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目不转睛看着青衫女子,女子也盯着师父看,然后微微一笑,说道:“我叫小韭,韭菜的韭。”
“是喝酒吃菜的酒?”
“是吃了韭菜能壮阳的韭。”
此言一出,我不禁对小韭的耿直大为欣赏,可是自始至终,她只是盯着师父,根本没有看过我,还有小胡和大锋哥,估计小韭有恋父情结,我们四个就是师父老。
师父伸出手说:“你好,小韭,我叫吴建,你叫我吴哥吧。”
小韭也伸出手和师父握手,二人的手握在一起,久久没分开,小胡已经不淡定了,点上根烟,扭过头去。
我也拿出烟点上,递给小韭,问:“小韭,你抽烟吗?”
小韭很客气摆摆手,冲我一笑。
终于正眼看我了,我有点小兴奋,大锋哥拿了个没用过的酒杯,倒上酒递给小韭,问:“小韭,你喝酒吗?”
小韭连正眼都没看大锋哥,摆摆手,盯着师父,然后指着酒水单上最下面的一排说:“请我喝杯这个。”
我看了看酒水单,小韭指的那个,标价2888,一串英文也不知道是什么酒。
我们喝的是十五一瓶买二赠一的雪花勇闯,小韭却要喝两千多的洋酒。
师父打了个响指,招呼服务生过来,很优雅地指着最下面的洋酒,说来瓶这个。
服务生马上堆笑,说:“先生不好意思,这酒是按杯卖的,不按瓶。”
师父老脸明显挂不住了,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说:“我说来一瓶!”
服务生又堆笑说:“实在不好意思,这酒不是瓶装的,是桶装的,我可以给您来500毫升,折合下来,大概八千六。”
师父点点头,说快去弄。
小韭脸上满是笑意,乐呵呵对师父说:“你这个人,倒是豪爽。”
拉倒吧,师父还豪爽,向来抠门,这分明是在美女面前打肿脸充胖子。
不过这个小韭,怎么看怎么像酒托。
服务生很快端了个大杯子来,里面装着暗红色液体,看着像血,不过没有血腥味儿,只有一股红酒的酒香。
看着接近一万块钱的这杯酒,我很想尝尝,师父给小韭倒上,傻乎乎盯着小韭看。
小韭却站起身来,说:“不好意思,我现在不想喝了,我要回家了,拜拜,吴建。”
师父双手托着腮,看着小韭的眼神有些迷离,然后站起来,说:“你家在哪,我送你。”
小韭却不再言语,转身就走,师父跟在后面。
我叫来服务生,问酒能退吗,服务生收起笑脸,卷起袖子,露出纹身,说:“先生是在消遣我?”
小胡见状,把烟头扔在地上,站起来,就准备动手。
大锋哥则拉住我和小胡,示意我们别冲动。
师父回来了,坐下说:“这酒,咱们喝了。”
服务生这才离开,师父给我们倒上酒,四杯子都倒不满,却要八千六大洋。
这么贵的酒,我们也没喝出什么名堂,感觉跟几十块钱的红酒没什么区别。
“老大,小韭走了?这小娘们儿什么意思,耍我们?”
“不是耍我们,是耍我,这特么都是钱,一口一千多,别浪费。”
“老大,你就这么放她走了?”
“要不然呢,强抢民女还是霸王硬上?唉,想不到我老吴一世英名,让个黄毛丫头耍了,不过你们看到没,小韭长得真漂亮,好像对我还格外亲密。”
说着,师父有些陶醉地看着自己刚刚和小韭握过的手,还闻了闻。
“老大,我们村的傻子也比你强,小韭绝对是酒托,你还在这傻乐。”
这时候,师父电话响了:“喂,好,我知道了。”
师父喝了一大口红酒,说:“慕谦和洛弦住在人民公园附近的君悦酒店,咱们今晚也住那里。”
喝完酒,师父咬着牙买了单,啤酒人家直接免单了,只收了八千六的红酒钱。
大锋哥回家,我和师父小胡打车到君悦酒店住下。
红酒后劲儿大,到了房间倒头就睡下,睡到半夜,还听到师父在说梦话:“小韭,韭菜的韭,哈哈哈……”
醒来的时候,师父已经起来,手里拿着一张纸,看得入神。
我凑过去一看,纸上写着一段隽秀的字:看在红酒的份上,劝你们一句,成都非是你等久留之地,速速离去。
看到红酒,我就想到小韭,这字条是小韭写的。
“老大,小韭来过?”
“不知道,我起来的时候,字条就在桌上了,昨晚咱们锁门了吗?”
我过去查看门锁,门还反锁着。
“老大,门是反锁的,要不要查监控?”
“算了,估计监控也查不到什么,先不管小韭怎么把纸条放这里的,她的意思是,让咱们离开成都,也就是说,不让我们管风天的事,她是什么来头,又是什么立场?”
师父不知道,我更不知道,小胡起来看到字条,问:“老吴哥,这是谁送来的,那个服务生吗?”
小胡的话,却让我感觉,他的猜测或许也有可能,服务生那杯红酒肯定赚了不少提成,说不准,真是服务生写的,而不是小韭。
师父也皱着眉,在推测这纸条到底是谁送来的,而后我们去前台,以手机丢失为由,要求查监控。
但是监控显示,从我们进到客房后,并没有人出入,同时,监控也拍到,住在我们对面的慕谦和洛弦,他俩是半夜三点多回到房间的,到现在还没出来。
前台小妹想要帮我们报案,师父婉言拒绝。
“老大,是搬运术吗?跟青海张家有关?”
“不知道,有可能,我也不确定,我已经让人去查小韭和那个服务生了,对了,服务生手臂上的纹身是什么?”
“好像是龙吧?我也没看清楚。”
小胡说:“咱们今天再去那个酒吧,找那个服务生看看就知道了,我试试他。”
大锋哥今天有手术,让我们自己玩,我们仨去了锦里和武侯祠,依然全无收获。
草堂锦里武侯庙,宽窄巷子送仙桥,现在只剩下送仙桥没去了,我忽然想到,是不是那个老大爷放我们鸽子。
到了晚上,大锋哥还在连台手术,我们仨只好自行解决,简单吃过晚饭,就来到九眼桥酒吧街。
依然是昨晚那家酒吧,依然是昨晚那个服务生招呼,小伙子见我们来了,很客气堆笑,给我们安排座位,问我们喝什么酒。
师父:“还是雪花勇闯,买二赠一那个,还有没有其他优惠?”
在师父厚着脸皮的问话下,服务生送了一盘毛豆一盘瓜子,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我还是感受到他对于我们没点高价酒的失望。
上了酒和赠品,服务生准备离开,师父却掏出几张百元大钞,放在桌上,对服务生说:“小伙子,过来陪我们喝几杯,这些,算是你的误工费。”
年轻帅气的服务生看到桌上的钱,连忙点头说:“没问题,三位大哥,我陪你们,好说好说。”
服务生看师父的眼神,和Peter看小胡的眼神很像。
服务生就坐之后,师父给他倒上酒,开始东拉西扯,问人家在这里做了多久,问人家年龄姓名,问人家酒吧街的八卦,问人家去年的九眼桥事件(活春宫,自行百度)。
服务生叫阿凯,今年二十二岁,成都本地人,高中毕业后在社会上混过一段时间,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意识到混社会不易,高危、收入没保障,才在酒吧当服务生,工资不高,主要靠提成,有时候也陪女客户出去,赚点外快,但是陪男客户,今天是第一次。
我和小胡不禁哑然失笑,敢情这小子把我们当成同志了。
师父解释说:“小伙子,别多想,我对男人没兴趣,我这俩兄弟也对男人没兴趣,我请你喝酒,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是什么人!”
阿凯脸色微变,陪着笑脸说:“我就是个服务生,以前混社会倒是嚣张过两年,不过现在从良了,重新做人,老吴哥,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哦?是吗?那你这纹身是什么意思……”说着,师父拉过服务生的手臂,猛地撸起他的袖子。
可是袖子下面,只有白花花的手臂,没有纹身。
我也愣住了,昨晚明明看到他手臂上大块的纹身,怎么没了,难道不是纹身,是贴画?
阿凯有些惊恐地看着师父,连忙放下自己的衣袖,说:“老吴哥,你怎么这样,价位合适的话,咱们可以去宾馆……”
我则问道:“你的纹身呢?”
话音刚落,阿凯站起身来,没说话,却露出诡异的笑,然后转身就跑。
我们起身去追,但是阿凯很明显更熟悉这里的环境,几个闪身后就消失在拥挤的酒吧街。
这人没有纹身,定不是昨晚那个服务生,但是他的样子和昨晚的服务生一模一样,而且他认识我们,定然知道师父出手大方,才对我们很客气。
除了昨晚的服务生,知道我们喝了高价酒的,还有一人,就是小韭。
难道刚刚的服务生阿凯,是那个天然美女小韭所化?
还是小韭,是服务生阿凯所变化出来的?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m.feisxs.com
飞速中文唯一官网:feibzw.com 备用域名:feis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