心有问题，所以才想办法把自己摘出去。”
“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我那盒点心也带回家了。”王木生极力否认。
“带回家又不代表着你一定会吃，说不定被你扔进垃圾桶了呢？”
王木生的沉默证实了许书白的判断。
他又加了把火：“你根本玩不过阮宏斌，人家前脚让你去杀人，后脚就买了出国的机票，再也不回来了。”
王木生愣了一下，脸色很难看：“阮宏斌跑了？”
许书白一摊手：“我建议你还是赶紧交待的好，否则就要替人家顶罪了。”
王木生还是不肯说，反复重复刚刚的说辞。
许书白最后也发火了，一拍桌子：“王木生，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再跟我胡说八道，后果自负。”
王木生这才意识到，现在他已经不是配合警方工作的证人了，而是按照流程进入审讯程序的犯罪嫌疑人。
他还想跟许书白谈条件：“我可以帮你指认阮宏斌，但是你不能让我坐牢。”
许书白嗤笑一声，“你以为你现在有资格跟我讲条件？不说是吧，那咱们先聊聊别的。”
他打开电脑登入系统，调出一张照片，将屏幕转过去。
“看看，这枚血指纹眼熟吗？”
王木生一头雾水，“什么血指纹？”
“在阮瑛洁被害现场50米外的电线杆上，这是她的血迹，和你的指纹。”
刚刚徐子寒看着电脑屏幕变了脸色，正是因为采集到的王木生的指纹，和这枚留在案发现场的血指纹完全重合！
王木生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打透了，他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
许书白眯着眸看他：“你挺有本事的，十年前全市的精英警力大筛查，都让你逃过去了。这回倒好，自己送上门了。”
他直起身子，漆黑如深潭的眸子紧盯着王木生：“你是不是都忘了，自己十年前还杀过人呢？”
王木生瘫倒在椅子上，审讯室里冷气开的很足，他额头上还有大颗汗珠滚下来。
估计他现在也很后悔，当年为什么要手欠，在电线杆上摁下一个指印。
沉默了许久，王木生才开口，说要打个电话。
许书白摇头：“你现在谁也不能联系，作为犯罪嫌疑人，你已经进入警方的侦查程序，按照法律规定，即使你又律师，这个时间也无权介入案件审理流程。”
王木生拍了下扶手：“老子要给阮宏斌打电话，这个狗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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