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丹活佛走了,我抽了两根烟,在原地想了半天,最终没有头绪,放弃,开车继续前进,色林措已经近在咫尺。
把车停在湖边,色林措的湖水碧蓝,一望无际,这是西藏最大的咸水湖,也是西藏最大的湖泊,比大名鼎鼎的纳木措还要大一些,也是仅次于青海湖的全国第二大咸水湖。
站在无边无垠的色林措边上,湖上的风吹过,凉意十足,忍不住打个冷战,此处风景虽美,可是想到湖里还住着那个牛逼哄哄的九头魔王堆阿琼,心里总感觉不舒服,就躲在车上玩手机,吹着热风……
师父他们却还没有赶来,给他打电话,直接关机了,再给小胡打过去,也是关机。
心里有些不安,当时师父和小胡是乘坐慕谦的猛禽去追病阎王的,一起的,还有精于神足通的瑜伽士,而瑜伽士,当时还戴着面具。
戴着面具的瑜伽士,实力翻倍,如同开挂,病阎王实力很强,众人围攻之下未露败迹,这样想想,就是不算不知躲在何处的任东来,还有瑜伽士和病阎王两个劲敌,师父他们,能否应付得来?万一瑜伽士和病阎王联手呢?
我站在车顶上四处观望,没有看到慕谦那辆骚气的红色猛禽,就开着车沿色林措找了一圈,走走停停,还是没见到人,也没见到车,师父说色林措见,可是他没说时间啊,总不能一直等吧。
再次回到安狮公路旁的色林措湖畔,这里是来往色林措的必经之路,我准备先在此等待,如果车上的包子吃完了,他们还不来,就去巴次家取刀、补给,再回来等。
给师父和小胡都发了信息,告诉他们我现在的情况,再回到车上,继续等待。
一直等到下午两点多,我在车上迷迷糊糊就要睡着了,听到外面传来敲打车窗的声音,睁眼一看,就看到师父和小胡已经来了,二人见到我,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笑。
不过这时候,他俩人看上去都很狼狈,二人脸色很差,师父的外衣丢在餐馆,上身只穿件有点小的毛衣,毛衣上沾了些血迹,鼻青脸肿一脸疲惫,小胡背上被旱獭咬伤,衣服也被撕烂了,右眼高高肿起,都快睁不开了。
看着二人一身的伤痕,估计昨晚去追病阎王后没讨到好处,我给小胡递上烟,这才问道:“老大,怎么弄的?”
“这还用问吗,被人揍的。”
“谁揍的,这么狠,一点面子也没给啊,老大,是不是那个什么病阎王?”
“草,别提了,我先吃个包子,饿死了,要不是我太饿了没力气,非把那小子干死。”
师父和小胡把剩下的包子吃完,虽然包子冰凉,可他们还是吃得很香,看起来真是饿了。
吃完包子,师父猛喝几口矿泉水,继续说道:“昨晚我们去追病阎王,本以为人多势众,定是手到擒来,不料却着了道。”
“慕谦他们呢,还有瑜伽士?”
“你别跟我提那个大胡子,气死我了,我和小胡身陷困阵,那小子却开着车就跑了,还说我们应该能应付,他追着病阎王去了,结果,那个困阵倒是没多少技术含量,可谁特么能想到,正在我专心破阵的时候,眼看就要脱困,那个病阎王又杀了个回马枪。”
说到这里,师父狠狠啐口唾沫,接着说:“病阎王本就实力非凡,在那困阵中更是如虎添翼,我和小胡险些吃了大亏,被他一顿胖揍,唉,太惨了,太惨了。”
师父说到这里,小胡又补充道:“孙哥,当时你是不知道,那个什么困阵太厉害了,在那阵中,病阎王几乎无法战胜,我一刀朝他砍去,结果竟砍在自己身上,要不是穿得厚,我估计就挂了,还好老吴哥大发神威。”
师父点点头说:“那个阵法本身一般般,但是病阎王进阵之后就变了,变得诡异莫测,我们的攻击都悉数打在自己身上,唉,你们也知道,我是什么选手,当时我一生气,硬生生把那困阵破掉,还挨了病阎王一下,这段时间原本恢复的一些本事,也被他一击打回原形,小帅,现在看起来你情况最佳,有什么事你可得罩着我和小胡。”
说着,师父掀起毛衣,就看到他胸前有个手印,不过手印很小,像是孩童的手,小胡也掀起衣服,背上密密麻麻跟拔火罐似的,六七个小手印,我用手一碰,疼得他龇牙咧嘴。
师父又说:“病阎王身上阴气冲天,在他身体里,不知道豢养了多少小鬼,唉,这个家伙,真不知他杀了多少人。”
“老大,那个大旱獭呢,那货也很厉害,没咬你啊?”
“不知道,我们没见到它,单是病阎王就够我们受的,要是再加上大旱獭,估计你都见不到我们了。”
“那慕谦洛弦他们呢,不是说他俩去追病阎王了,怎么让病阎王杀了回马枪?”
“估计是被大旱獭引开的,年轻人没脑子,病阎王明显是想把我们分开,逐个击破,这么简单他也看不出来,要是并肩作战的话,至少我们不会被揍这么惨。”
“对了,老大,瑜伽士呢,班丹变节,他们本来是要伏击咱们,瑜伽士没有对你们出手?”
“瑜伽士没见到他,昨晚追出去没多久就见不到他身影了,你是怎么知道班丹已经变节的?”
“不是你给我发信息提醒的吗?”我很是疑惑,拿出手机,找到师父发来的信息。
师父看过信息,却矢口否认,说不是他发的:“班丹变节之事,我也是后来才想到的,他的破绽太多,只是当时在餐馆中,咱们被蒙蔽了,一时没有发现。你还在餐馆,我不放心,想给你通知,却没信号,接着就陷入困阵,等出了困阵,手机就没电了,我还怕你遭了毒手。”
“老大,当真如此?那是谁暗地里冒充你,提醒我?”
“先别说这个,班丹呢,那老小子,我跟他这么多年的朋友,他居然反水,对了小帅,我估计班丹说索次那些话,都是扯淡的。”
我又把怎么识破班丹变节、如何劝服班丹以及班丹离开时候已经醒悟等一系列事情都告诉师父,却刻意隐瞒了班丹对任东来和师父的评价,班丹说他俩殊途同归,让我多少有些不能接受,但是也不好直接与师父对质,反正师父没害我,他是好人,我管他是不是为了超脱六道不在轮回的目的。
师父听完,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才说:“没想到班丹居然也是青海张家的人,这么看来,张公、班丹、老张,三人可能有直系血缘关系。”
有就有吧,张公已经作古,班丹幡然醒悟,老张在青海云游弘法,也有段日子了,看来他们一家,都有好佛缘。
不是师父发来的信息,那么会是谁,暗地里帮我,提醒我班丹已经变节?这人应该对我们的行动了如指掌,且有意帮我们,那么,应该是朋友,不是敌人。
后备箱的羊发出“咩咩”叫声,师父让我和小胡把羊赶下车,小胡受伤不轻,行动不便,我自己把羊赶下来,又问:“老大,这羊是为了拜会魔王堆阿琼吧?”
师父点点头,让我给他帮忙,把羊往色林措湖里赶,小胡则茫然问:“堆阿琼是谁?你们怎么还把羊赶到湖里?”
我给他简单解释了九头魔王堆阿琼的来历,又说了在巴次家里遭遇堆阿琼袭击,堆阿琼爱吃羊等,小胡才点头表示明白。
两只羊赶到湖中,不肯往前走,似乎是遇到很恐怖的事,挣扎着想要后退,师父在后面丢来石子打在羊屁股上,将之继续往里赶。
水里冒了个水花,两只羊瞬间消失在湖面,湖面翻腾几下,没了动静。
我们见到眼前的景象,都屏住呼吸,仔细盯着湖面,九头魔王堆阿琼,传说中的存在,我不禁有些紧张,上次他直接附在巴次老爸身上,没能一睹尊容,师父送来见面礼,也不知意欲何为。
几秒钟后,湖面再次翻腾,接着从湖底飘上来一人,这人站在湖面上,也不见有什么动作,就这么由远及近,慢慢飘到湖边。
这是一个中年男人,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他身穿藏装,长相一般,中等身材,不胖不瘦,要说有什么特点,那就是完全没有特点,这样的人,在八角街转一圈,随便能见到一两百个。
这就是九头魔王堆阿琼?怎么也没见有九个头,是在与格萨尔王战斗时,都被格萨尔王斩了?还是说,这是魔王在人间的化现,故意扮成这样普通模样,比较接地气?
小胡也是一脸不解看着来人,这副尊容,实在对不起他那响亮的名号——九头魔王堆阿琼。
等他靠近岸边了,我这才注意到,他的表情很奇怪,没有想象中睥睨天下的气势,也没有九头魔王应有的魔气,甚至,他好像还很畏惧,警惕地看着我们。
师父见到他,拱手说:“九头魔王堆阿琼,别来无恙,可还认得我?”
堆阿琼上下打量师父,然后说:“嗯,我想起来了,在铁匠家里,我还出手伤过你,真是抱歉!”
师父哈哈一笑,继续说:“仅仅如此吗?那天你灵魂出窍,看不真切,今天再仔细看看,还是认不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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