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原本渐渐失去知觉的手臂上,传来阵阵麻木,这麻木的感觉,像一记电流,贯穿全身,仿佛做了电除颤一样,我感觉身体再次有了活力。
好酸爽的感觉,身体慢慢恢复力量,不断充盈,甚至比苦战之前更有力量,用力握住普巴杵,我叼着烟猛然站起来,小胡一看吓了一跳,连忙喊:“老吴哥,孙哥他,孙哥他不行了……”
我有点纳闷,我觉得自己充满力量,生龙活虎,挥动普巴杵就跟小胡一同御敌,小胡却带着哭腔说:“孙哥回光返照了……”
我被他逗乐,说道:“你特么什么选手,我还死不了,来,大战三百回合,比比谁杀的多!”
听到我的声音雄浑有力,完全不似将死之人,小胡脸上露出笑:“孙哥,你吓死我了,来继续战斗!”
再次击碎两个恶鬼,我看到了师父,他红着眼眶,杀意大盛,与我对视,说了声:“死小子,没点逼数,小心点,别让恶鬼碰到身体!”
“好嘞!”
再看任东来,他脸上居然露出浅浅的微笑,不是他脸上常见的邪魅之笑,而是发自内心的、如释重负的笑。
我这才想明白,手上传来的麻木,一定和上次在易措湖畔山洞里,被石貂咬过有关,看来这石貂之毒,还真是好东西,这是第二次救我了,想到这里,不禁豪气冲天,老子可是被绿眼石貂咬过的男人!
感觉自己充满力量,身手比之前更加灵活,普巴杵所到之处,没有哪个恶鬼是我一合之敌。
形势再次一片大好,可以看到,眼前的恶鬼数量开始减少,被击碎的恶鬼,变成黑影漂浮在空中,慢慢消散,不再凝结。
就是这样,也不轻松,街上还是密密麻麻一群恶鬼,前面的消散,后面的马上再次冲过来,而且他们的行动越来越迅速,身手越来越灵活,反应越来越快。
原本都是被秒杀的恶鬼,现在我需要连续挥动多次普巴杵,几分钟才能击碎一个。
瑜伽士收回嘎巴拉颅碗,持在手中当作武器,也要连续敲打一个恶鬼一分多钟才能消灭一个。
任东来双手翻腾的速度变慢,不过他依然是主力选手,半分钟挥一次手,眼前一个恶鬼消散。
师父的普巴杵没那么灵活了,脸上露出不少汗水,呼吸有些急促,身上的佛光渐渐变淡,看来有些吃力,不过还能应付。
小胡就差得多了,他已经提着狗腿子跟身边一个恶鬼打了几分钟,恶鬼总能巧妙避开他的进攻,而另外两个恶鬼,也在一边跃跃欲试。
小胡前面为了保护我,身体有些透支,现在已然吃不消,而我则生出一把力气没地方使,迎着小胡身边另外两个恶鬼就上去干……
“铛……”烧尸庙的钟声响起,响了四声,已经是凌晨四点,天快要亮了。
激烈的战斗还在持续,打了五个小时,光我自己消灭的恶鬼也不下大几百,师父任东来他们更不必说,我觉得自己还有大把力气,好像用不完,小胡已经气踹嘘嘘靠在庙墙休息,几近脱力,好在我俩联手,他也没受什么伤。
雪已经停了一会儿,浑身雪水混着汗水,凌晨的寒风吹起,感觉很冷,衣服都黏糊糊粘在身上,很难受。
看师父他们,只有任东来基本没什么变化,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自在模样,现在正跟一个身形高大的恶鬼交手,这恶鬼的实力较之前面那些炮灰,已有了质变,任东来连续挥手,隔空击向恶鬼,恶鬼只是向后倒退几步,再次挣扎冲过来,并不消散,任东来也不恼怒,继续挥手击去。
而师父身上的金色佛光已经所剩无几,面对一个跟他差不多高的恶鬼,看着这俩“一米七以下最高的人”,二人打得不可开交,师父一杵刺过去,恶鬼用手握住,朝师父一拳打过来,师父闪身后退,拔出普巴杵再刺……
瑜伽士那边情况也不好,本就不修边幅的他,这时头发胡子都被雪水打湿,看起来狼狈不堪,手里的嘎巴拉颅碗也快拿不稳了,对上一个十分肥胖的恶鬼,瑜伽士的颅碗打在恶鬼身上,恶鬼都没多大反应,反而瑜伽士自己身形有些摇晃。
三大高手尚且如此,更别提我了,我对上的,是个半大毛孩子,不过十四五岁,小鬼头相当难缠,虽然力量不大,可是身手非常敏捷,加上他那长长的指甲,给我造成很大压力,不能近战,这小子反应太快。
我不断变换方位,怕这小子一爪子给我挠了,普巴杵发挥不出作用,我拿起小胡的狗腿子,这玩意儿在他手上虎虎生风,可是我根本用不来,打了半天才听到小胡说我家伙拿反了,已经跟眼前的小鬼打了十几分钟,好在此刻的我体力充沛,还不至于落败。
而这时整条街上,只剩下十几个恶鬼,除了正在缠斗的四个恶鬼,还有不到十个在看戏,他们也不进攻,似乎在等我们和四个恶鬼两败俱伤。
也不明白这些坐观虎斗的恶鬼怎么想的,也没哪个恶鬼过来补刀,我被小鬼逼到墙角,虽然没被挠到,却被他踢了几脚,在被小鬼再次一脚踹在小腹时,我假装疼痛难忍,慢慢捂着肚子低下头,手里的狗腿子却做好了准备。
小鬼到底是小鬼,就上当了,不再拳打脚踢,挣扎着用指甲想要挠我,张开大嘴想咬我,趁着他近身的工夫,我不退反进,左手搂住他脖子,右手的狗腿子从他后脖颈砍去,锋利的狗腿子砍下他的脑袋,接着小鬼消散。
不过我脸上和手上都被小鬼挠伤,但是并未感觉异样,不像上次被恶鬼抓伤后浑身无力,要死不活,可能是石貂之毒已经苏醒,在很短的时间就解了小鬼给我造成的伤。
干掉小鬼,只觉得脸上和手上火辣辣的疼,但是神志清醒,精力充沛,就像被普通人抓伤一样,这是个好现象,如果只是被抓伤就能干掉这些恶鬼,那是相当划算,破相总比丢了命好。
师父他们均已解决对手,任东来身边又来一个长发女鬼,任东来并不因为对方是女鬼而手下留情,依然迅速翻腾着双手,不停挥过去,女鬼左躲右闪,招架不住。
现在这条街上只剩下九个恶鬼,我方小胡失去战斗力,我脸上挂彩,但是没有大碍,瑜伽士和师父脸色都不好看,连续作战让他们体力严重透支,虽然是修行中人,但到底还是人,体力有限。
我或许是因为石貂之毒,到现在还是感觉充满力量,挑上一个身形与我相差无几的恶鬼缠斗,这恶鬼似乎有了小鬼的前车之鉴,并不轻易近身挠我咬我,只是拳打脚踢,保持距离,我的狗腿子用不顺手,一时占不到上风。
师父自顾不暇,身体有些摇晃,脸色越发白了,现在和他对打的壮汉好几次差点就抓伤师父,瑜伽士也是一样,不过任东来倒是够意思,几次出手化解危机。
身上、鞋里灌的全是雪水,混合着汗水,打起来格外吃力,不知道这些恶鬼会不会被雪水影响。
战斗持续很久,感觉自己的力气渐渐跟不上了,原来这石貂之毒,并不是源源不断的。
好在现在只剩下三个恶鬼,看起来也不是特别凶神恶煞,我自然知道,这仨恶鬼不容小觑,不能光看外表。
任东来脸上露出凝重的表情,此时仅剩三个恶鬼,师父和瑜伽士已经靠在庙墙上休息,和小胡坐成一排,我浑身无力,勉强站着,而任东来则站在我们身前,对峙三个恶鬼。
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烧尸庙的钟声,响了三次之后,过去这么长时间,并未再次响起。
掏出手机一看,已经是早上六点,但是周围除了路灯下的昏暗,还是一片漆黑,按理说,这时候天应该蒙蒙亮了,但是事实上,并没有。
周围一片漆黑,抬头看看,好像是最深的深夜,没有月光,没有星光,也没有太阳,但是,现在是早上六点了。
我轻声问:“老大,六点了,怎么天还没亮?”
师父还没回答,任东来冷冷一笑,脸上却是罕见的一脸凝重,甚至我都看到他鼻尖上和额头上的汗珠,接着任东来开口说:“着了道了,这不仅仅是百鬼夜行、群魔乱舞,暗处还有高人,看来是要致我们于死地,吴建,碰到这百鬼夜行,并非运气不好,是有人暗地里摆了一道。”
我还在思考他说的话,师父点点头说:“难怪,我就说嘛,怎么会这么巧,任东来,你说这人是冲你来的,还是冲我们来的?”
任东来抬起头,看着天空,负手而立,扬起的嘴角露出笑意,却笑得苦楚、笑得无奈,伤心地说:“我尚不忍杀你,你却要致我于死地?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说着,任东来有些无力地低下了头,攥紧自己的双拳,疲倦地说:“吴建,要饭的,你们走吧,带上孙小帅跟那个,什么来着,哦,小胡,你们走,这三个恶鬼,交给我了。”
从任东来的表情和他那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基本可以断定,是老大爷,也就是任东来的师兄在搞鬼,至少任东来是这么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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