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迅速念起六字大明咒,摒弃杂念,用心感受。
可是屋里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的鬼气,换言之,屋里应该没有鬼魂。
小胡关了窗户,也喃喃说:“怎么这么冷啊……”
然后小胡转过脸,我本能握住普巴杵,因为屋里这极不正常的低温提示,肯定有脏东西,但是我没看到,屋里只有我和小胡,不是我不相信小胡,我是怕有恶鬼上了他的身。
小胡盯着我,脸色变了,眼睛里流露出复杂的神情。
我假装什么都没发现,说:“小胡,你等我一下,我下去拿个充电器,咱们撸一局吧。”
说着,我装作若无其事往门口走,想下楼叫上普布多吉,二人联手对付小胡体内的东西。
小胡却把手放到怀里,阴森地说:“不用下去拿了,我这里有!”
我还没走到门口,小胡一把从怀里掏出充电器,扔在床上,死死盯着我,手却摸在腰上,我知道,那是他放匕首的位置。
我也掏出普巴杵,可是不知道为何,手一接触普巴杵,竟然感觉像是触电一样,就被弹开,普巴杵掉在地上,而小胡则一脸狞笑,手里已经握着匕首,飞身过来横在我和房门之前。
小胡握着匕首,一脚踹在门上,门牢牢关上,小胡才一脸凶相看着我说:“想跑?”
我手里没家伙,小胡的身手本就比我强不少,我只有后退,退到床后面,想借床与他周旋,同时大喊一声:“普布多吉,救命啊,杀人了!”
刚喊完,小胡出手了,拿着匕首欺身上前,展开凌厉的攻势,我拿着枕头丢过去,被他一脚踢飞,又抱着被子过去,想控制住他手里的匕首。
“咣当”一声,房门被踹开,普布多吉拿着根钢管出现在门口。
“救命啊……”我大喊着,普布多吉冲进来,小胡转身看着普布多吉,举起手里的匕首,我从床头柜上拿起一把手电,摸到小胡身后,准备偷袭。
普布多吉抡起手里的钢管,大手一挥,把小胡推倒在地,接着一钢管就抡在我头上……
我被他这一棍子打懵逼了,摸了摸额头,流血了。
“我擦,你疯了吗?”我咆哮着,有点歇斯底里,心说完了,这俩货都被脏东西上身了。
普布多吉一脚踹过来,我头上挨了闷棍,还浑浑噩噩了,根本没能避开,就被他踩在脚下,他手里挥舞着钢管,我怕他再给我来一下,就双手护住脑袋,心说完了,师父你在哪,再不回来就给我收尸吧。
不过似乎情况没那么差,握着匕首的小胡没来补刀,普布多吉手里的钢管也没再次落下,只是开口念起经咒……
也不知道他念了多久,我感觉周围的温度又上来了,恢复正常,普布多吉才松开踩在我背上的脚,一把将我提了起来,又狠狠摔在床上,嘴里骂道:“不长眼的东西,敢在我面前耍花样。”
我正要辩解,忽然感觉声带不受自己的控制,从喉咙发出“咯咯”的笑声,这笑声让我头皮发麻,却是从我自己的喉咙发出来的,我控制不了……
接着,门外进来一人,正是师父,我委屈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想喊师父救命,可是到了嘴边,发出的却又是一阵“咯咯”笑声,笑声尖利,很明显,这是女人的笑声。
师父进来后,见状也不听我解释,实际上我也解释不了了,根本说不出话,师父几个大嘴巴子扇在我脸上,我终于艰难地发出一声“哎哟”的惨叫。
这个惨叫声,是我自己的声音,我尝试开口,起初只能感觉喉咙发痒,说不出话,然后吐出一口黑血,才勉强开口说:“老大,别打了,再打破相了……”
师父这才把我扶起来,小胡和普布多吉一个拿匕首,一个持钢管,一脸不善站在师父身后。
“老大,你们是要打死我啊?”
“别特么废话,你知不知道,刚才多危险?你特么被恶鬼附身了,还不知道?”
“呃,什么恶鬼,我怎么感觉小胡和普布多吉被恶鬼附身了,老大,还有你,你也被附身了……”
师父让小胡去倒杯开水,然后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嘎乌盒,打开嘎乌盒,里面是一尊十世班,禅的法体布擦,接着,师父心疼地用力将擦擦掰下一角,放到水里,轻轻摇晃水杯,让我把水一饮而尽。
我连忙照做,眼前这仨人没一个正常的,我要是不听话,没准又是一顿暴打。
喝完这杯水,我顿感神清气爽,被他们打伤的部位也不再疼痛,灵台一片清明,这才开始揣摩刚才发生的事,我明白了,不是小胡鬼上身,也不是普布多吉发了疯,更不是师父傻了,是我自己,刚才有东西上了我的身。
想起那个尖利的女子的“咯咯”笑声,我觉得一阵凉意袭来。
小胡这才说:“孙哥,刚才你坐在床上念经,我感觉屋里温度降低,一看你,你满身黑气,面色铁青,一脸狰狞,还有两个影子,我就知道你着了道了。”
普布多吉也说:“小帅啊,我听到动静上来,就看到你已经鬼上身,身上鬼气十足,不得已才出手。”
师父点点头说:“没错,你的确被鬼上身了,这个鬼可不是一般选手,是不是连你自己都没察觉?”
“就是,老大,我还以为是你们鬼上身了,怎么回事?”
“我也不太清楚,刚才你服下的布擦,可以暂时压制你身体的鬼魂。”
我擦,什么叫暂时压制,什么叫我身体的鬼魂,我连忙问:“老大,你的意思是还没搞定,那个鬼魂还在我体内?”
师父又点点头,说道:“嗯,你身体里的鬼魂非常强大,而且已经开始融入你的灵魂,我这一通如来神掌也没把她打出来,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惹上这种厉害的鬼物的。”
“老大,救我啊,现在我该怎么办?”
“你回想一下,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我没去店里的时候,你有没有收过不干净的东西?”
我仔细回忆起来,可是根本没想到有任何奇怪的事,也没收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师父看我想不出来,让我先不要着急,刚才服下的布擦至少还能保住我几天,让我再仔细想想,明天他去店里查查这几天的监控,看是什么人对我下的手。
我漠然点点头,师父又说:“去照照镜子吧。”
我有些不解,还是照做,到了镜子前一看,就被镜子里的自己吓坏了。
本以为脸已经被师父抽肿了,定是惨不忍睹,可是没想到,惨不忍睹的确是惨不忍睹,可是脸没肿。
镜子里的人,头发干枯泛黄,脸色灰暗,毫无光泽,眼眶深陷,眼睛不大,没有神采,跟死鱼眼差不了多少……
这特么还是我吗,怎么一下子老了这么多,这副德性,比起连续几天不睡觉不洗脸不洗头顿顿吃泡面,还要惨得多。
“老大,我怎么成了这个逼样?”
“你身体的恶鬼,以你的精气为食,看起来应该寄居在你身体有段时间了,早就吃了你不少精气神,只是刚才她的出现,才让你这副逼样表现出来。”
“老大……”
之后,师父和普布多吉轮番上阵,各种尝试,想要把我身体的鬼魂弄出来,均以失败告终。
我忽然想到在老家遇到文静的时候,文静那个多重人格的出马仙老爸,曾经把融入我身体的文静灵魂从体内剥离,好像就是用手在我头上凌空一扯,就慢慢拽了出来。
但是我跟师父他们说了之后,他们都表示不会这种手段。
无奈之下,师父他们只得给我叫了外卖,一份蹄花虾我自己就吃完了,师父说我吃了这么多东西,足够那个恶鬼吃两天的,虽然这个办法如同扬汤止沸、治标不治本,但是当务之急,是要保住我的小命。
第二天一早,师父就把我叫起来,和小胡我们一起到店里查看这段时间的监控,结果监控显示,我除了在店里抽烟睡觉偷懒外,并没有接触什么奇怪的人或物,店里我自己收来的货,也都全无问题。
我很焦急,身体里住着个会“咯咯”笑的女鬼,还会吃我的精气神,而我既看不到她,现在也感觉不到她,只是肚子饿得特别快,身形消瘦明显,这种折磨,着实让人难受。
快天黑的时候,魏哥打来电话,让我们去他家里,他查到唐欣的线索,但是有些棘手,需要我们帮忙。
魏哥手底下有一票人,如果他说需要我们帮忙,那么就意味着,唐欣的事不是普通人能解决的,需要师父这种专业人士,专业处理灵异事件的人士。
但是师父连我的事都没摆平,这个专业人士,有点名不副实。
我问小胡:“怎么这几天没见到陈冰,你也不出去住了,吵架了?”
小胡尴尬一笑,说:“唉,小丫头脾气大,也怪我,惯了她一身毛病,算了,不用管她,过几天就好了。”
师父开车到武警医院,来到魏哥他们楼下,我们匆匆上楼,可是刚走到楼道里,我就感觉心情很是烦躁,内心悸动,无法平静下来,甚至,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师父他们察觉有异,马上问我怎么回事。
我艰难地说:“老大,那玩意儿,好像就要出来了……”
师父神色一变,喃喃说:“不对啊,借助布擦的威压,起码能够镇住她三天,这才第一天怎么就?”
说着,师父又拿出那个嘎乌盒,打开,把法体布擦拿出来,一见到这布擦,我就感觉神情委顿,浑身无力,用手摸了下兜里的普巴杵,又一阵触电感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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