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是这座楼?”
“确定,我亲眼看到小韭进去,不过具体在几楼我不知道,当时离得较远,我自己也不敢贸然行动。”
“这种楼,五层,十户,走,咱们去挨着找找吧。”
我还在担心怎么挨着找,一进去才知道有些多虑了,一楼二楼都不用找,光看那破败的简易防盗门,就知道常年无人居住。
直到三楼东边那户,门口收拾得很干净,一看就是长期有人居住或者打理。
我正准备敲门,师父和慕谦洛弦就在门口摸索起来,似乎是在检查这门有没有动过手脚。
几分钟后,师父有些疑惑地说:“奇怪,怎么什么都没有?还是手段太高明,我也看不出来?”
慕谦洛弦也是一脸困惑,慕谦让我敲门,我刚抬起手来,师父连忙制止,说让慕谦敲门。
慕谦往上拉拉衣袖,让我们都后退,回头说道:“洛弦,如果我出事了,你马上跑,吴兄弟,拜托你们照顾好洛弦……”
这话说得,如临大敌,似是去慷慨赴死。
可是就在慕谦的手高高举起,还没落下的时候,房门自己开了。
门后面是玄关,玄关遮挡住了屋里的情况,我们能看到的视野很有限,但是还能看出,门后没人,就是说,门,真的是自己打开的。
慕谦从怀里掏出雪茄点上,小声说:“我和洛弦的家伙没带上飞机,放在拉萨了,我先进去,你们一定要照顾好洛弦。”
说着,慕谦迈步走进,以防万一,我们没有马上跟进去,还在外面等慕谦的信号。
“砰”一声,门又自己关上了。
我趴在门上倾听,没听到屋里传来打斗声,洛弦不淡定了,冲过来就要敲门,师父连忙拉住洛弦的手,让她不要冲动,静观其变。
奇怪,这门并不厚,隔音效果不怎么样,但是慕谦进去后就没了动静,既没有打斗声,也没有慕谦的声音。
没有预警、没有打斗,那么门后是安全的吗?还是慕谦这个壮汉,被人瞬间制服?
还在推测的时候,门又自己开了。
站在门口往里面看,跟之前一样,门口的玄关遮挡住大部分视野,师父在门口小声喊:“慕谦,里面什么情况?”
没有回答,屋里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洛弦这就想要进去,师父却制止了,说:“小胡,这次咱俩进去看看,小帅洛弦,你俩在外面等着,如果我没发出信号就像慕谦那样消失了,你们马上买票回拉萨,去扎什伦布寺找米玛……”
我擦,师父这话就像是在交代后事,给我一种很不安的感觉。
说完,师父和小胡不顾我跟洛弦的阻止,二人并肩进去,刚走进去,门再次关上。
门一关上,我马上在外面喊:“老大,你怎么样?”
已经没了声音,破旧的宿舍楼再次恢复寂静,我把耳朵贴在门上,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隐隐听到我和洛弦的心跳声。
对了,打电话,我拨通师父的电话,一首“我要去西藏”的彩铃都唱完了,还是没人接。
我趴在门上,也没听到屋里传来师父的手机响,再打小胡的,也是这样。
不对,如果他们进去后,在没发出声音的情况下就被瞬间制服,那么他们的电话响声应该能听到,一门之隔,不可能听不到的,而且师父的来电铃声总是调到最大。
这种听不到声音的情况,让我想起在烧尸庙苦行僧布下的结界,那个结界就是这样,师父和小胡瑜伽士出去后,进不来,他们说话我也听不到。
难道,这门后面还有类似的结界,进去了就出不来,连声音都隔绝了?
本来意气风发的五人组,现在只剩下我和洛弦两人,我勉强算是我们三剑客中最弱的,洛弦看起来也没慕谦能打,换言之,主力队员已经扑街……
师父说如果他和小胡进去也没了动静,就让我们走,我看着洛弦,洛弦美丽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担忧,自然不会离去。
尽管知道,现在不是表现个人英雄主义的时候,也明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可是自己的亲密战友都消失在这门后的屋里,管它里面有什么妖魔鬼怪,自然不能退缩,况且还是在美女面前。
我点上一根烟,既想故作轻松让洛弦不要紧张,又想慷慨激昂说几句藐视生死的狠话,可还没等我开口,门再次打开……
进去是一定要进去的,可是怎么进去,我拿不定主意,慕谦自己进去后没了动静,师父小胡一起进去后也石沉大海,我和洛弦应该一起进去还是分开进,分开进的话,谁先进?
我这还没捋清楚,洛弦已经迈步进了门,我拉着洛弦纤弱无骨的小手跟着进去,
在我双脚踏入这门后,眼前的景象就变了,不是在外面看到的玄关,而是一片黑暗,我喊了韩,可是自己也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就像黑暗的环境中没有的传播声音的介质。
可是呼吸不受影响,说明还是有空气的,但是就是听不到声音。
一片黑暗,原本握着洛弦的手一滑,洛弦的小手就从我手里脱离出去,我朝她手滑走的方向摸了过去,却没能摸到任何实质物体。
黑暗中我不断摸索,什么都没有,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洛弦。
摸索了几次,我收回来手,用手抱着自己的肩膀,尽量把身体暴露出来的面积缩小,这样心里会感觉安全些,往后退了几步,自然也没碰到按理说就在我身后的房门。
上下左右仔细观察,什么都没看到,只有无尽的黑暗,我摸出普巴杵,闭上眼,用心感受。
闭眼之后,刚开始还是一片黑暗,废话,我都闭眼了,当然是一片黑暗,但是过了几分钟,我开始意识,好像有了变化。
闭眼之后的黑暗,似乎有了规律,我闭眼转了一圈,“看”到有一处的黑暗没那么盛,似是一张黑色的纸上,用橡皮使劲儿擦拭,有些褪色。
我朝那处黑暗褪色的地方慢慢走去,中间睁开眼查看,四周都是无尽的、均匀的黑暗。
原来只有闭上眼睛才能“看”到,我再次闭眼,继续前进,走着走着,手碰到一个实质的坚硬物体,仔细摸摸,似乎是一扇门,还有把手,我推了推,推不动,往里一拉,感觉门被打开了,我走进去,周围又是无尽的黑暗……
在这片黑暗中闭眼感受几分钟,然后环“顾”,果然,在一个角落又有一处褪色的黑暗,继续往前走……
如此反复,在我推开第九道门后,虽然闭着眼,还是被眼前的光亮刺得眼疼。
下意识用手遮挡,几秒钟后,刺眼的感觉没那么明显了,我才缓缓睁开眼……
一睁开眼,眼前的景象就把我震惊了,映入眼帘的是一间老式住房,就看到师父、小胡、慕谦、洛弦四人,全都坐在地上,一脸痴呆样,跟我们村的傻子似的。
然而,吸引我眼球的,并不是这四个傻子,而是眼前的,一对璧人。
初升的太阳光,沿着窗户斜斜照射进来,阳光洒在面前这对璧人身上,男的白衣胜雪,女的青衫如翠,男的坐在窗前看书,女的手里端着一碗类似粥的食物,纤纤玉手持着调羹,正在缓缓搅拌碗里的食物,似乎食物太热,还不能吃。
男的背对着我,背影却是那么熟悉,即使是坐着,也能看出他修长高瘦的身形,女的半张脸扭过来,清水芙蓉般的透彻、清亮。
眼前的人,男的是风天,女的是小韭,所谓佳偶天成,天作之合,盖如是乎。
我忍不住喊道:“风天!小韭!”
背对我看书的风天身子一震,放下手中的书,侧过脸来,温柔地看着小韭,几秒钟后,才回过头看着我,也不说话,小韭则放下手中的碗和调羹,也转过脸来。
当我看到风天的那一瞬,才知道什么叫“完美”,联想到师父对风天的评价,惊为天人,此刻一看,这评价都低了。
我感觉任东来就很帅了,实力强悍、举止优雅,但是相比起眼前的风天,却还是有些差距,风天,给人的感觉,宛如黑夜里的明灯,寒冬里的太阳,窗户里射进来的阳光,仿佛全部聚焦在他身上,又仿佛他才是太阳,所有的光,都来自他。
风天开口了,中气十足说:“你出来了?”
“嗯。”我下意识回答,说完才发觉,自己根本不明白风的“出来了”是什么意思。
风天脸上露出可以融化冰山的笑,伸出右手,点了点小韭的下巴,这个动作非常轻佻,可是在我看来,却是那么自然。
接着,风:“小韭,你输了。”
小韭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绯红,羞怯地说:“好吧,我输了,还是你目光如炬,告诉我,为什么看好这个傻小子,明明那个矮个子大叔实力最强。”
“小韭啊,有些时候,看人,是跟实力无关的,比如你我。”
小韭又点点头,娇嗔道:“好好好,你说得对,我还小,不像你们那些老狐狸,目光短浅,小韭输了,甘愿受罚。”
“好,那我就罚你,把他们都唤醒。”
二人在我面前卿卿我我,好不自在,我好像是个多余的人,就这么傻傻站着,既插不上话,也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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