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言之,摩羯在逃跑的时候,撞击大树的力量远在我施展醍醐的力量之上,而且还有一点,摩羯在拦腰撞断四棵大树后,其去势未减分毫,也就是说,这粗壮的树干根本没有影响到它的行动。
这种力量,莫说是我,想必任东来亲至,也就这样了。
米玛查看完断开的树干,接着说:“摩羯若是有意伤人,咱们怕是早就全军覆没,只是摩羯乃是菩萨化现,菩萨心肠,不忍伤我们啊,你们却还妄想擒获摩羯,不自量力！”
这倒是实话,就算加上拥有接近雄天实力的索次,我们怕是也讨不到好。
何况,摩羯心地善良,与我们无冤无仇,我们何必咄咄相逼,非要抓摩羯？
过了很久,师父脸上恢复常色,过来跟我说:“小帅,你有没有感觉到异常？”
“什么异常？”
“米玛那一巴掌把我打醒了,诚如他所说,我就算想要恢复实力达成自己的目的,也不该打摩羯的主意,但是在那一瞬间,我却不自觉说出了违心的话,想要以摩羯助我重返巅峰。”
我有些怀疑看着师父,心说明明是他自己受不了诱惑,怎么把责任推开了。
师父接着说:“我刚才回想了一下,发觉自己身体好像出了问题,你先说说看,对慕谦洛弦二人,你是怎么看的？”
慕谦洛弦也算是我们并肩战斗过的战友,二人都不是坏人,至少深明大义恩怨分明,并不像是为了恢复风天实力而不择手段的人,我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师父点点头说:“对啊,他俩都是好人,可为何也会那么想置摩羯于死地？还有威尔,这老小子我跟他打过交道,本质不坏,你觉得他怎么样？”
威尔与我们一同对抗过徐鸿越,虽然他是为了帕沃报仇,但是仔细想想,帕沃是为了救我们而死的,虽然之前我们曾经处于敌对的阵营,但是帕沃自始至终也没干过什么坏事。
威尔与帕沃关系匪浅,仅从帕沃的为人以及最后他以身殉道,不惜自己的生命救下我们众人来看,威尔这人也不坏。
可为何威尔当时也那么激进？
说出自己的想法,师父也说:“是啊,本来都是好人,可为何一见到摩羯就心神失守,变成了贪得无厌冷血无情的恶人？还有,小帅你有没有感觉,这段时间身体很燥热、很躁动、很想燥起来？”
我瞥了一眼旁边不远身材火辣的洛弦,半开玩笑说:“老大,我只要不去看洛弦,身体就不燥热、不躁动、不想燥起来。”
“拉倒吧,我跟你说正事,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不能完全受自己的掌控,甚至我的思维、理智也不能完全控制,所以在见到摩羯的时候,会动邪念,你也知道我,虽然有时候我会耍些小手段,但是那么卑鄙无耻的事,吴某人还是做不出来的。”
师父这话,说的在理,跟了他这么久,虽然有些时候他对于利益最大化的追求,让我觉得难以接受,但是事实证明,他的做法往往是最为直接有效的,而且他并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
李富强永远沉睡,虽然于心不忍,但是现在看来,当时的做法却没什么错误,当日在索次家中对决徐鸿越,师父布阵算计任东来,最终没有杀已经毫无抵抗力的任东来,仅凭这点,我还是相信师父的。
可师父说他有些控制不了自己,这个我不明白,因为我根本没有感觉到什么躁动,米玛也很沉着冷静,失控的人,只是威尔、慕谦洛弦以及师父和肖露。
失控与否,与实力无关。
师父接着说:“小帅,就在跟你说话这阵子,我那种失控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说着,师父跟我要了根烟说:“如果再次遭遇摩羯,如果我再次失控,小帅,拜托你一件事。”
“老大,咱俩就不用客气了,说什么拜托不拜托的,你直接吩咐我就行。”
“我赠与你的随身普巴杵,可曾携带？”
“那是自然,普巴杵一直在我身上,怎么了？”
师父陷入沉默,然后对着北方,扑通跪下,深深叩首,再站起身来,脸上的忧伤与悲凉,浓郁到无可附加。
我蒙了,什么选手,好好的这是闹哪出？
“小帅,答应我,如果我一旦失控,用你的普巴杵,从我百会穴刺下,千万不要留情,求你了,小帅你答应我……”
师父说着说着,已经是老泪纵横。
“老大,你这是什么意思？”
“吴某人历经多世的轮回,心里有些执念一直放不下,但是比起执念来,我更在意自己的名声,世人说我机关算尽也好,说我城府极深也罢,说我心狠手辣也成,但是我希望,在你的心中,我永远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郎！”
“我不能让失控的自己,做出丧尽天良、狼心狗肺的事！我就算死了,也不能做个混蛋！”
“人生一世,死得其所并不可怕,怕的是自己被心魔吞噬,却不得知,所以我宁愿魂飞魄散永远消失,也不想成为那种自己最讨厌的人！”
师父边哭边说,米玛等人离得远,不知道我们这边发生了什么,我却犹豫了,擦了擦眼中的泪水,还在考虑师父的话。
师父的意思很明确,杀摩羯不是他的本意,但是他已经渐渐失控,害怕自己做出那种混蛋事,让我在必要的时刻,出手帮他解脱。
握着兜里的普巴杵,我的手有些颤抖,宽慰师父几句,让他别胡思乱想,有这工夫在这里逼叨叨,不如念几遍经咒,继续寻找索次,索次与我们同处密林之中,还有个强大的对手想要对付他,形势不容乐观。
而后没多久,慕谦洛弦纷纷来米玛身边道歉,说他们知道错了,就是当时不知怎么回事,头脑一热动了杀机,想要斩杀摩羯,帮助风天恢复实力。
肖露过来哭哭啼啼解释,说自己当时脑子很乱,快要无法思考,就说出那番混账话,并不是真的想要伤害摩羯。
而威尔竟然也过来说出类似的话,米玛神情复杂,微微点头。
似乎他们都跟师父一样,失控了。
米玛把师父拉到一边问:“老吴,你怎么回事？那些小辈阅历尚浅心魔滋生也就罢了,怎么连你都着了道？”
“我也不知道,这看似景色秀丽气候宜人的亚东沟,可不简单啊。”
众人继续寻找索次,我问慕谦:“你是如何知道摩羯在此的？又是怎么知道摩羯能够让风天恢复实力？”
慕谦掏出手机,翻扯一会儿,打开一段视频。
视频中一个保安打扮的男子,用颇有诱惑的声音说:“风天天纵奇才,可惜如今成了废人,想要风天恢复实力,去亚东沟,那里有个东西,可以帮助风天恢复,不过有些危险,那东西很厉害的。”
视频结束,拍摄背景是在一个房间中,房间装饰简单,但在我看来有些眼熟,拍摄视频的保安,我则更为熟悉,冷青松。
师父也看到了视频,小声说:“怎么会是他？”
慕谦见我们认识冷青松,忙问这人什么来历,所言是真是假。
师父没有说出生死书的事,只是说与冷青松打过一次交道,具体情况并不清楚,问视频是谁发过来了。
“几天前,我和洛弦还在北京浪,结果有人加我微信,那哥们儿没有名字没有头像,我顺手加了,他就发来视频,然后我怎么发信息他都不回,发视频发语音他都不接,因为事关风天,我俩不敢怠慢,就来到亚东沟。”
一旁的威尔也说出相同的遭遇。
如果视频就是冷青松本人录了之后发给他们的,那冷青松是何用意？
冷青松手中的生死书中,写下了风天的名字,而风天一旦恢复实力,冷青松能够对付得了风天？我不太相信,单凭长相,风天也甩他十八条街。
或者说,摩羯对风天的恢复根本没有丝毫效果？冷青松不过是想诓骗慕谦洛弦和威尔,来此对付摩羯？但是他们的实力虽然不弱,比起摩羯来,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还有就是我们的出现,应该不在冷青松的计划之内,我们是追寻索次来的亚东,索次则是云游各地降妖伏魔碰巧来到亚东沟,他的本意,应该是对付吸了牛羊血的威尔,与摩羯无关。
而那个想要让西特罗姆家族断子绝孙的藏大学弟,则是为了对付索次才来这里的。
我捋了捋,大概弄明白了,慕谦洛弦威尔都是被冷青松以摩羯的名义引诱来此的,而后威尔吸食牛羊的血,村民去东嘎寺求助东嘎赤巴,恰巧索次也在,主动请缨,而后索次的敌人也跟着到来,再后来我和师父肖露米玛追查索次来此。
搞了半天,我们其实有个误会。
就是我和师父肖露米玛,以及索次和那个藏大学弟,根本不是冲摩羯来的,而如今亚东沟中高手云集,只是巧合。
否则的话,冷青松何不给我们也发个信息把我们引诱来此？
也就是说,冷青松的目标只是慕谦洛弦和威尔,我们属于误打误撞才来的。
可是思前想后,又觉得这未免太过巧合了,好像早就计划好了一样,众人相聚于此,更像是一个环环相扣的计划。
先将慕谦洛弦和威尔引诱至此,威尔吸血,引来索次降妖伏魔,索次来此引来那个高手学弟,众人在密林中展开遭遇战,虽有交手却无伤亡,而我们为了索次也来此,共同遭遇摩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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