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信息,手机掉在地上,我没捡起手机,以手掩面,陷入深深的回忆……
五年前的一幕幕,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当年的我,还只是个连菜鸟都算不上的菜比,哪里见识过冤魂索命的场面,当时老刘等人勾了那个伤者的魂,要是凭我现在的实力,老刘二人不过是新死的冤鬼,本事不大,收拾他们手到擒来。
师父见到我的异常,过来拍拍我肩膀,示意我有什么事就跟他说。
我指了指烟灰缸里的红金龙烟头,又捡起手机递给师父,再指指地上被摔爆的打火机残骸,一五一十把2011年在林周县人民医院见习的事告诉了师父。
师父听完,漠然点点头,然后跟我要了根烟,我本不想给他,他坚持要抽烟,边抽边说:“小帅啊,你特么还说我得罪了别人,这很明显是冲你来的,这特么欺负我现在没本事,以前我厉害的时候,怎么不敢来?唉,小帅,自求多福吧,对了,索次联系上了吗?”
昨晚我给索次打过电话,他说自己那边还走不开,有个厉鬼不好对付,需要解决完了厉鬼才能回来。
也就是说,索次是指望不上了,打铁还需自身硬,现在我们孤立无援,只能靠自己。
胆战心惊熬过一天,回到家里,这次大门都大开着,屋里也被翻得乱七八糟,看到家里一片狼藉,师父马上查看自己藏在家里的好酒、佛像等,都没有少。
“老大,谁干的,怎么换风格了?”
之前虽然也有人盯着我们,也曾来到家里破坏阵法,也到店里留下打火机和烟头,但是那人却没有如此明目张胆,反而是鬼鬼祟祟不留痕迹。
师父苦笑着说:“对方大概已经知道,咱们本事有限,这可不是好兆头,估计是准备大张旗鼓真刀实枪跟咱们干了。”
我又给魏哥打电话,问他有没有什么情况,有没有神秘的人跟着他。
魏哥说自己那边什么情况都没有,问我怎么了,上午那个红金龙怎么回事。
当年在林周,我和魏哥一同经历了那件事,魏哥自然也对红金龙的烟印象深刻,我只是敷衍说没什么,让他自己注意安全。
电话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接起电话。
“喂,孙小帅吗?吴建在不在?”这声音很耳熟,想了想,却是扎着马尾的傻猫。
“傻猫?是你吗?我是孙小帅,我老大在旁边。”
“哦,看来你们已经冰释前嫌了,有个变态跟着我,你们帮我摆平一下。”
傻猫当日离去的时候,师父被愤怒和仇恨冲昏了头脑,想要将出手相助的任东来弄死,那时候任东来已经中招,昏倒在地没了反抗能力,他师兄安桐也好不到哪去,傻猫劝阻不成,师父又持着古格银眼,能够对抗傻猫的本事,傻猫这才愤然离去。
“傻猫,你在哪里,慢慢说,什么变态?”
“我特么怎么知道自己在哪里,我路痴好不好?”
“不是,至少你应该知道自己在哪座城市,附近有什么标志性建筑?”
“有飞机,大飞机,‘嗖’一声飞走了……”
“我问你在哪座城市?”
……
傻猫已经挂了电话,再回拨过去,无人接通,师父脸色不太好看,问我有什么看法,我能有什么看法,傻猫在电话里也没说清楚,只是提到有个变态跟着她,没说自己在哪里,有飞机的话,大概是在机场,可谁特么知道是哪个机场。
最终师父表示,虽然傻猫对我们有救命之恩,但是现在的情况,我们实在是自顾不暇,又不知傻猫身在何处,去贡嘎机场转转,如果找不到傻猫,只能自求多福。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来到贡嘎机场,机场不大,挨着候机厅寻找,并没有找到傻猫的踪影。
师父打了几个电话出去,应该是在联系线人,但是仍然一无所获。
有些落寞回到家里,原本锁好的大门又被打开,我和师父都习惯了,进到院子,师父拿出普巴杵,说有人在屋里。
光天化日,私闯民宅,自然不会是朋友,而是敌人。
屋里走出一人,这人身强力壮,穿着短袖的T恤,露出两条大花臂。
这人我们认识,几天前我还出手教训过他,当时他和师父撞了个满怀,出言不逊我才推了他一下。
见到是他,师父不客气地说:“我特么就想知道,你们纹身的人是不是都怕热?都特么十月份了,你穿个短袖不嫌冷?”
大汉倚靠在门上,脸上没有丝毫怒意,挑衅地笑着说:“我穿什么衣服,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叫吴建对吧?这事儿跟你没特么关系,滚远点,孙小帅,老子是来找你的。”
大汉如此指名道姓,完全不给面子,直接呛了师父一顿,想必有所仰仗,他的身上,并没感受到多么强大的力量,不知他是在虚张声势还是艺高人胆大,闯到我们家里,毫无遮拦地挑衅。
我轻轻嗓子,大声喊道:“你特么谁啊?当咱们家没人了?”
大汉脸上还是欠揍的笑容,朗声说:“我叫张遥,孙小帅,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虽然张遥没有说出自己前来的目的,但是从他留下的打火机和红金龙烟来看,这小子可能与当年林周县医院发生的事有关。
我装傻充愣说:“我特么怎么知道?是你来找我的,又不是我来找你的,有什么事就直接说,看你长得挺爷们儿,别特么磨叽。”
大汉从兜里缓缓掏出烟来,软包的红金龙,又掏出一个红色的一次性电子式打火机,点上烟,然后递给我一根。
“我不抽你这烟。”我有些不自然地说。
“为什么?是心虚吗?”
不抽他的红金龙,是因为林周那两个死去的矿工也抽红金龙,还把我和魏哥吓了一跳,留下心理阴影,到现在都不敢抽,但是要说是心虚,还谈不上。
大汉接着说:“2011年的夏天,林周县人民医院,孙小帅,你亲眼看到我小舅子被那两个死鬼勾了魂,对吧?”
我下意识点点头,没有说话,师父则在旁边叹了口气,小声说:“该来的迟早会来……”
原来大汉就是那个轻伤患者的姐夫,也就是那个矿的老板,听他的意思,是来兴师问罪的,当年伤者被老刘他们勾了魂,跟我可没什么关系,我们也尽力抢救,却没能救回伤者,伤者急性心衰而死。
大汉:“当年你明明能够看到那两个死鬼,也明明能够出手制止,可你并没有制止,而是眼睁睁看着死鬼勾了我小舅子的魂,导致我小舅子横死,你可知道,正是你的不作为,将我小舅子活活害死?换句话说,你就是杀害我小舅子的刽子手!”
“等一下,你特么有病吧?当年我特么球都不懂,见到鬼哪里敢制止?而且那时候,我特么还不知道老刘他们是鬼魂,我就看到两个人影站在你小舅子面前,然后你小舅子情况不稳定,心电监护报警,我们尽力抢救,却无能为力。”
这大汉的逻辑有点问题,当时的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哪里敢跟鬼魂叫板,而且当时我也不知道那俩就是鬼魂,是在勾伤者的魂。
想了想,我又补充说:“老刘他们说过,明明是你小舅子不听工人劝阻,非要不等设备到位就下矿,结果塌方了,他自己没事只受了点轻伤,反而是劝阻他的老刘他们惨死矿中,你倒是说说,到底是谁的责任?”
大汉张遥却露出愠色,说:“我不管矿难是谁的责任,我小舅子是因为你的不作为而死的,你纵容冤鬼勾魂,害死我小舅子,我是来跟你算这个账的,枉你身为修行中人!”
“少特么跟我整什么道德绑架,老子现在是修行中人,可是当年的时候,我也只是个普通人,你小舅子出事的时候,我还不能确定那俩人影就是冤鬼,也不知道如何阻止他们,你不思考一下你小舅子的责任,反而把责任全都推到我身上,真以为我好欺负对吧?”
就在我准备以三寸不烂之舌让张遥折服的时候,张遥这货却因为说不过我恼羞成怒,赫然出手!
张遥身形一晃,速度极快,我就感觉眼前一花,接着,原本处于院子里的我们,却场景一变来到一个很是陌生的环境。
张遥又点上三根烟,立在地上,我们现在所处的,是一个常常的走廊,走廊里有几个房间,房间上还挂着门牌,看看门牌,面前最近的那个写的是“普外科”,再往里写着“换药室”,最里面那间没挂牌子,身后的房间则写着“留观室”、“病房1”、“病房2”……
我想起来了,这里我曾来过,还待了两个月。
这是林周县人民医院。
林周县距离拉萨不远不近,但是我们忽然就出现在这里,我有些心惊,张遥老小子也掌握了空间转换的能力?
师父站在我身边说:“小帅,这里是医院?”
“老大,这里是林周县人民医院,我曾经在这里见习过两个月,只是这里怎么没有医生也没有病人?董老师,你在不在?听说你当领导了?”
喊了两声,没人回应。
张遥对着三根烟拜了拜,喃喃说:“今天,我就帮你报仇!”
说完,张遥看着我和师父,说:“这里的确是林周县人民医院,不过医院已经搬到新楼,这里没人了,这栋老楼没多久就要拆了。”
原来如此,难怪没人,不过张遥是怎么瞬间把我们弄到这里的?
还有一点我没想通,2011年距今已经五年多了,他小舅子死了五年多,怎么这个时候找上了我?看他忽然就把我们变到这里,应该很强,不可能调查他小舅子的事,却需要五年。
师父盯着张遥打量着,问:“你叫什么来着?”
“张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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