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唰’的一下收回目光,厉声道:“我配不上她?是姓江的配不上老子,你以为百里澈那老东西当真要把毒医谷交给她?”
“她除了空有一个少谷主的名头还有什么?”
“又凶又恶,长了点本事就不知道自己姓谁了。
”
“相貌也不是绝色,就那么一般般,比她好看又能耐的女人多了去了。”
“我是看她可怜,如今这一副母老虎的做派,又是个早就跟了老子的残花败柳,老子要是不要她,她这辈子都嫁不出去。”
“我现在对她,纯属是只有责任。”
慕九难得这么多话,数落起的江云姝来的时候,话倒是密得很。
而且说得非常认真,如果不是最后一句‘责任’,沈知言都快信了他了。
“你说真的?”沈知言憋着笑。
大土匪慕九,竟然说自己有责任心?
他知道这三个字怎么写吗?
有责任心就不会当土匪了。
慕九一拍桌子:“怎么?你觉得我说谎?我告诉你,姓江的这么对我,老子还能要她,是她祖坟冒青烟,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沈知言正准备说话,营帐外却传来江云姝幽幽的声音:“那......我是不是得谢谢你啊?”
慕九一下没反应过来,以为是沈知言在说话,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那当然.......”
话说一半,才猛地脑子短路了一样盯着沈知言:
“是谁在说话?”
沈知言同情的看着他:“......你猜?”
江云姝隔着帐子轻声道:“是祖坟冒青烟我呀.
.....”
那一刻,慕九的内心戏如下——“我操她什么时候来的?”
“老子刚才没说什么不能说的话吧?”
“好像没有吧?嗯......我刚才说了什么来着?
”
沈知言用胳膊肘撞了撞正在发神的慕九:“喂,人家已经走了,你要不要追出去解释一下?实在不行就给她磕一个?我当做没看见。”
慕九的眼神不自觉的飘向营帐之外,心想‘真的走了?’嘴上却理直气壮道:“她又没死,我给她上坟吗?”
沈知言纠正他:“磕三个才是上坟,磕一个或者三个以上叫道歉,再不追真的走远了。”
慕九无所谓道:“追什么追?爱走就走呗?我还能把她捆起来不让她走?”
“哈哈哈九哥,兄弟我就佩服你这驭妻之术,好好保持,可千万别低头,别让我看扁你哦。”沈知言坏笑道。
慕九有些僵硬的道:“那是当然,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对女人低声下气。”
沈知言别过头去,肚子都快笑疼了,偏偏还不敢出声,忍耐得挺辛苦的。
而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第二日一早,他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江云姝的那封挑战信,已经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
各大赌庄甚至单开了赌局,赌这场三日后的决战里,江云姝和金陵十二鬼,究竟谁能活下来。
押江云姝的人少得可怜,赔率一路飙高,已经涨到了一赔一千。
唯一一个押江云姝胜的人,还是她自己。
她连夜让杜麒麟换了一万两银票送到赌庄里,给自己壮壮声势。
全靠这一万两,赔率才是一赔一千,否则面子上实在是难看得很。
慕九这才总算知道,为什么昨天半夜江云姝会出现在他的营帐外面。
这女人是疯了吗?
他怒气冲冲的找到的江云姝的时候,那女人全副武装,正在给士兵扎针。
慕九正准备说话,被她打断:“我在忙。”
“我不瞎。”慕九伸手就准备去拉她。
被她反手一针扎在虎口,整条手臂都麻了。
“我看你是不是不瞎,你是睁眼瞎。”
慕九把虎口上的针取下来扔掉,怒视她:“为什么要下战书?”
江云姝一边的捏着银针替病人治病,一边头也不回的道:“下个战书而已,想下就下了呗,哪有这么多为什么?”
“你是生怕歌千尘知道你没死?”慕九都快气疯了。
先不说这挑战书会把金陵十二鬼气成什么样子。
如今事情闹得这么大,消息迟早得传到歌千尘的耳朵里,那时候......
江云姝淡淡的道:“放心吧,歌千尘又没有查出来你们才是袭击他的凶手,不会牵连你们的,最多以为我趁乱逃了而已。”
“我看你是真不想活了。”慕九气得胸口疼。
心肌梗塞都要犯了。
江云姝刺下最后一针,才站起身来,难得耐心的解释:“温天韵买凶杀我,我活着的事情本来就已经瞒不住了,要么歌千尘回朝之后不再关注江湖中事,那么我可以侥幸混过这关,要么歌千尘仍然关注江湖中事,那我怎么都躲不过。”
慕九觉得有点惊悚。
因为江云姝说这番话的时候,露出来的两个眼圈子都还是黑的——那是昨天被他打的。
今天都还没消肿。
这种情况之下,她突然这么心平气和跟他解释,慕九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在憋什么坏主意。
“不管怎么说......”慕九有点表达不出来自己脑子里的想法。
但总之,就觉得江云姝这事儿做得有欠考虑。
他道:“这么疯批的事情,怎么不跟我商量?”
江云姝眨了眨自己的熊猫眼,“昨天我是想跟你商量来着,可你和沈知言不是在忙吗?”
慕九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无奈,他只能去找沈知言。
慕九显得非常无奈,“你说,她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沈知言慢悠悠的摇晃着自己的折扇,若有所思的道:“我觉得吧......被驴踢的可能是你,江姑娘既然这样安排,肯定是有自己的道理,没有谁活得不耐烦了主动找死吧?”
慕九却不这么认为:“我觉得她活得挺腻味的。
”
“行了,别操心了,你就等着看好戏吧。”沈知言老神在在,丝毫不慌。
慕九的目光锐利了起来。
他上上下下把沈知言打量了一遍。
如果不是面前这人是自己的兄弟,恐怕他现在已经开始严刑审问了:“姓江的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你知道些什么?”
为什么他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沈知言被他的目光盯得遍体生寒,赶忙撇清关系:“我跟江姑娘可是清清白白的正常男女关系,我们可没背着你有首尾,我只是猜测,猜测的你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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