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了五六分钟后,我渐渐发现了不对,师父和小胡也看出来了,脸上原本轻松的表情不再,换上一脸凝重。
这些石貂,打不死,小胡一刀劈在石貂头上,仅仅将之击退,我猛地一脚将石貂踹到墙上,发出“砰”的撞击声,还是不死。
为了印证,小胡干脆不再理会其他扑过来的石貂,捏住一只按在地上,用匕首削它脑袋,那匕首却如切在棉絮上一样,根本不着力,一切就变形,即便它脑袋都扁了,还是切不进去,拿开匕首,它脑袋又慢慢恢复正常。
小胡咒骂一句:“这特娘的什么选手啊。”
我们仨都倒吸一口凉气,一百多只石貂不可怕,可怕的是,它们杀不死,打不怕,击退之后很快又扑上来。
我感觉手臂有些酸软,脑门儿上冒出不少汗水,师父也开始喘起粗气,小胡倒是一时没看出有什么颓势,但是这样下去,我怕我们会被累脱力,然后被这群小东西咬死。
师父压低声音说:“小胡,擒敌先擒王,那个绿眼睛的石貂是它们的头,我和小帅吸引火力,你找机会擒住它,再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弄死。”
小胡点点头,我也注意到,绿眼石貂一直站在最外圈,距离小胡大概三米远。
我把左手的手电筒放在地上,对着绿眼石貂,防止它离开视线。
我和师父帮忙吸引火力,其实说是吸引,石貂对我们基本上是无差别攻击的,也吸引不来,我就叫嚣着:“特娘的来咬我啊,看我不弄死你们一群傻逼,来啊……”
这么一喊,石貂貌似能够听懂,瞬间大量石貂朝我猛扑,小胡和师父那边基本没多少了,火力吸引过来,我也不好受,手上被咬了几下,脸上也被撞了几下,后背上还趴着几只,任我怎么摇晃,就是不下来。
我感觉快要坚持不住了,被石貂咬过的手,变得有些麻木,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这石貂有毒,小声说:“小胡,快坚持不住了……”
还没说完,小胡纵身一跳,原地跳出接近三米,落地时已站在绿眼石貂身前。
绿眼石貂似乎是没想到小胡会一下子跳过来对付自己,扭头想跑,小胡一把攥住它,我和师父也顾不上招呼其他石貂,来到小胡身边。
我开口说道:“你们能听懂人话对吧?老大在我们手上,全都滚开!”
一众石貂果然不再进攻,连趴在我后背上的那几只也很自觉的滑下来,再次聚拢,把我们仨围在中间,既不退去,也不进攻,看来是老大被小胡抓住,有些投鼠忌器。
师父迅速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外表古朴的牛皮口袋,将绿眼石貂放入牛皮口袋,不知道口袋做了什么处理,绿眼石貂在里面发出声音低沉的哀嚎,似乎遭受到巨大的痛苦,声音越来越小,没几个呼吸间,就没了动静。
而原本围着我们的石貂,开始散去,最开始是外圈的石貂慢慢离去,到后面越跑越快,争先恐后。
这帮小弟也太不讲义气了,前面怎么打都不退,现在老大被擒住,就树倒猢狲散,变成一盘散沙。
小胡一脚踢开一个跑得慢的石貂,活动活动身体,说道:“这段时间没锻炼,身体素质下降明显。”
一众石貂离去后,我才坐下来,感觉右手臂有些酸痛,被石貂咬过的伤口有些麻木,我打着手电筒照照看,就看到被咬的几处伤口已经有些泛黑了。
“老大,我该不是中毒了吧?对了,你刚才那个口袋里有什么乾坤,怎么那个绿眼石貂进去后就开始哀嚎?”
师父端着我的手仔细看看,说道:“貌似中毒了。我那口袋啊,色拉寺里开过光,对付这些妖魔鬼怪有点作用,这个石貂道行太浅,招架不住,怎么,你想要吗,本钱一千,你给我加一百,一千一卖你。”
“老大,这个生意回去咱们再商量,我说,我现在这个吊样,会不会屎?”
师父看了又看,最后叹了口气,摇摇头。
看他这德性,估计马上就让我该吃吃、该喝喝、想去哪玩去哪玩了。
师父开口说:“这毒,我也看不懂,理论上说,石貂是没有毒的。”
“老大,你别理论上了,理论上你说石貂独居,你说石貂不轻易攻击人,理论上石貂听不懂人话吧?”
“小帅,你别急嘛,这个如果是被蛇咬伤,一般是用注射抗蛇毒血清来解毒,还有啊,毒蛇栖息之处,七步之内必有解药……”
“老大,如果是被五步蛇咬了,那么是不是还没找到解药就挂了?”
师父在我脑袋上敲了一下,说道:“小帅,你这个智商,很多事我是没法跟你解释了,我的意思是,万物相生相克,你虽然被石貂咬伤中毒,咱们不是抓住石貂老大了吗,我建议,尝试以毒攻毒……”
我擦,以毒攻毒,听起来就很不靠谱,谁知道这石貂老大会不会一下子把我毒死啊。
师父说着,把口袋里的绿眼石貂拿出来,这货好像晕死过去了,一动不动,近距离观察它,倒是有点萌。
不过我们仨对着这石貂看了半天,也没弄明白怎么提取抗石貂毒血清,小胡也皱着眉头说:“老吴哥,这玩意儿,总不能捏出水来给孙哥喝吧?”
我擦,一听我就觉得恶心,这个毛茸茸的东西,还捏出点水来,谁知道捏出来的是不是尿。
师父托起石貂的头,示意我把手伸过去,意思是让这石貂再咬我几口,看看能不能解毒,我连忙摇头,称自己没事,还能坚持。
师父不同意,说什么这石貂的毒他前所未见,想来非同小可,一定要石貂咬我。
我心说,这石貂不是能听懂人话嘛,就开口说:“喂,说你呢,别装死,”你能不能帮我解毒,如果能,你就点点头……
刚说完,原本紧闭双眼的石貂,慢慢睁开它那双绿油油的眼睛,看着我,然后点点头。
看来有戏啊,我继续说:“这样吧,你帮我解毒,我饶你不死,怎么样,”如果同意,你就点点头。
这次石貂没有点头,而是微微摇头,这货居然嘴角一扬,似乎在笑。
我擦,这特么什么选手,毛茸茸几十公分的小玩意儿,一双绿眼放光,还作出个嘲笑的表情。
我被这个小玩意儿嘲笑了,也顾不得绿眼石貂的诡异骇人,我撸起袖子对着它说:“你在嘲笑我?怎么着,想动手呗,在这儿打,来,小胡你松开它,都别帮忙,看我怎么削它。”
小胡点上根烟靠在墙上,师父则一脸不屑看着我说:“得了,别丢人了,跟个畜生较什么劲……”
师父这么一说,石貂脑袋一扭,看向师父,龇牙咧嘴的,似乎很是不满。
三人拿这石貂是没什么办法,正准备装进牛皮口袋,忽然,洞里传来缓慢的脚步声。
师父立刻收起石貂,把牛皮口袋放在背包里,石貂又发出哀嚎,声音渐渐低缓,继而听不到叫声了。
脚步声是从前面传来的,由远及近,有人正朝我们慢慢走来,小胡把手电照向前面,光线射出去没多远,就散开,被漆黑的洞穴吞没了。
缓缓地,光线范围内出现一人,正是前面消失不见的阿佳。
阿佳一步一步慢慢走来,面无表情,不悲不喜,走到我们面前四五米外停住,缓缓开口:“小伙子们,你们有没有见到,有没有见到我小儿子?”
小儿子?从阿佳的年龄来看,她小儿子应该最多不超过十岁吧,我估计。不过从进来之后,我们根本没有见到过小孩子。
小胡看向师父,低声问:“怎么处理,这个阿佳有些诡异,咱们要不要把她擒住?”
师父摆手阻止,示意不要轻举妄动,说道:“阿佳啦,你小儿子多大了,长什么样子,我们进来没见过小孩子,不知道能不能帮你找找。”
阿佳盯着师父,用手比划着说:“我那小儿子,才五岁,叫宝宝,这么高,可乖了,你们都没看到吗,我怎么刚才好像听到他的哭声了?”
阿佳说完,一动不动站在原地,死死盯住师父,小胡把师父往自己身后一推,站在师父前面保护师父,大家屏气凝神,可是根本没听到有小孩子的哭声。
这个阿佳神神秘秘的,一会儿说什么擅闯禁地者死、一会儿又找自己的小儿子,而且看起来,在这漆黑的山洞里,她可以不借用光源就能自由穿行,要么她能夜视,要么她对这山洞特别熟悉,我觉得她身上透出一股邪气,攥着普巴杵,不敢掉以轻心。
阿佳又往前迈出脚步,慢慢接近我们,然后指着师父,说道:“小伙子,你身上有我儿子的味道,你是不是见过宝宝?”
师父面色沉静,轻轻说道:“我没有见过你儿子。”
阿佳有些疑惑地看着师父,围着师父转了两圈,她转,我们也转,始终把师父护在身后,我和小胡都怕阿佳暴起伤人,师父重伤未愈,怕他有什么闪失。
阿佳摇摇头,又点点头,围着师父转完圈,说道:“你肯定见过他,你们三个身上,都有我儿子的味道,只是你身上,味道最浓!”说着,阿佳指着师父,脸上渐渐露出狰狞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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