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布多吉这才开口道:“德央,徒有修行,却媚惑众生,现在把主意打到我们西特罗姆家族了,说吧,谁派你来的?”
索次则是一脸不解看着普布多吉,说道:“爸啦,你是不是误会了?”
普布多吉再次开口,对着德央说:“是要我动手吗?”他的声音雄浑洪亮,如洪钟大吕,一时间,身上爆发出让人几乎不能直视的光辉,宛如金刚护法。
在他说完之后,德央忽然起了变化,我说不大清楚,德央还是德央,样子没变,只是感觉,没那么吸引人了,之前的德央,让人一见倾心,但是现在,只能算是个普通美女。
小胡也是很疑惑地看着德央,索次则不经意地往后退了一下,放开了搂住德央的手。
我注意到原本洋溢着满满笑意的德央脸上,此刻却变得黯淡无光,顿时萎靡了。
师父这才缓缓开口说:“这个德央,并非普通人,她习得媚术,来迷惑索次,所为的,应该就是……”
普布多吉忽然咳嗽一声,打断师父的话,开口说道:“索次,看清楚她的面目,她接近你,另有所图!”
索次有些难以置信看着德央,问道:“真的吗?”
德央点点头,眼中流下了泪水,说道:“我也是被逼无奈,如果不这么做,他们会杀了我的……”
普布多吉又问:“他们是谁?”
德央抽泣着说:“我也不认识,有个年轻的俊俏男子找到我,传我功法,让我帮他潜伏到索次身边,报告他索次和你们家里的情况,顺便摸一下你们家那个……”
说到这里,普布多吉又打断了德央的话,师父则示意德央继续说,并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隐瞒吗?”
普布多吉长叹一声,不再言语。
德央再次开口说道:“他们让我注意你们家的雄天神像,我来了这几天,并没找到雄天神像,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师父又问:“那个年轻人还说了什么,你们是怎么联系的?”
德央掏出手机,放在桌上,说道:“就是微信联系的,那个年轻人也没再说什么,他那么凶,笑里藏刀,我很害怕他……”
“那你还敢把他的事说出来?”我反问道。
“有什么不敢的,那个人说了,不让他伤害我,他很听那个人的话。”
我擦,等一下,德央说的“他”,应该是任东来,但是她说的“那个人”,又特么是谁,难道说,任东来背后还有人?
“那个人又是谁?”
“我也不知道,我没见过他,他给年轻人打电话的时候,我偷听到的,年轻人很听那个人的话,就没有伤害我,吓唬我一下,让我接近索次,并跟他保持联系,那个人不同意年轻人让我接近索次这件事,但是年轻人好像是背着那个人这么做的。”
“什么意思?”
“那天年轻人接了电话,把派我接近索次的打算,告诉那个人,那个人表示反对,说是太危险,年轻人在电话里说算了,再想别的办法,但是挂掉电话后还是偷着派我过来,所以我想,那个人如果知道了,肯定会责怪年轻人,年轻人不会伤害我……”
经她这么一说,我才明白,任东来背着“那个人”把德央派来,但是很明显,任东来是听命于“那个人”的,德央刚才提到的雄天神像,想来应该就是跟索次说的他们家不能设立佛堂有关的佛像。
我捋了捋,这事情基本上搞明白了,德央是任东来派来的,任东来背后还有人,那人比任东来更吊。
但是他不知道任东来违背了他的意愿,德央的计划被师父识破,迫于普布多吉的压力,和盘托出,但是她所知甚少,只是任东来的棋子。
不过,那个白须白发的老者是怎么回事?
从师父和普布多吉的对话中可以得知,那个老者似乎就是他俩口中的“他”,曾经被师父和普布多吉联手禁锢,现在普布多吉自认已经限制不了“他”,甚至说,“他”会危及索次一家乃至西特罗姆家族。
但是“他”却是可以对抗任东来的存在。
师父又开口说:“事已至此,你还不做出选择吗?放出他来,他能够对抗任东来,也不一定会将你们一族怎么样,但是不放他出来,任东来来了,怕是会直接把他抢走,到时候不光对付不了任东来,你西特罗姆一族,也堪忧啊……”
普布多吉来回踱步,看起来很纠结,最终长叹一声,表示同意,说道:“好,事已至此,我答应放出他,但是你要帮我,到时候如果他真要大开杀戒,无论如何,你要保住索次,至少为我们西特罗姆一族,留下血脉……”
师父点点头说:“吴某人但有一息尚在,定会保索次平安无事。”
索次一脸懵逼,有些结巴问:“爸啦,老吴哥,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普布多吉没有回答他,看向德央,说道:“德央,你走吧,以后好自为之,切莫助纣为虐,任东来传你那些微末伎俩,已经被我废了,走吧,趁着还不太晚。”
德央点点头,就要离去,临走,到索次身边说:“索次,我身不由己,原谅我,至少,我没有害你。”说完,转身离去。
索次有些呆滞站立当场,木然点上一根烟,使劲抽起来。
普布多吉这才开口说道:“索次,你可知道,我们西特罗姆一族,作为山南四大家族之首,最为强大、最为神秘,我们一族,有什么秘密?”
索次漠然摇头,我一听,难道这秘密,普布多吉准备公开?赶紧洗耳恭听。
普布多吉也点上一根烟,说道:“我们西特罗姆一族,是法王德达林巴的后代。”
德达林巴,宁玛派法王,曾用诛杀法几乎杀死雄天,却最终因为雄天的哀嚎和无法度化,放过雄天,后五世达,赖阿旺·罗桑加措修建召底康萨寺,供奉雄天,雄天从此成为在世间护法。
“雄天一直对我们一脉怀恨在心,曾多次报复,但是有法王德达林巴的荫庇,咱们家族并没有出过大事,但是到了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雄天忽然失控,法王德达林巴的压制不再对其有效,雄天意欲大开杀戒,首先找到的就是咱们一族,后来被我们联手禁锢,直至近日,我渐渐发觉,雄天似乎有再次突破禁锢的趋势。”
“前段时间,来了个瑜伽士,想要抢走禁锢雄天的神像,却遭神像袭击,负伤逃走,而今,任东来也冲着禁锢雄天的神像而来,还派德央潜伏在咱们家。”
“我不知道任东来什么来历,但是一旦让他得到神像,后果必然不堪设想,而现在能够阻止任东来的,只有雄天,老吴刚刚一直劝我,让我放出雄天,我本拿不定主意,但是没想到德央竟然也是他们的人,才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意识到他们的强大与可怕。”
“为了对抗任东来,我决定毁掉禁锢雄天的神像,放出雄天,至于到时候雄天会不会再开杀戒,灭我一族,就看老吴你们了,无论如何,一定要保住索次。”
说完,普布多吉带我们来到一楼的库房,打开柜子,小心翼翼从里面拿出一尊神像,这尊神像左手持心脏,右手高举水波利刃,头戴盔帽,骑在一头雪狮之上,正是雄天,多杰雄登的形象。
细看起来,这尊神像经过长久的岁月洗礼,原本表面的鎏金大多已脱落,本身的红铜裸露出来,与空气长久接触,氧化出如同巧克力一般的皮壳,表面似乎形成一层薄如蝉翼的透明糖衣。
这并不是它最初铸成的模样,不是匠人可以所为,也不是后人改动,是岁月留下的痕迹,一种浑然天成的感觉。
我仔细观摩这尊神像,感慨良多,赞叹古代艺术品的巧夺天工与岁月洗礼。
普布多吉将神像放在桌上,深深行礼,继而说道:“这就是禁锢雄天的神像,毁了它,就能解除禁锢,放出雄天,但是雄天一旦放出,我也无法预料后果,谁来毁掉它?”
众人面面相觑,普布多吉这话,明显是不想自己动手,也不让索次动手,就剩下师父、小胡和我。
师父和小胡都看向我,异口同声说:“你来!”
索次也从后面推了我一把,说:“小帅,你可以的,曲珍还在等你,你肩负重任,这事儿必须你来……”
我脑子一热,鬼使神差地拿起这尊雄天神像,放在手中仔细观摩,叹之绝美,不忍毁去,就这么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看。
忽然身边传来一声:“我是长这样吗?怎么这么丑?”
我循声看去,一个白须白发的老者正站在我身边,把脑袋伸过来也在观摩这神像。
众人听到声音后都惊呼一声,不自觉的后退,把我和老者孤立起来。
我盯着老者,问道:“老人家,未请教高姓大名?”
老者以手抚须,微微一笑,说道:“我叫札巴坚赞,不过,现在人们都喜欢叫我雄天,或者多杰雄登。”
哎哟我去,这老者竟然是凶名在外、大名鼎鼎的雄天!
我一个没留神,手里的神像脱手就往地上坠去,老者一摆手,神像就到了他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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