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许的欣喜若狂,以师父的心机和城府,不太可能如此大意,在我们众人都已满身伤痕疲惫之时,他的战斗力依然是最强的,当时徐江和小梅出手,或许早在他的意料之内,而小胡,不过是演了一场戏,一场瞒天过海的戏,骗过了我们所有人。
当然,这只是个推测,思前想后,支撑我这个推测的是,师父手机微信聊天中那个备注着“线人H”的联系人,“H”是否代表着“胡”?
假设小胡真的没死,只是演了一场精彩的戏,骗过所有人,那么师父和小胡可真是下了血本,他们这么做自然有他们的道理和用意,我只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当做小胡真的已经身死魂散,不过也有可能,小胡真的已经身死魂散,所谓的小胡没死,只是我一厢情愿地推测。
但是无论小胡死没死,我都必须装作他已经死去,才能不破坏他们的布局,不影响他们的计划。
想通了这点,我满意地点上根烟,抽完入睡。
一觉醒来,天色大亮,好几天都没这么舒舒服服睡一觉了,不是诡异的台阶就是奇怪的噩梦,要不就是肖露和那个害我的人的到来,给我弄得有点精神衰弱。
不过同时,我也对对手的实力有了大概的判断,不会太强,甚至说,他都没有把握干得过我,要不然何必费这么多劲儿,还用死人头发来害我。
准备去煮点面吃的时候,小洋打来电话:“喂,小帅,你在哪里?”
“我在家啊,怎么,我给你的头发查出什么来了?”
“查出来了。”
“查出什么来了?”
“你在家的话,我马上就到,在家等我,有几个发现,咱们一起研究研究,你应该用得上。”
厚颜无耻让小洋顺道给我买早饭,就在家里等他,很快,门外响起警笛声,开门,这次来的只有小洋自己。
小洋让我吃完早饭再跟我说结果,说自己吃过饭了,就坐在沙发上看着我吃。
不过小洋看我的眼神,让我有点不自在,也没吃两口,就说吃饱了,开门见山说:“有什么发现?”
小洋从包里掏出一沓A4纸装订成的检验报告,扔在桌上示意我自己查看。
翻看起检验报告,第一张上写着:
样本编号001,来源索朗次仁,比对样本来源于无名女尸,比对结果,DNA相似程度99.98%,吻合。(备注:样本编号001与比对样本无名女尸存在生理学亲子关系,结合年龄分析,无名女尸应为索朗次仁母亲)
这个倒是在我意料之中。
又打开第二张报告,检测结果是没能找到对应的DNA。
接着第三张、第四张、一直到第十一张都是没有找到对应的DNA,我知道这些都是我杯子中那团头发的DNA检测结果,本身咱们也没有DNA库,就算检测出那些头发的DNA序列,也没多大意义。
又翻开第十二张,这内容让我震惊了:
样本编号012,来源现场收集,比对样本来源于已确定身份的索朗次仁母亲的尸骨,比对结果,DNA相似程度99.998%,吻合。(备注:样本编号012与比对样本索朗次仁母亲在生理学上,判断为相同DNA序列,即样本与比对样本均来自索朗次仁母亲)
也就是说,在那团头发中编号为012的一根或者几根相同DNA序列的头发,是索次母亲的。
师父说,用死人头发辅以邪术,可以害人,而我杯中那些死人头发,有一部分竟然是索次母亲的。
脑子很乱,小洋看着我说:“索次母亲的案子,跟你杯中的头发有关系,也就是说,那个往你杯子里放头发的人,有可能是杀害索次母亲的凶手!不过同时,我们调取了索次母亲在医院的就诊记录,表明她是死于疾病,死后尸体被家人带走。”
小洋递给我一根烟接着说:“你所说的凶杀案,并不存在,只是有人取了部分索次母亲的头发,小帅,你先别这么吃惊看着我,报告还没看完,还有一张。”
我捋了捋,索寺母亲是2004年病逝的,按照他们的习俗,应该是天葬,而索次家的房子是2005年建成的,也就是说在索次母亲病逝前后,有人已经取了她的头发,后来在建房时候,将索次母亲的尸骨封入水泥台阶。
而索次母亲的头发则保留到现在,并投入我的杯中,想要害我,这取她头发的人,与将她尸骨封入台阶的人,很可能是同一个人,或者说同一个势力。
继续翻看第十三张,这结果,让我始料未及:
样本编号013,来源于现场收集,比对样本来源于孙小帅,比对结果,DNA相似程度99.999%,吻合(备注:样本编号013与比对样本孙小帅在生理学上,判断为相同DNA序列,即样本来自于孙小帅)
后面还附有样本013的照片,照片上看,这是几根长短一致、短而粗的黑发。
我愣住了。
这个对比结果,是说杯中的头发,有几根来自于我。
但是还有一个问题,小洋他们把我的DNA做了记录,或者说,他们早就有我的DNA序列,在这次的比对中,恰巧检测出来的样本序列,与我的DNA序列一致。
小洋又说:“小帅,你先别胡思乱想,因为你们这类人的特殊性,你们的DNA序列,上面都有记录的,你别怪我,我只不过是下面做事的人,有些事,我不好跟你说。”
他说的这话,我虽然理解,但是有点不好接受,什么叫我们这类人?就因为我们是修行中人?就把我们跟防贼一样,偷偷把我们的DNA序列做了备案?以后全国各地哪里发生了什么大案要案,首先就与我们的备案进行比对?
这完全是歧视,是侮辱,我自忖向来奉公守法,上次虽然杀过徐江和小梅,可这俩人实在罪不容诛,不杀之难以平我心头之恨,而徐江他们的所作所为,枪毙几次都不嫌多,当时他们手里还有断魂钉,我不过是正当防卫,而且那件事我跟小洋说过,小洋的说法是,既然人都化为齑粉,二人也都是该死的混蛋,自然不追究我责任。
可是现在,他们居然将我的DNA信息做了备案。
不过眼下并不是计较这件事的时候,而是为何在杯中也有我自己的头发,再次仔细观察样品013的照片,看得出来,那些头发的边缘整齐、没有发梢,也就是说,头发是被剪下来的,而不是自然脱落再收集起来的。
看来杯子里面,除了死人头发还有我的头发,我也大概理解师父所说的利用死人头发指定被害人的手段,应该就是掺入活人的头发作为标记。
头发主人吞食这些头发,其中活人头发是用来标记被害人的,而死人头发则是会膨胀变大起到杀人作用的。
剪断的几根头发、被封入水泥台阶的索次母亲的尸骨、索次母亲的头发、其余不知道来历的死人头发……
来自林芝的施工队、肖露看到的壮硕的身影、有可能会害我的人……
电光石火间,我明白了,一切都想通了。
是旺堆。
那个在林芝波密邦达村的村民,那个曾经出手捆绑瘦麻杆等学生三人组的壮汉,那个多年前曾经随父母到拉萨打工的旺堆。
据邦达村村长所说,旺堆不过才十七岁,而索次家的房子,是2005年建好的,也就是十一年之前,那个时候,旺堆不过才六岁,可是现在的旺堆,看起来足足有三十多岁,十一年前六岁的旺堆,看起来也应该像是十二三岁的孩子了。
但是十二三岁的孩子,尚不足以将索次母亲的尸骨封入水泥台阶,除非有人帮他,或者说他帮助别人,不管他是主谋还是从犯,封住索次母亲的事,他都一定有参与。
而我的头发,则是在林芝邦达村那次离奇的“鬼剃头”中被旺堆取得,后来我和师父李富强合力将魇困在李富强的梦境中,旺堆怀恨在心前来报复,他和魇的关系,自然相当密切,或许就像病阎王与大旱獭之类的关系。
师父神出鬼没、李富强已经沉睡由洪千烈带着去周游世界,旺堆自然只能找我报仇。
可有一点还没想通,旺堆是什么时候开始动手的?
几天前那晚上,我听到家里有动静,下楼查看发现,台阶多出一阶,变成二十三阶,而后我没敢睡觉等到天亮,去八角街白玛康卓家吃藏面,吃出来头发,如果是吃藏面的时候旺堆动了手脚,时间上对不上。
诡异增加的台阶发生在我吃到头发之前。
我的想法是,诡异增加的台阶,与索次母亲有关,或许是索次母亲在提醒我,或许旺堆之前来过家里准备动手,索次母亲做出反应,从而导致台阶增多,我察觉有异砸了台阶,现出索次母亲的尸骨。
但索次母亲早已魂飞湮灭,师父说是有人将索次母亲的尸骨封入水泥台阶,是为了对付西特罗姆家族,让索次家断子绝孙。
在我发现尸骨后,索次那边失去联系,旺堆的目的不单单是我,更重要的应该是索次。
这么看来,报复我或许只是顺手的行为。
送走小洋,给师父打电话,这次却没有打通,师父说今天能回来,可能在路上没有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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