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博达纳转了大半圈,来到一家写着“古玩店”的古玩店里,店里只有一个年轻小伙,中国人,黄皮肤,头发很长,看起来很有艺术家风范。
师父:“Peter,我来拿货。”
这人叫Peter,或许是因为在国外的原因,中国人叫这外国名也不稀奇,Peter看着师父,笑着说:“吴,还以为你那些货不要了,放我这里慢慢卖,怎么,这俩小伙都是跟你混的?”
师父摆摆手说:“这俩可都是直男,别打主意了,干活吧。”
敢情这长发翩翩的Peter,是个Gay。
说着,Peter打开店里一间小门,示意我们进去,进去后才发现,小门里面别有洞天,用琳琅满目来形容,都显不够,屋里地上铺了一地货,桌上、沙发上也是一层又一层,粗略估计,千八百件货是有,以铜铁件为主,夹杂一些木雕、菩提。
看到这一屋子货,我和小胡面面相觑,这是把人家店直接收购了吧?
外面来了个穿着德邦物流工作服的中年男子,本地人,师父用我听不懂的话跟人交流一番,中年男子考虑一会儿点点头,师父数了一沓尼币递给他,就开始往外清货,弄到男子开来的一辆小车上。
干到晚上快九点,才清了不到三分之一的货,师父又跟男子说了一通,男子看看表,说了几句离开。
我和小胡都累了,坐在地上抽烟,师父这才说去吃饭,又问Peter去不去,Peter摇头说约了他男朋友。
离开古玩店,出了博达纳,师父带我们去了泰米尔一家名为“山东饺子”的饭馆,老板是我们老乡,很是热情,虽然饺子略显差强人意,但是毕竟是在国外,能吃到热乎乎的正宗饺子,还是很棒,出门在外,当然不比家里。
三人吃了四斤饺子,感觉很不错,师父笑嘻嘻说:“小帅小胡,带你们去酒吧,感受一下异国风情哦。”
我和小胡纷纷表示同意,小胡还问了句谁请客,师父拍拍胸脯,拿出一沓尼币晃了晃,我们这才跟着师父去酒吧。
来到一家名为“唐·CLUB”的酒吧,从装修风格上,确实和国内有不小区别,点了一打嘉士伯,这酒比国内便宜得多,师父很爽快给服务生几张卢比,开始喝酒。
酒吧不大,但是人不少,金发碧眼的欧洲人、黄皮肤的中国人、印度尼泊尔人都有,美女也多,颇为养眼。
师父正和一个金发美女眉来眼去,小胡拿着酒杯瞪大眼睛看美女,我却一眼扫到对面卡座上的两人。
卡座上的两人,一个邋里邋遢不修边幅,闭着眼随着音乐慢慢摇晃身体,正是多日不见的瑜伽士;另一个穿一身黑色中山装,袖口领口露出里面的白衬衣,正优雅地晃着手里的红酒杯,是任东来。
任东来他们具体有多少人,我不知道,但是从目前已知情况看,包括任东来、帕沃、瑜伽士、已经死去的才扎、脱离组织的德央,还有个从未露面的“他”,而这些人中,又以任东来和瑜伽士修为最深,本事最高,此次二人一起出现在尼泊尔,不太可能是偶然。
我碰了碰正在撩妹的师父,又叫了声正在摇摆的小胡,二人顺着我手指方向看去,都发现了任东来和瑜伽士。
以前跟小胡讲过瑜伽士的事,小胡自然清楚,这二人是什么实力。
任东来举起酒杯,红似鲜血的红酒被他一饮而尽,然后懒洋洋躺靠在卡座上,也看着我们。
任东来看似不经意的扫视过来,眼里爆射出的精光,就让人感到巨大的压力,更胜从前,小胡明显也感到了,颤抖着拿起烟,点上,递给我一根,我也点上烟深吸一口,师父似乎不受影响,就这么跟任东来对视。
别人是他乡遇故知,我们是异国逢冤家,我端起酒杯喝完一杯酒,师父在我和小胡身上拍了拍,顿时感觉,来自任东来的压力不复存在。
看来,上次任东来被雄天化身打伤,现在已经完全恢复,还有更上层楼之势,值得欣慰的是,师父貌似也有精进,脸色红润,不再是以前的一脸煞白。
只是不知,现在的师父,能否跟任东来对打?或者是,他身边的瑜伽士?
瑜伽士的本事就不容小觑,作为雄天信徒,上次任东来就提过,说他能发挥雄天三成实力。
而我们这边,除了不知深浅的师父,我和小胡只能算是刚摸到门墙的半吊子,除了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能力,任东来他们也不可能一动不动,任我拿普巴杵刺他百会穴。
接着,任东来碰了一下随着音乐摇晃身体的瑜伽士,瑜伽士睁开眼,二人朝我们打个招呼,然后离开。
等他俩走远了,我又倒上酒,和小胡开始喝酒,问师父:“老大,任东来他们怎么也出现在尼泊尔?”
师父深深呼出一口气,我这才注意到,师父身上的衣服,竟然被汗水打湿透了,看来,师父刚刚不过是装腔作势,跟任东来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不说是天壤之别,也有一道鸿沟。
师父摇摇头,说:“不会是他也来收货吧?知道这边货便宜?”
……
喝了一会儿,三人都被忽然出现的任东来搞得没了兴趣,不多时就离开,返回宾馆。
回到宾馆,我和小胡都缠着师父问任东来出现在此,以及师父让我俩来的目的,师父却顾左右而言他,只是说让我们来帮着清货。
逻辑上来说,明显站不住脚,我和小胡都是刚到尼泊尔,师父却在这边收货晃悠很长时间,虽然我和小胡是今晚才遇到的任东来,但是谁知道,师父在这里收货的时候,是不是早就见过任东来?或者说,师父觉得任东来和瑜伽士两人在此,不是他能应付的,才叫我和小胡过来站场?
师父不说破,我俩也就抽根烟睡觉,不再想任东来到底为何出现于此,胡思乱想也是无济于事。
一觉睡到天大亮,揉揉眼睛,小胡还没醒,师父已在照镜子,摆出很自恋的表情,穿一身潇洒的粗布麻衣长衫。
叫醒小胡,收拾完了,再次来到Peter的古玩店,德邦的小哥接着赶到,干了一上午,算是基本弄完了,回泰米尔区找家川菜馆吃过午饭,师父说要带我们去见识见识尼泊尔鼎鼎有名的烧尸庙。
尼泊尔的烧尸庙,早些时候我在书上看到过,位于加德满都城东边缘的巴格马蒂河畔,有一座名为帕斯帕提塔的神庙,也是印度教在尼泊尔颇具盛名的神庙,据说是整个尼泊尔最大的印度教神庙,而这里还有个更为有名的名字——烧尸庙。
徒步不过几十分钟就到了巴格马蒂河畔,河的西岸可以看到一片金碧辉煌的寺庙,在午后的阳光照耀下,耀眼的寺庙金顶,萦绕河畔的成片白塔,以及熊熊大火燃起的青烟,给人一种如梦似幻的不真实感。
听说这座帕斯帕提塔神庙,也是整个南亚四大湿婆神庙之一,而眼前熊熊大火燃起的青烟,则是这里独有的圣河火葬。
圣河,就是面前的巴格玛蒂河,河边的帕斯帕提塔神庙外,沿河设立了多个水泥墩子,这些水泥墩子,就是庙外的露天火葬台,虔诚的印度教信徒,在死后,由人将尸体带到火葬台,进行盛大神圣的圣河火葬。
沿着河岸望去,师父说上游的火葬台是供贵族和官员死后用的,下游的才是普通信徒死后用的,在这时候,还讲阶级,唉。
印度教认为,圣河火葬,是一个印度教徒最后的圣礼,这里没有花圈和墓碑,没有亲属声嘶力竭的哭喊,没有痛苦和哀鸣,只有超然的心态,和简单直接的火葬仪式。
火葬之后的骨灰,将被洒进巴格马蒂圣河,随着河水的洗礼,逝者的灵魂将得到解脱,进入新的轮回,在印度教看来,人死后的火葬,并非终结,而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在我们驻足之处,尚能看到八个烧尸用的火葬台,比起神秘庄严的藏北比如县多多卡天葬台,这里并不限制游人参观,烧尸匠只是很自然的把尸体放到火葬台,搭上树枝、木柴等助燃物,然后点燃,再用长长的竹筒,在火葬台前控制火势。
烧尸匠的行为很自然、甚至有些机械,但是众游客的反应却很大,毕竟离这么近,看到一具尸体从点燃到焚尽,是多少人一辈子也没见过的情形,包括我,也是第一次见这种火葬方式。
相比之下,好像烧尸匠的工作再自然不过,忽然闯来的游客,才是奇怪的存在。
本地人包括孩童,都对这种烧尸行为泰然自若,丝毫没有流露出好奇、吃惊、不适等神情,但是外地的游客则一个个看得目瞪口呆,不住闪烁的闪光灯,让我觉得是对死者的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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