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脸色不太好看,随便聊了几句,问唐欣怎么住在这里,唐欣说:“鸿飞死后,我在公婆家里生完孩子没多久就搬出来了,一个人带孩子,虽然辛苦,但是我不想过寄人篱下的生活。”
如果唐欣家里沙发上坐的那个名为唐尸陀的布娃娃真的是个婴儿的话,她说的这些话我可能真会相信,可是那是个布娃娃,而且我目睹了徐鸿越如何残害唐欣及唐欣怀胎十月肚子里的胎儿。
唐欣说完,又过去抱起大头布娃娃,一副慈母的模样。
师父跟我又和唐欣说了几句话,离开的唐欣的家。
出来后,师父才说:“那个灵魂的身份,我知道了。”
“是谁?”
“徐鸿越的孪生弟弟,徐鸿飞,就是你和小胡在外科北楼遇到那个熊孩子的鬼魂,后来在团结新村出租房里还出现过。”
徐鸿飞那个七岁孩子的鬼魂?这是怎么回事?
师父又说:“难怪唐欣会把布娃娃当成自己的孩子,的确,那个鬼魂跟唐欣的骨肉很有渊源,可是这件事是谁干的?有何用意?看起来这不像是在害唐欣,唉,我也想不通了。”
“老大,如果唐欣一直把布娃娃当成自己的孩子,这样照料下去,那个布娃娃会不会有什么变化,比如他会不会长大?那个鬼魂呢,会一直禁锢在布娃娃体内?”
师父想了想,说:“有一种法门,可以借尸还魂,那个布娃娃,真的可以长大,变成人。”
“老大,真的假的?这个太玄了吧?”
“听起来不可思议,但是真的可行,需要时间,而且,唐欣需要一直把布娃娃当成自己的孩子,伟大的母爱,加上徐鸿飞的灵魂,再辅以秘法,或许几年后咱们再见到唐欣,她身边跟着的,就会是一个真正的孩子,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不过徐鸿飞的记忆会渐渐被布娃娃的记忆替代,那个时候,徐鸿飞就彻底变成了唐尸陀。”
师父这个说法,有点匪夷所思,但这个世界上,总是有很多解释不了也难以理解的事,无时无刻不在发生。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惊呼,我猛然转头一看,那个穿着美团服装的外卖小哥骑着电动车从我们身后经过,嘴里还高声喊:“鬼啊,有鬼啊……”
说着,他机械地骑着电动车离开,几分钟后,又转了一圈过来,到了我们身边的时候,又在呼喊“鬼啊……”
反复几次,我和师父都没能拦住他,他的脸色很差,一头的白毛汗,神色慌张,警惕性很强,在经过我俩身边的时候,故意加速躲开我们的阻拦。
在第六次经过我们身边的时候,我也顾不上会不会伤到他,一把拉住他的衣领,把他从电动车上拉扯下来,问:“我说哥们儿,你说的鬼在哪里?”
师父过去扶起摔在地上的电动车,外卖小哥惊魂未定,颤声说:“有鬼,在门口,有鬼啊,真的有鬼……”
边说,他还边指向小区门口。
他说的是小区门口有鬼,我问师父怎么处理,师父说由他去吧,我俩去门口查看,外卖小哥再次骑上电动车在小区里转起圈来,经过我们身边的时候还是高声呼喊“有鬼”。
往门口走去,就看到补鞋摊子前,坐在小马扎上蜷缩着双手晒太阳的老人,他闭着眼,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闭目养神。
而他身边不远,那个平头刀疤脸则席地而坐,脸上的血迹已经擦去,腮帮子高高肿起,身上还有几个鞋印,那是被我踹的,刀疤男也闭着眼,身体却在微微颤抖。
这小子虽然被我暴打,不过都是皮外伤,应该问题不大,走到二人身边,师父低声让我小心,自己躲在我的身后。
走到二人身边,在刀疤脸的身前,用血写着个“鬼”字,歪歪扭扭,看得出来他写下这个字的时候,手一定颤抖地很厉害。
心生戒备,我一手摸出普巴杵,一手拿出藏刀,开口说:“小子,你特么搞什么鬼?”
刀疤脸没有说话,依然闭着眼,却抬头看着我的方向,一脸痛苦的表情,然后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又指了指自己的眼。
师父猛然从我身后跃出,蹲下身来查看刀疤脸,掰了掰刀疤脸的嘴,没有掰开,又试着掰他的双眼,还是没能掰开,然后师父用手指轻轻抚摸了刀疤脸的双目和嘴唇,脸色凝重,叹了口气。
我也学着师父样子,摸了摸刀疤脸紧闭的眼睛和嘴,却没感觉到异常,闭上眼,用食指指肚再次抚摸,食指是人体最敏感的手指,这才感觉出来,在刀疤脸的双眼和嘴唇的皮肤上,能够感受到一些微小的起伏,肉眼看不出来,但是用最敏感的手指,还是能够察觉。
“老大,这是怎么回事?”
师父没有说话,指了指我一只脚,我没反应过来,难不成是在说这小子是被我踹的?
师父这才开口说:“你摸摸自己的鞋。”
师父指的是鞋,不是脚,这只鞋,前不久我让眼前的老人帮忙修补过,我用食指指肚摸了摸鞋外面的皮,果然感到里面修补时缝进去的线引起的微小起伏。
恍然大悟,眼前的刀疤男,被人把嘴巴和眼睛都缝住了!
所用的手段,跟补鞋的手法一样,都是从里面缝住的,所以从外表看不到伤,也看不到线,而这线,一定是在他嘴唇和眼睛里面的皮肤中。
看着眼前的刀疤男和老人,我忽然想起来老人之前说的那些话:“我干这行大半辈子了,技术好得很,保证补完了跟新的一样,一点都看不出修补过的痕迹……”
原来,他不光是鞋补得好,补人的嘴巴和眼睛,也同样在行,甚至手艺更好。
那个外卖小哥一定是目睹了老人缝补起刀疤男的嘴巴和眼睛,被吓坏了,神志不清,才一圈圈在小区里转悠,不时喊上几声“鬼啊,有鬼啊”。
我站起来,掏出藏刀,问:“大爷,您究竟是什么人?”
老人缓缓睁开眼睛,老眼浑浊,双手颤颤巍巍从袖子里抽出来,搓了几下手,满嘴漏风地说:“我啊,就是个补鞋的,顺带配钥匙,也给人擦鞋。”
“是不是还顺带给人缝嘴巴和眼睛?”
老人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有时候吧,偶尔干……”
而刀疤男在听到老人的声音后,身子不住地抽搐,没抽搐几下子,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我过去查看他的鼻息,发现没什么大问题,应该是被老人吓晕过去了。
师父拉了我一把,我自然往后一退,师父盯着老人说:“你是鬼鞋匠?”
老人脸色微变,随即恢复正常,笑着说:“年轻人,你认得我啊?”
在老人坦然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后,师父拉着我退到几米外,警惕地扫视四周,沉声说:“鬼鞋匠既然在此,那恶魔刀和跑死人想必也不会太远吧?”
“老大,鬼鞋匠是什么路子,那个什么刀和跑不死又是什么选手?”
师父小声对我说:“鬼鞋匠就是眼前的老东西,据说鬼鞋匠、恶魔刀、跑死人他们仨,基本都会在一起,这三个老妖怪都很厉害,行事诡异,不按套路出牌,咱们要小心了。”
原来师父说的鬼鞋匠、恶魔刀、跑死人是三个人名,听起来更像是外号。
“他们仨是妖怪?”
“卧槽,我懒得理你。”
“有多厉害?”
鬼鞋匠站起身来,之前的时候,老人一直坐着,站起来才发现,他远比我想象中要高大,身板很直,一米八多,比我还高出一些。
鬼鞋匠从身边的工具箱里摸出一把锥子,这把锥子正是之前帮我补鞋时候用过的,然后他笑着说:“有多厉害,你马上就知道了……”
话音未落,鬼鞋匠动若狡兔,一个闪身就欺身过来,手里的锥子朝我面门就刺过来,我提刀劈砍,他的身形太快,迅速躲过,手里的锥子猛然插入我的腮帮子,直接穿透了,锥子穿透腮帮又刺到我的牙齿上,随着我的后退,才没有继续插入。
鬼鞋匠迅速拔出锥子,再次刺了过来。
疼,真特么疼,那小锥子虽然很细,却生生在我脸上戳了个窟窿,锥子拔出去后,鲜血直流,疼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没想到眼前这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出手居然如此狠辣干脆,一个照面就把我脸攮了个血窟窿,我发起狠,迅速念诵经咒,使出醍醐,身上的佛光和黑气大盛,二者相辅相成,迅速覆盖全身,这才感觉脸上的疼痛轻微了一些。
使用了醍醐的我,反应比之前快了很多,能够避开鬼鞋匠再次刺过来的锥子,同时迅速挥刀砍他,这个老东西出手太狠了,我特么都不认识他,上来就想弄死我。
师父已经远远避开,在后面高声呼喊:“小帅,弄他!加油!”
听师父喊得起劲儿,我下手更加迅猛,不过鬼鞋匠也不是易与之辈,他手里那三寸来长的锥子,给我带来很大的压力,只能仗着藏刀的长度优势,与他拉开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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