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村,一条小河穿村而过,河水没有结冰,欢呼雀跃奔流而去。
白越在马上四下张望:“莫弈,你来过这里么?
”
“曾经办案路过一次,没有停留。”简禹放慢马速:“不过按他们说的,这周绿娘住的地方好找,进村第一个转弯,巨大垂柳往北走,穿过竹林,就在右手边有一个篱笆院的小屋……”
“住得也奇奇怪怪的。”白越道:“要小心一些。”
简禹应着,侧头对梁蒙道:“我们要进去找一人。”
梁蒙见简禹终于想起来他,连忙点头:“嗯嗯嗯,找谁?”
“一个女子,她明面上的身份,是米家的一个绣娘,叫做周绿娘。”
刚才去米府,虽然梁蒙也去了,但是他不好跟去米子欣的闺房,也就没跟去绣房,所以对周绿娘不可得知。
“那实际上呢?”在简府也有阵子了,梁蒙都没见过白越捏过针,不像是个对绣娘感兴趣的人。
“实际上不知道。”简禹严肃道:“但可能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人物,会不会武功不得而知,只知道手下养有杀手死士。”
梁蒙惊了:“如此危险,少爷咱们就这么几个人去?”
“不碍事,她就算是养了杀手也不会在这里。”
白越安抚道:“这里离京城这么近,这村子又不偏远闭塞,她是疯了么,在这里养杀手。”
偶尔出现也就罢了,常来常往不可能不被发现,一个如此不当心的人,是不会这些年没有露出端倪的。
一座竹篱笆围起来的小院子,坐落在竹林中,虽然这个季节花草都凋零了,可看起来还是如梦似幻。
竹篱笆里面,是错落有致的各种摆设,盆景,石桌椅,秋千,菜园……一直到里面的两间屋子。虽然都朴素却秀丽雅致,和寻常的农家院绝不相同。
这简直是一个隐居者的世外桃源,梦想之地。
众人都警惕起来,简禹也不下马,停在院门口,让梁蒙喊话。
篱笆门上,垂下了一个小铃铛,梁蒙摇了一下,在清脆的铃铛声中喊道:“请问,有人在家么?周姑娘,在家么?”
里面安安静静,无人应答。
“进。”白越利落地说了一句,简禹翻身下马,便去推门。连忙跟在后面。
“好像无人在家。”梁蒙拔出刀来,小心往里走,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也没有半个活物。
“小心些,别碰周围的东西。”白越提醒着。
两间木屋是并排的,第一间打开,中间一张大桌子,上面堆放着布料丝线,周围几个屏风,上面挂着绣好的没绣好的料子,是工作的地方。
那第二间就是休息的卧房了,梁蒙对私闯姑娘闺房这事情并无什么排斥,侧耳听了听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伸手就将门推开,走了进去。
屋子里很乱,一个青瓷花瓶滚在脚边,柜子门都是开的,里面的衣服被拽出来,七零八落的一地东西。
简禹跟在后面,正转头和白越说话,突然梁蒙啊呦一声,转身往回走差点撞上他。
梁蒙跟着他出生入死,也算是一员猛将。
他冲锋在前,就算扑面而来洪水猛兽也不能叫他退后,何况简禹就在身后,哪有碰到危险自己转身跑了,把危险留给主子的,这简直比逃兵还要恶劣。
简禹还没来得及奇怪,只听梁蒙脸色不是白的,而是红的,支支吾吾道:“那那那,那姑娘在床上呢……”
白越和简禹都是无语,看他平日大大咧咧疯疯癫癫,搞半天梁蒙这么纯情。
恨铁不成钢地把梁蒙按在后面,简禹和白越快步过去。
果然床幔半遮半掩,里面躺着一个女子,隐约看出曼妙身材,但也不知是否睡着了,他们在外面喊了门,进来的动静也不小,竟然全无察觉。
窗子开着,风吹进来,将桌上画着各色图案的纸吹落满地,沙沙作响。
白越突然心里咯噔一下,涌起一个念头,快步上前一把掀开床幔。
一个年轻女子静静躺在床上,看她的模样,和绣娘们描述无二,正是周绿娘。
白越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又在伸手在颈侧摸了摸,沉声道:“死了。”
一听死了梁蒙反而不怕,又凑了上来。
“少爷,这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小铃铛,但她应该就是那个绣娘没错了。”白越卷起尸体的袖子,从腰包里摸出一双手套戴上,按了两下尸体的胳膊。
“如何?”简禹对她说过自己懂得仵作验尸的话一直半信半疑,但是白越看见尸体的态度和手法,却又像是那么回事。
白越道:“尸体是软的,人死亡后,尸体六个时辰僵化,十二个时辰软化,三十五个时辰恢复原样。
但考虑到现在是冬天,窗子开着气温较低,这种现象会延缓。”
“所以我觉得,她在从米府出来,回到屋子后没多久就遇害了,也就是在万寿园赛马会的前一天。”
简禹道:“她是如何死的?”
“被人用手活生生掐死的。”白越抬起周绿娘的下巴,又看了一下她的四肢:“脖子上有明显勒痕,死于窒息。从她脖子上留下的指印来看,凶手是个男人,身材高大粗壮,力气很大。”
说着,白越看了一眼梁蒙,梁蒙惊悚:“我不高大,我也不粗壮。”
“不是这个意思。”白越解释道:“帮我把她翻过来。”
活的姑娘梁蒙不敢碰,死的就不怕了,立刻就过来帮忙。
白越将人转过来,掀开衣服看了看:“她不是死在这里,是死之后被搬过来的。”
梁蒙奇道:“怎么看出来的?”
白越将人再翻回去:“如果一个人死后仰面躺在床上时,尸斑应在他的背部,如发现尸斑在身体的前部,说明尸体被移动过。”
“哦。”梁蒙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虽然已经死了十几个时辰,凶手就是用爬的,这会儿也已经爬远了,但简禹还是道:“梁蒙,带他们去四周看一看有什么线索。”
梁蒙应着,忙带两个侍从四下去查,白越却在屋子里转开了。
“这屋子乱成这个样子,但并不是打斗的痕迹。
”白越将吹散的稿纸一张张收拾起来看:“你看这字迹,这人是小铃铛无疑了,可怎么那么巧,我们来找,她就被杀了,凶手还把屋子翻成这样,他在找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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