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羯是关键。
我的推测是,冷青松的目的,就是摩羯,而索次的出现,是他计划中颇为出彩的一环,不动声色、不着痕迹,却将一众高手全都引到此处,同时被算计的,还有那个非常厉害的藏大学弟。
我们一边寻找索次,我脑子里一直在思考这些事,却忽然见走在最前面的肖露停住脚步,摆手示意我们安静,众人马上停下。
前方传来打斗声。
慢慢拨开遮挡视线的树枝,两个人影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中,左边是手持水波利刃的索次,右边则是那个看起来很矬的藏大学弟,只是现在这学弟身上,传来巨大的威压,让人不敢直视。
我本以为这学弟是什么妖魔鬼怪,可他身上却笼罩着金黄色佛光,给人一身正气的感觉,这是正宗的密宗心法。
米玛小声说:“宁玛派的手段。”
索次手持水波利刃护住自己身前,他的身上有些许血迹,脸色有点苍白,显然已经受了伤,而对面的学弟则稳稳站立当场,渊渟岳峙。
学弟竟然是宁玛派的高足?果然跟德达林巴有关系,但是索次也是法王德达林巴的后裔,为何二人本属同源,却又相煎何急?
师父在我耳边说:“你那个学弟的本事一般,但是却恰恰能够克制索次,索次虽然得到多杰雄登的灌顶传承,但是对于法王德达林巴的本事,却有天生的畏惧,本事根本发挥不出来。”
说完,师父示意我们是时候现身了,众人从密林中现出身形,索次见到我们也没客气,只是说这个对手有些难缠,把他的本事克制得死死的。
而那个看起来很矬的藏大学弟,则饶有兴趣打量我们众人,然后说:“你们也是来送死的?”
接着,他的目光锁定在我身上,又说:“你既来此,想必旺堆已经挂了吧?”
“旺堆没死,不过他受到了应有的制裁,我说你什么选手,我好心买你的枕头,你却弄了些死人头发填充枕芯,想要恶心死我?对了,学弟,你怎么称呼?”
学弟笑着说:“孙小帅对吧?我知道你,你旁边那个矮个子是吴建吧?跟西特罗姆家族搅在一起的人,全都该死!我叫什么,并不重要,你就叫我学弟吧,这个称呼,我还算满意,至于你说的什么死人头发,我听不懂。”
索次则颇有些愤怒地说:“我西特罗姆家族与你有何冤仇?为何要赶尽杀绝?我母亲的尸骨,是你封入台阶的?”
虽然我没把那具尸骨的确是索次母亲的消息告知索次,但是索次已经笃定那就是自己母亲的尸骨。
学弟摇头说:“那是旺堆家里面干的好事,跟我没有关系,我也不屑用那么拙劣卑鄙的手段,我只想光明正大击败你,杀掉你,让你知道谁才是宁玛派先贤大能法王德达林巴的嫡传!”
师父却叹了口气说:“学弟,术本无正邪、人却分善恶,虽然你修习的是正宗宁玛派的诛杀法,确实传承自法王德达林巴,但你现在所做的事,真的对得起法王德达林巴大人吗?”
学弟并不松开,接着说:“西特罗姆·索朗次仁,与多杰雄登勾结,接受多杰雄登的传承,让整个西特罗姆家族蒙羞,让法王德达林巴的名号蒙羞,他必须死!”
“并非如此,学弟,你执迷不悟,多杰雄登与德达林巴的恩怨,已经过去几百年了,前人的恩怨,与你们这些年轻人并不相干,索次得到多杰雄登的传承,也没有违背先人德达林巴的遗愿。”
可没想到,这个学弟不仅人看起来很矬,脑子也不好使,油盐不进,不依不挠,认为索次得到雄天灌顶,就是辱没先人德达林巴的声誉。
学弟虽然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但是从他说的话可以判断,他跟德达林巴也有密切的关系,而他的手段,正是来自于法王德达林巴的传承。
更让我有些没想到的是,死脑筋学弟非要同索次单挑,还鄙夷地说:“你们不必自恃身份,想要一起上也可以,反正在这荒山野岭里,把我打死也没人知道。”
这不要脸的激将法,摆明了不让我们动手,师父啐口唾沫说:“你要点逼脸行不行?老子们要是想干你,现在你还能在这里吹牛逼?”
这话不假,师父说学弟本事一般,而我们这边好手如云,我估计慕谦自己就能把他摆平。
不过转而又想到,慕谦曾经形容过,这小子实力超凡,一时不知是慕谦被唬住了还是师父在忽悠我。
不过经学弟这么一激,索次也生气了,大声喊让我们别插手,他非要教训教训这个食古不化的二货。
师父小声说:“学弟看起来不怎么坏,应该跟旺堆不一样,他对西特罗姆家族虽然怨恨,但手段并不下作,而且当年多杰雄登的确败在德达林巴手上,咱们先别插手,要不然的话,容易让索次误会,产生心魔。”
师父提到心魔,我马上问:“老大,你的心魔呢?是否还感觉燥热?”
师父摇摇头说已经好多了,看看慕谦他们,神色如常,肖露则过来问眼前的情况,以及索次和学弟的关系。
说来话长,我也懒得搭理她,随口敷衍几句,肖露很不满意地看着我。
场中的二人却在我们交谈的时候,忽然交手,学弟虽然看着挺矬,可一出手,就让人明白什么叫不可貌相。
他的速度很快,力量十足,浑身的佛光大盛,朝索次攻来,索次提着水波利刃劈过去,学弟微微闪身一拳轰过来,索次的水波利刃被学弟的铁拳轰到一边,不过索次的脚也踢在学弟身上。
学弟借势后退,笑着说:“给你见识见识真家伙。”
说着,学弟缓缓伸出双手,也不见有何动作,在他的手中,竟隐隐出现些许物件,从无到有,从虚到实,仅仅用了几秒钟。
我看蒙了,问师父这是搬运术吗,师父却说:“这是化物,小看他了。”
随着他手中的物件越来越清晰,我看清了,他左手拿了一个护摩灶,右手持长柄漏勺。
护摩灶、长柄漏勺都是火供的器具,火供是以燃烧供品的方式供奉本尊。
而传说当年多杰雄登与德达林巴大战中,德达林巴正是用这火供的器具击败了多杰雄登。
师父也喃喃自语说:“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吗?”
索次在见到护摩灶和长柄漏勺后,身体就开始发抖,这似乎是本能的畏惧。
接着,伴随着学弟口中念诵的经咒,我就感觉他手中的护摩灶和火供勺开始渐渐变大。
可当我看向学弟时,又觉得学弟还是原来大小,护摩和火供勺也没有变化,但是自己的眼睛一旦盯着护摩和火供勺,就觉着这俩物件依旧在变大。
这是什么手段?
索次的身子不停的发抖,根本不敢直视学弟,手里的水波利刃也快要从手中脱落。
我的目光不自觉就停留在护摩灶和火供勺上,这时候看到的护摩灶已经有两米多高,而长柄的火供勺则有一米多长,学弟有些费力握着火供勺,喊了一句听不懂的咒语。
而与他相聚足有七八米的索次却身子一闪,就朝护摩灶飞去,看得出来,索次并不情愿,但是在学弟那声咒语之后,索次的身子根本不受自己控制,轻飘飘就要飞进护摩灶。
护摩灶里燃起熊熊烈火,我想动却动不了,想要呼喊却发不出声,师父他们似乎也都静止了。
索次手上的水波利刃插在护摩灶壁上,想要阻止自己的身体进入护摩灶,却也只能稍稍阻挡他的去势,学弟手里的巨版火供勺也开始发力,打在水波利刃上,索次身体失去平衡,只得双手抓住火供勺的柄。
学弟将火供勺送入熊熊烈焰中,想要关上护摩灶的炉门,索次却一手抱住勺柄,一手扣住炉门,不让学弟关门,看得出来,索次正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他的身子已经开始燃烧,冒出青烟,手上也被灼热的炉门烫伤,依然不肯松手。
这样下去,索次撑不了多久的。
我心里悲愤不已,却无能为力。
再接着,原本已经毫无还手之力的索次,忽然大喝一声,我就感觉眼前一花,面前出现了一座巨大而宏伟的宫殿,又或许是寺庙,红墙白瓦,高高耸起,有如海市蜃楼。
明知道这是假象,但学弟的脸色却大变,高呼一声“不要”,然后他放弃手中的护摩灶和火供勺,朝着空中海市蜃楼一般的宫殿奔去,身体凌空高高飞起。
借着他放手的时机,索次捡起水波利刃,也腾空而起,对着学弟后心一刀刺去,学弟的身子在空中一滞,然后缓缓坠落,索次也跟着跳下来,用水波利刃撑住自己的身子,不至于倒下。
索次气喘吁吁,学弟躺在地上没了反应。
“索次!”
我喊了出来,同时感觉自己能够行动了,而巨大的宫殿以及学弟化出的护摩灶及火供勺通通消失不见。
我过去查看索次伤势,发现他伤势并不重,身体也没被焚烧,手上也没有烫伤。
刚才短暂而激烈的战斗,全都是幻象?
师父过来,踢了一下学弟,学弟口中含糊不清说了句“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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