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望着窗外沉思之时,在窗外不算太远的地方,我却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一个是肤色较黑的烧尸匠老大爷,另一个是长发的Peter,二人很是亲昵,举止暧昧。
我喊了师父和小胡一声,然后冲出候机室,朝二人追过去,小胡也跟着追出来,但是一出来,就失去了二人的踪迹,我和小胡分头找寻一圈,也没见到人。
回到候机室,我问师父:“老大,Peter什么来头,怎么会和任东来师兄搅在一起?”
师父表示他也不知,只知道Peter是基佬,与他长期合作收货做生意,其他方面并不知晓。
“Peter也是修行之人?”
“好像不是吧,我在他身上并没有感受到有任何异常,要么他是普通人,要么,他非常擅长隐藏实力,或者,他的实力远远超过我,可以轻松瞒过我,但是这个不太可能。”
下午回到拉萨,三人一身疲倦,我身上的伤基本无碍,只是心里很不好受,师父他们看起来也好不到哪去。
回到店里,我们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店门完好,店里的东西缺少了一样,角落的保险柜没了。
那个保险柜重三百多斤,当时我们六个人才抬到店里,可现在,保险柜不见了,我赶紧去查监控,发现监控坏了,找人过来修,我问师父要不要报警,师父想了想,摇摇头。
小胡点上烟,问:“这特么什么选手,店里这么多东西都没动,偏偏把保险柜偷走……”
我这才跟小胡讲了保险柜里有朱先生寄存的宝贝,小胡问朱先生是谁,师父开口说:“朱明王朝皇室后裔,朱汶卿。”
朱汶卿寄存的两件宝贝,一尊永乐年间的铜鎏金佛像,一幅永乐阎魔敌刺绣唐卡,两件均是无价之宝,才扎和帕沃先后都打过主意,不过都没得手,才扎已死,任东来和瑜伽士这段时间都在尼泊尔,帕沃不知所踪,难道是帕沃所为?
想想当日在比如县达木寺遇到帕沃,戴上面具的帕沃实力非凡,倒是有这个可能,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师父,师父却摇头,表示不太可能是帕沃,现场没有拖拽保险柜的痕迹,更像是搬运术。
搬运术我曾在青海老张家见识过,老张当时使用搬运术把魏哥的外甥从他家搬运到外面,很是神奇。
师父喃喃自语:“难道是青海张家?难道张公没死?”
师父说的张公,应当就是比如县达木寺改革天葬,修建骷髅墙的张公,也是周瞎子和达布活佛的师父。
小胡问什么是搬运术,师父简单跟他讲解。
不知道搬运术除了青海张家,是否另有传承,但是师父这么说,应该不是空穴来风,难道老张和张公有血缘关系?
如果师父所说张公没死,用搬运术偷走保险柜,那么,张公是何用意?张公、朱汶卿之间,有什么关联?
任东来在阿里与我们初次照面,曾提到过朱汶卿的名字,而这次我们在尼泊尔与任东来并肩作战,偏偏这个时候保险柜被盗,仔细一想,似乎任东来、朱汶卿、张公之间也有联系。
张公会是任东来背后的“他”吗?不对啊,才扎说过,“他”是我认识的人,那时候我们还没去那曲比如,也没听过张公的事,就算师父早就认识张公,可才扎明明说是我认识的人,我并不认识张公。
再说,这件事跟张公,或者师父说的青海张家,到底有没有关系,还是两说,我隐隐觉得这其中有问题,才扎、帕沃跟任东来他们是一伙的,最早才扎来抢宝贝,却是瑜伽士制止并带走才扎,帕沃打宝贝的主意,也是被瑜伽士带走的。
而我们接触到才扎包括后来认识的任东来,都是跟这朱汶卿留下的宝贝有关,难道,朱汶卿有问题?
师父说朱汶卿是朱明王朝皇室后裔,难不成他还做着复国大梦?朱汶卿,会是任东来背后的“他”吗?
想不通,思绪很乱,师父有些失魂落魄,还不住地自责:“唉,都怪我,这下坏了。”
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怕被家长发现,又没办法补救。
晚上准备关门去吃饭的时候,店里来了个年轻人,高瘦、雍容华贵,一进门就给人高高在上的感觉,此人正是朱汶卿。
小胡刚要开口,师父连忙过来,拱手行礼,有点诚惶诚恐说:“朱先生大驾光临……”
朱汶卿摆摆手,冷冷说:“老吴兄,我的东西呢?”
此话一出,师父脸色一变,一个耳光扇在自己脸上,懊悔地说:“都怪我,朱先生都怪我,跟他们俩无关。”
朱汶卿有问题!
去年七月份,他来店里展示两件宝贝,并说寄存在店里三年,信誓旦旦说三年后来取,师父好像是欠朱汶卿口中的“家师”什么人情,就答应了朱汶卿,然后朱汶卿一直没有露面,但是才扎等人却冲着宝贝而来。
几天前我们去尼泊尔,与任东来并肩战斗,任东来现在生死未卜,我们回来立刻发现保险柜丢失,接着朱汶卿出现,这摆明了是个圈套。
我怀疑就是朱汶卿偷走自己的宝贝,反而上门责难。
朱汶卿看着师父高高肿起的腮帮子,继续冷言冷语:“弄丢了别人的东西,是要赔的,你想怎么赔偿我的损失?”
师父一个闪身来到货柜前,从里面拿出一把藏刀,拔出藏刀,把我和小胡吓了一跳,以为这是要杀人灭口,不想师父却用刀对着自己的脖子,说:“朱先生,都是我不好,老吴愿意以死谢罪,望您不要迁怒于他们二人……”
我和小胡连忙拉住师父,阻止他寻短见,我心说师父怎么回事,这件事明显有蹊跷,搞不好真是朱汶卿自己偷走宝贝。
朱汶卿却再次摆手说:“贱命一条,我要之何用?算了,不过老吴兄,你又欠我一个人情……”
说着,竟然转身就走了。
我和小胡都有些莫名其妙,拿过师父手里的刀,问师父:“老大,到底怎么回事,你和朱汶卿什么关系,为何这样唯唯诺诺?这件事明显有问题啊,你想想看……”
师父却无力地坐在沙发上,摆摆手,让我不要再说了。
朱汶卿两件无价之宝丢失,却没有追究,只是说师父欠他一个人情,如果真是朱汶卿偷走宝贝,那他讨师父这个人情,有何所图?如果不是他偷的,那他怎么会第一时间就找上门来?而且他这表现,太过大度,两件无价之宝,仅仅一个人情,就一笔带过?
任东来、朱汶卿、师父、张公,以及“他”,到底有什么联系?想来想去,觉得头都大了,还是没有头绪。
师父刚才的反常举动,也很不能理解,即便真是我们理亏,弄丢了别人的宝贝,但是在我印象中,师父一向是个天不怕地不怕、脸皮很厚的人,怎么会因为这种事想要以死谢罪?是因为害怕朱汶卿?也不太像。
但是问师父,师父只是摆手叹气,也不回答,算了,管他个求,关了店子回家。
回到家里,普布多吉已经叫了一桌菜,小胡早就给他发信息说我们今天回来,见我们进屋,普布多吉挨着打量我们一圈,然后说:“还好,总算都囫囵着回来了,快来吃饭。”
说着,打开一瓶白酒,给我们倒上,任东来生死不明,我心里很不舒服,就想大醉一场,师父失魂落魄,看起来很是自责,小胡想活跃一下气氛,就跟普布多吉开玩笑,问他是不是趁我们都不在的时候,出去打狗了。
普布多吉精于世故,自然看出我们情绪我都不高,我闷着头喝酒,师父像是掉了魂,小胡脸上也笑得牵强,他也不多说话,就是跟我们喝酒。
酒足饭饱,小胡也没回去,陈冰今天大夜班。
我倒头就睡,师父却罕见地在窗户边抽烟。
我做了个梦,梦到任东来裸露的上身,一身健美的肌肉,和他背上那块斯巴霍纹身,任东来浑身是血,缓缓转过身,却是师父的脸,身上还有淡淡香味,用曲珍的声音对我说:“孙小帅,你看够了吗?”
然后他的声音又变成文静的:“我要你一辈子都记得我!”
从梦里醒来,天亮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平平淡淡,任东来再也没了消息,但是我总觉得他不会死,像他这种人,怎么会死呢?
但也一直没有曲珍的消息,按理说,任东来曾经嘱咐瑜伽士,让瑜伽士活着回来的话,就把曲珍他们都放了,不知道是瑜伽士没能活着回来,还是违背了任东来的命令?
想想那天在特里布胡凡见到的老大爷和Peter,老大爷是任东来师兄,但是索寺老人说任东来的资质非常好,这么看来老大爷不会是任东来的对手,但是实力如何,尚不好说,还有个Peter,师父说他要么是普通人,要么是擅长隐藏实力,还有个很小的可能就是他远远超过师父。
我只希望是第一种,普通人,只是单纯和老大爷搞基罢了,要不然的话,这人也是个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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