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慕谦他们的门开着,见我们回来,慕谦把我们让进房间,说道:“吴兄弟,这几天下来,虽然还没找到我大舅哥的线索,不过我却注意到一个人,一个穿青色长衫的女子。”
师父连连点头说:“没错,我也注意到了,这个女子可不简单。”
“那是相当不简单,吴兄弟,你发现没?”
“嗯,不错,第一眼见到她,我就发现了。”
“漂亮,太漂亮了……”师父和慕谦两人异口同声说。
正在给我们倒茶的洛弦却撇着嘴阴阳怪气说:“漂亮?你俩眼瞎吧,就是个小狐狸精,装什么清纯,哼……”
慕谦过去哄洛弦,看来妖娆女神洛弦是不满小韭抢了她风头。
平心而论,洛弦和小韭都是一等一大美人,各有千秋,却不是一个风格,要是选一个长相厮守的话,我自然更倾向小韭。
慕谦笑着说:“洛弦,你看看你,别这么小家子气,小孩子才会计较你俩哪个更好,老司机都是双飞……”
我和小胡都忍不住笑出声,洛弦一个嘴巴扇在慕谦一脸大胡子的脸上,也不嫌扎手。
师父打断说:“好了,不开玩笑,说实话,小韭跟我们打过照面了,不过她立场不明,但是我觉得她肯定与风天有关,慕谦,你们是在哪里见到小韭的?”
“钢管厂。”
慕谦一说钢管厂,让我想到成都串串香的龙头——钢管厂五区小郡肝串串,前晚我们吃的正是,味道相当巴适。
慕谦又说了具体的位置,约我们明天一同去查看。
师父点头答应,喝了杯茶,回到房间。
当晚,我做了个梦,梦到一身青衫如翠的小韭笑吟吟地说:“我叫小韭,韭菜的韭……”
接着,巧笑倩兮的小韭变成的大锋哥,一头扎在府南河水里,我想救他,却不会水,再接着,府南河的场景变成了拉萨河畔,小飞、巴次和魏哥三人都已溺水,我却只能干巴巴看着,直到一袭白衣闪过……
睡到半夜,感觉越来越冷,五月份的成都,不是这种温度,我迷迷瞪瞪醒来,一睁开眼,借助窗外的月光,就看到在我身边躺了个人。
我们住的三人间,一人一张床,师父和小胡似乎都没有梦游的习惯,那我身边躺的是谁?
我下意识往枕头下面摸去,然而却没有摸到我放在枕头下的普巴杵。
很紧张,屋里温度还在下降,我头上却已经出了不少汗水,身边躺着的人背对着我,看不到脸,我假装镇定地起来上厕所,一下床就发现不对劲,原本我是睡在最左边,靠近洗手间的位置,师父睡在中间的床,小胡睡在最右边,可是下了床才发现,我是从中间的床上下来的。
借助月光摸到卫生间旁边,我猛然把灯都打开,大喊一声:“老大小胡,有情况!”
师父和小胡这才睡眼惺忪起来,小胡还说:“怎么这么冷,不用开空调啊……”
打开灯我才看清,自己是从师父床上下来的,师父和小胡没有梦游,好像是我梦游爬上了师父的床,而我原本睡的最左边的床上,空无一人。
二人起来问我怎么回事,小胡丢过烟来,我点上烟才说自己刚才觉得冷,醒来后看到身边有人,然后下床开灯,发现自己不知怎么回事,爬上了师父的床。
师父听完,脸色一变,掀起被子来查看自己的身体,在确认内衣裤完好后,师父过来敲了我脑袋一下,说:“小帅,你梦游也别来搞我啊,去对面找洛弦去。”
我真是梦游了?可我以前并没有梦游的习惯啊,怎么回事?
师父和小胡都对我打扰他们的睡眠感到不快,我也不好意思,回到自己床上,刚坐到床上,我才发现不对劲,床单湿漉漉的,再查看被子,也是湿漉漉的。
“老大,不是我梦游,真有情况,你们来看看我这床上,怎么这么湿?”
师父坐起身来,没好气地说:“怎么,尿了吗?”
但是当师父的手摸到床单后,脸色明显变了,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我和小胡连忙闭嘴。
接着,一阵“哗”的抽水马桶声从洗手间传来……
师父指了指我,又指指洗手间,这是示意我去查看,我在枕头下面摸出普巴杵,咽了口吐沫,就往洗手间走。
站在洗手间外面,透过门上的毛玻璃,就能看到里面有个人影。
我下意识看看房间门,房间门还是反锁的,那洗手间的人是怎么进来的,是阿凯吗?
我屏住呼吸,手放在洗手间的门把手上,轻轻转动,没有反锁,接着,我猛地推开门……
打开门,就看到洗手间里正在对着镜子弄发型的大锋哥。
“大锋哥?”
大锋哥转过脸来,脸色惨白,明显不是常人的脸,然后大锋哥看着我,脸上露出些许无奈,靠在洗手间的门上,对我说:“小帅,我的事,你也知道了吧?”
现在的大锋哥,就是鬼魂,这个我可以确认,他身上的鬼气很重,不过是我生前的好兄弟,也不怕他了,我扶着他出来,坐在我床上,问他:“大锋哥,你见过任东来了?他是不是也在成都?”
大锋哥点点头,跟师父和小胡打个招呼,带着歉意说:“不好意思,前面一直瞒着你们,不过这也不是我的本意,任东来说,跟你们开个小玩笑,我现在是孤魂野鬼,能让我再体验一把当人的感觉,真的很好。”
我茫然点点头,开始思索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先是三哥在比如县多多卡天葬台舍生取义,又是巴次父子在双湖被瑜伽士误杀,再是得知大锋哥已经死了接近一年,身边的好友,似乎正在一个个离我远去……
下一个,会是谁?
“大锋哥,到底怎么回事,任东来给你什么好处了,你为何欺骗我们?”
“他没给我什么好处,只是说,让我配合他演一出戏,想让你们知难而退,而这出戏,对你们都没有伤害,所以我答应了,谢谢你们,让我可以正大光明在那家酒吧喝酒,老吴哥,谢谢你的高价红酒,我以前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摸摸去偷酒喝……”
“大锋哥,你为什么不肯去轮回,要做孤魂野鬼?”
“我啊,尘缘未了,别说我了,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离开成都?”
我看看师父,师父说:“我们还有要事处理,暂时不能离开成都,怎么了?”
大锋哥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任东来让你们尽快离开,成都,可不是久留之地,你们趁早走吧,唉。”
大锋哥这话,与阿凯所说如出一辙,但是师父却摇头说:“来都来了,总不能一点收获都没有就撤了,俗话说,贼不走空……”
说完,师父似乎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大对,连忙说:“不是,是世间自有公道,付出自有回报。”
大锋哥笑了笑,没就这个问题继续下去,站起身来,跟我们告别:“小帅、小胡、老吴哥,我得走了,希望你们多保重,这次如果能平安度过,以后想我的话,就到九眼桥的酒吧,我会在那里,等老友们再请我光明正大地喝酒。”
说完,大锋哥来到窗前,挥手告别,没入窗户,不见了,我们住的十七楼。
我打开窗户,看着外面黑乎乎一片,仿佛看到,大锋哥已经藏匿在黑暗中,继续孤独徘徊,徘徊到九眼桥的酒吧,偷喝一口酒吧的好酒……
凌晨三点了,我床上被水打湿,没法睡了,师父嫌弃我,让我跟小胡凑合睡。
天还没亮,睡得迷糊的时候,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我打开门,就看到一身火红色紧身皮衣的洛弦。
“洛弦?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师父和小胡他们都在,多不方便,咱们……”
“咳……”洛弦身后传来一声轻咳,大胡子慕谦叼着雪茄出现在面前,我揉揉眼,这才清醒,敢情慕谦和洛弦是来叫我们起床,说好今天去钢管厂的,我尴尬一笑,说:“刚才没睡醒,我说梦话,我说慕谦大哥,别误会别误会……”
我回房间穿好衣服,叫起师父和小胡,三人洗刷完毕,慕谦和洛弦出去买了早点,简单吃了早饭,就往钢管厂出发。
成都市无缝钢管厂,位于锦江区牛市口,到了钢管厂附近,慕谦指着一栋老式工人宿舍楼说,就是在那座楼前遇到小韭的。
来到宿舍楼前,五层楼的老式建筑,就看到下面用红色油漆写的大大的“拆”字,楼下停了几辆电动车,连辆汽车都没看到,想来这里也没多少人。
这种老式宿舍楼的间距小,光照不充足,虽是五月的天,站在楼前还是感觉有些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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