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进入甜品店,还没顾得上点餐,小人儿就一头扎进了那些红红绿绿的海洋球里,玩儿得不亦乐乎。
司徒百越被他吸引,不自觉地陪着他玩儿去了,一大一小两个人,在海洋球里翻滚推搡,一会儿又开始像打雪仗那样相互扔球,反正那些都是橡胶弹力球,砸到身上也不会很痛,而且司徒百越手底下力度控制得很好,只会让小人儿有一点点痛,却绝对不会弄破他的皮肤。
“这父子俩玩儿得可真开心呢。”送餐过来的女服务员情不自禁道。
“小姐,您弄错了,他们不是父子。”初阳面色一沉道。
“对不起,小姐,我只是很羡慕,很少有男人愿意陪着孩子玩那种游戏呢。”服务员赶忙道歉。
安然听了这话,细细看时,却发觉初天赐和司徒百越长得虽然不太像,但是他们笑起来的时候,表情很接近,而且,他们的手指,都是那种粗壮型的,天赐的手掌的形状简直就像是一个司徒百越的缩小版。
再看初阳的手指,根根修长,简直就是天生的弹钢琴的手。
她不禁有些疑惑,为什么天赐的手不像他妈妈,却像司徒百越呢?
只有一个解释,除非——司徒百越是天赐的亲爸爸!
这个猜测吓了她一大跳!
如果说天赐是司徒百越的孩子,那么初阳肯定就是天乐。但是天乐的相片她也见过的,一个地地道道的中国女孩子,眼睛又黑又大,但是这个初阳小姐的眼睛却是湛蓝湛蓝的,而且根本不像是戴了美瞳的效果。
还有另一个疑问,天乐当时是盲女,初阳却是健康的。当初如果天乐的眼睛有希望治愈,司徒家两兄弟又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按照司徒百越的说法,他与天乐在一起的那一晚,是天乐的第一次,也是他们在一起的唯一一次,那么天乐如果有了孩子,只有可能是司徒百越的,而绝对不可能是司徒啸风的。
这么一想,她心里忽然踏实了许多。
只要她能证明初阳就是天乐,那么司徒啸风就不再可能继续纠缠天乐了,毕竟她已经有了他弟弟的孩子,他插进来,对大家都不好。更何况,初阳那么爱天赐,她难道忍心让孩子跟着继父生活?
“安然小姐,您在想什么呢,这么认真?”初阳打断了她的沉思。
“对不起,我走神了,看到他们玩儿那么开心,想起小时候爸爸妈妈带着我们姐妹俩玩的情景了。”
“天伦之乐的确令人感动,既然安然小姐这么神往,为何不把陪着伯父伯母一起玩玩呢?”
“他们已经去世多年了,现在就剩我和妹妹了。”安然难过地垂下头。
“对不起,安然小姐。不过你现在也很幸福哦,有这么帅的男朋友陪着玩。”
“您误会了,初阳小姐。齐教授不是我的男朋友,我们只是很好的朋友。”安然赶忙解释道。
齐修义的心里抽搐了一下,他做了这么多的努力想要走进她的心,但她还是将他拒之门外。
“我去那边凑凑热闹。”齐修义淡淡说着,站起身,朝那玩儿得开心的一大一小走过去。
“对了,今天在酒店里,你是不是误会了司徒啸风先生?”初阳忽然转移了话题。
“不,没有误会。他一直爱着那个叫做天乐的女孩子,而我,他不过是拿我当妹妹罢了,很快我们就会协议离婚。”安然虽然语音平静,却掩饰不住内心的伤痛。
“我想你可能不太了解他吧?你离开的时候,我看到他眼睛里都是不舍,那可不是哥哥看妹妹的眼神呢。”初阳微笑道。
“初阳小姐,您的意思是司徒啸风他爱我?”安然语气生硬地问。
虽然她还不能肯定初阳就是天乐,但是面对这张脸,她总是不自觉地就将她当成天乐了。
被情敌同情,甚至于被情敌指出司徒啸风对她的感情,这令她感觉很恼火。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初阳叹息道。
“初阳小姐,您真的是旁观者么?”安然意味深长地问。
初阳楞了一下,表情有一瞬间的慌张,但是下一刻,她已经很平静了。
“我今天才认识你们,不是旁观者,又是什么呢?”初阳淡淡道。
“初阳小姐,这个问题虽然有些不礼貌,但我还是不禁想问,天赐的爸爸究竟长什么样子,能让我看看他的相片么?”安然此刻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
“他爸爸是一个留学生,我们之间有了一夜情,但是我不爱他,所以就各奔东西了。等我发现怀孕之后,几次想要坠胎,但是母性终究占了上风。我留下了他,现在看来,当初那个选择是对的。他很可爱,不是么?”初阳稍稍皱了皱眉头之后,便坦然道。
“大家都说司徒百越是个浪子,不过我却听到过一段关于他的爱情故事,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听?”安然很突兀地说。
她忽然在心里做出了一个决定,她要让初阳听一听司徒百越的心声,即便她真的不是天乐,起码也能够对司徒百越有一个公正的认识。如果他们之间能够擦出火花,司徒百越的后半生应该会很幸福吧。
“噢?当然有了,你知道女人们都喜欢八卦的。”初阳面不改色说,但是她的心已经开始狂跳。
安然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把那天晚上,在司徒百越公寓里听来的故事简洁地复述了一遍。
“司徒百越在海边遇到一个叫做向天乐的女孩,当时他正打算和女友分手,女友却用投海自杀的伎俩想要拖住他,他知道她水性好,所以无动于衷,但是天乐却毫不知情,跳下去救了那个女友,从此天乐失明了。
他满怀愧疚,每天都去她弹琴的地方,默默听琴,然后送她一束百合花。
他哥哥休假,他想让哥哥分享自己心中的快乐和秘密,所以约他去了天乐弹琴的酒店。正巧他哥哥也送了天乐一束百合花。那一天是天乐的生日,她为了感谢这个一直以来默默关注她的人,她摸了他的脸,并且吻了他。
然后,天乐和他哥哥热恋了。假期结束后,他哥哥回了部队,执行一项任务受了重伤,成了植物人。他为了不让天乐伤心,便假冒哥哥的名,继续与天乐约会。
直到有一天,天乐把自己给了他。第二天,哥哥醒了,天乐接到电话,知道自己受骗,便悄悄离开了。
为此,他们兄弟反目,整整三年,他们都思念着天乐,直到爷爷生病,为了安慰爷爷,哥哥用三万元雇我当他的临时新娘。
虽然我不知道天乐爱的究竟是谁,但我清楚,他们兄弟爱的人只有天乐,而我不过是一个局外人,很快就会退出的。”安然慢慢地陈述着事实,带着满心的苦涩。
初阳的脸色不断地变化,开始是满眼的不相信,然后是一点一点的欣喜,最后则激动地热泪盈眶。
“他怎么可以这么傻?为什么不告诉天乐,也不告诉他哥哥,他才是最先认识天乐的那个人,是天乐最黑暗的日子里,每天带给她希望和阳光的人?”初阳喃喃道。
“初阳小姐,您的眼眶都湿了,看来您也被这个故事感动了?”安然不动声色问。
此时她已经大致可以确定她就是天乐,只不过她不明白,她的眼珠为什么变成了蓝色。
“谢谢你,安然小姐,我的确被这个故事感动了。”初阳飞快地掏出餐巾纸,擦了擦眼眶。
“什么故事这么感人?看来我们错过了一段精彩故事。”齐修义笑着说。
两个女人侧过头,看到那大小三个男人,正一副饿鬼投胎的模样,望着满桌的甜品。
司徒百越正要伸手去抓,小人儿忽然严肃地说:“叔叔,你太不讲卫生了,妈咪说过,饭前要洗手。”
“对不起,叔叔太饿了,所以忘了。”司徒百越心悦诚服地道歉。
“没关系,妈咪说过,犯了错误,只要改正了,就是好孩子。”天赐一脸宽容安慰道。
吃完甜品,安然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站起身告辞。
天赐依依不舍地同她道别,同时还不忘对着齐修义扬了扬小拳头。司徒百越俯身抱起他,轻笑起来。
看着齐修义小心翼翼护着安然离去的背影,司徒百越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老二这家伙究竟怎么回事?难道不知道他有个多么强的竞争对手么?莫非在他心里,安然还是替代不了天乐么?
“叔叔,你是不是也讨厌那个怪蜀黍啊?我也很讨厌他,他干嘛老缠着安然姐姐呀?我长大了一定会好好教训他的,安然姐姐到时候一定会嫁给我的。”天赐伸手摸了摸司徒百越紧皱着的眉心,似乎在宽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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