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买了票准备返回拉萨,师父才回了信息,说他在尼泊尔,让我到拉萨与小胡汇合后,一同前去尼泊尔,这次收的货太多,他自己弄不走。
订了从北京到拉萨的Z21火车票,这么多年,每次返藏,总是喜欢坐火车。
到北京找到好友宋锋,宋锋这段时间混得不错,风生水起,回想以前在拉萨读书的时候,回想上次他们公司组织去拉萨玩的时候,回想他们张总在拉萨出车祸而死……
二人一阵唏嘘,宋锋表示要带我去吃老北京涮肚,想了想,又怕想到文静,会喝多了失控,最终找了家小饭店吃的烤鸭,也喝了不少,吃完饭,宋锋带我领略了当地的KTV,不知道是他找的地方档次不够,还是我去拉萨金座去习惯了,感觉没有金座好。
宋锋开着公司的奥迪Q7把我送到北京西站,挥手告别。
踏上去往拉萨的车,想想去年这个时候,在我对面下铺,坐的还是在家居士周明礼,周明礼最终在听雨客栈取义成仁,以死救下我们众人的命。
再想想一年来自己身边的人,贡觉加措被剜双眼,班丹活佛下落不明,央金被任东来拘了魂,曲珍也在任东来手里,才扎在任东来与雄天化身一战中死去,三哥在那曲比如县的地下室与魔物同归于尽,德央被徐鸿飞杀害抛尸,一尸两命,而徐鸿飞自己也在局子里磕死,文静则被多重人格的出马仙老爸杀害分尸……
忍不住感叹,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见过这么多的生离死别,下一个,会是谁?
轰隆的列车,滚滚的红尘,再回雪域,再战任东来,新的篇章,即将开启……
强大的任东来,背后神秘的“他”,夺底乡茶馆里的阿佳,以及……
心里不断想着,这趟列车倒是清净,没有啰里啰嗦的百晓生大放厥词,没有神经兮兮的瑜伽士找我论道,睡觉,抽烟,躺着,发呆,憧憬,期待……
手机响了,竟然收到文静发来的微信:我猜,你们车上连个美女都没有。
我回了一条:跟你比起来,谁还能算美女。
她却没有回复,翻开她朋友圈,却看到一张合影,看上去不是正常拍摄,是在一家小饭馆里,桌上一锅涮肚两个青菜,坐着两人,一男一女,两人背对镜头,男的半蹲着,搂着女人,女人坐在板凳上,把头贴在男人怀里,男女都穿一身黑衣,看不到脸,背影却是那么熟悉……
照片是阳历2月8日发的,大年初一,就这一张背影的合影,没有评论,没有点赞,朋友圈里没有其他内容。
我保存下照片,设为屏保,傻傻看着手机……
就这样到了拉萨,小胡和小护士陈冰已经在火车站等着,听小胡说二人已经同居,在索次家旁边租了房子,虽然索次家够大,房间够多,但是多少有些不方便。
小护士陈冰见到我,调侃说:“孙哥,别打我,我会好好待你兄弟的。”
想起上次在医院,我过于紧张之下,把陈冰当成恶鬼暴打,很是不好意思,连忙表示要请他俩吃饭。
小胡过来丢给我一根烟,说道:“什么选手,哪能孙哥请客,我来,给你接风洗尘。”
先回索次家里把东西放下,小胡开着他刚买的二手五菱又拉着我去店里,店里打扫很干净,听小胡说他没回老家,陈冰工作忙没有假期,小胡则一直在拉萨陪她。
我不经意问:“小胡,你很长时间没回家了吧?”
小胡神色一滞,才说道:“有人的地方,才有家。”
小胡向来大大咧咧,这话虽然简短,我却大概明白,难怪小胡从未提到过自己的家人,难怪他退伍后就留在拉萨也不回家,原来,他已经无家可回。
我点点头,没再追问,递给他一根烟,陈冰显然已经知道小胡家里的事,随口说:“小胡,你说给孙哥接风,晚上咱们吃什么?”
小胡还没说话,我就开口:“吃什么,不重要——”
接着,我和小胡异口同声:“关键要喝好!”
说完,二人相视一笑,陈冰故意板着脸说:“又抽烟又喝酒的,我不在的时候是不是还有别的项目?”
小胡回头揽着陈冰说:“这你就不懂了,这男人啊,要是不抽烟、不喝酒,那可比女人长胡子还别扭咯……”
陈冰被逗笑说:“你什么选手,歪理这么一套套的……”
看着两人在这里撒狗粮,我咳嗽一声,假装不理他们,打开保险柜查看,朱汶卿朱先生寄存在店里的唐卡和佛像都在,也奇怪了,师父在的时候,才扎和帕沃都来想抢东西,师父不在这一个多月里,却没人来打宝贝的主意。
看来师父这命,真是就招这些东西,神神鬼鬼、妖魔鬼怪、坏人恶人。
吃饭的时候,我刚回来,没敢多喝,喝多了容易高反,俩人喝了一瓶白酒,我和小胡提到师父在尼泊尔,让我们去一趟加德满都,小胡表示已经知道,师父也跟他说了,问我什么时候出发,我想了想,定在后天。
休息半天,准备半天,找了朋友提前兑换了五千人民币的尼币,汇率是一比十六,听说这个汇率很划算,要是到了尼泊尔当地,汇率会降低,一比十三、十四都正常。
从一堆证件里找到一直没用的护照,订了第二天的机票,小胡和陈冰去缠绵,我也没打扰他们,自己随便吃碗面,回家休息,家里只有普布多吉躺在沙发上玩手机,抢红包游戏玩得不亦乐乎。
我对他说:“普布叔叔,明天我去一趟尼泊尔,老大在那边收了不少货,我和小胡过去帮忙。”
普布多吉放下手机,语重心长地说:“小帅,到了那边千万要小心,尼泊尔虽然不大,离得也不远,但是到底不比国内,而且那边宗教林立,教派复杂,藏龙卧虎,去了之后,先找老吴,找到老吴,凡事都听他的,也跟小胡说,在外面别乱来,让人为高、能忍则忍。”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一定听他的,不乱来。
普布多吉这才点上烟呼出口气,看他神情,再想想他说的话,我忽然觉得,这次的尼泊尔之行,或许,不会像原本预想那么简单。
出发前,我和小胡说了昨晚普布多吉说的那些话,小胡点点头,点上根烟,没说话。
到了贡嘎机场,陈冰开着小胡的五菱车回去,我俩在候机厅,小胡掏出手机,翻开通讯录,找到最上面陈冰的电话,刚拨通,接着又挂掉,笑着对我说:“孙哥,算了,还是不打了,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不就是尼泊尔嘛,不就是加德满都嘛,龙潭虎穴都闯过,怕他个球!”
我拍了拍小胡肩膀,说:“怕他个球!”
中午从贡嘎机场起飞,下午四点多到达尼泊尔特里布胡凡机场,按照师父发来的信息提示,他在位于加德满都的泰米尔区,住的宾馆叫加都一号,让我俩打个摩的过去。
从特里布胡凡机场出来,我和小胡没带多少东西,一人背个小包,打了辆出租车,司机是尼泊尔本地人,会说蹩脚的汉语,跟我蹩脚的英语差不多水平,不过有定位,没多久就到了泰米尔区,找到师父所说的加都一号宾馆。
宾馆不大,但是在当地属于不错的了,师父在宾馆大厅等我们,正在吃着本地酸奶,见我们来了,热情迎上来,一个多月不见,师父倒是没多少变化。
师父看着我,仔细打量,最后用手敲了我脑袋一下,说:“小帅,不错,成熟了不少,好好干,别跟我们村那个傻子一样……”
师父夸人的方式还是那么独特。
开好房间,师父把自己前面住的单人间退了,和我跟小胡一起住三人间,到房间休整半个小时,没有见到师父收的货,我就问他:“老大,你让我和小胡过来,怎么没见到你收的货?”
“在博达纳,休息好了吧,休息好了咱们去博达纳,看看货,我联系了德邦的,不过需要咱们一起把货送过去。”
博达纳是尼泊尔的地标性建筑,博达纳,也是本地一座著名藏传佛教寺庙的名称,每年都会有大量藏传佛教信徒来此,虔诚祈祷,有些类似西藏的八角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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