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店里的灯忽然灭了,店里一片漆黑,我能听到窗户拍打窗台的声音,但是刚才我出去买酒的时候,外面没有一点风。
我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看看沙发,原本躺在沙发上的师父,已经不见人了。接着,我感觉温度急速下降,让人忍不住发抖……
打着手电筒,我走出店门,找到外面的电表箱,一看,跳闸了。合上电闸回到店里,师父已经不见了,店里的温度很是很低。
过了几分钟,帕沃出现在店门口,不知是不是光线原因,我觉得帕沃在晚上看起来比白天更显狰狞。
他笑嘻嘻看着我,点点头进到店里,开口说道:“孙,很好,没让我失望嘛。”
帕沃又说道:“孙,把东西给我。”
我心情很不好,看着帕沃,问:“师父呢,刚才是你搞的鬼？”
帕沃一笑,说:“放心吧,我把吴关起来了,等拿到东西,人归你。”
我点头,走向保险柜,打开,让帕沃也过来。但是见不到师父,我心里还是有些没底,心想,这次是不是赌大了。
帕沃看了看保险柜,有些疑惑,问我:“东西呢？”
看来,他和才扎一样,都没能看破师父的障眼法。我从保险柜里先拿出永乐金铜佛像,放在桌上,接着问帕沃:“擦擦呢？”
帕沃会意,从包里拿出包好的象鼻财神擦擦,也放到桌上,接着我和帕沃分别查看起来,擦擦没问题,正是那天看的宗喀巴大师亲制象鼻财神擦擦,而帕沃则拿起永乐佛像看了一会儿,不住点头称赞。
然后帕沃问:“唐卡呢？”
我笑了笑,盯着帕沃,说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们手里有永乐的佛像和唐卡的？另外,你是怎么弄到师父和曲珍的照片的？”
帕沃哈哈一笑:“很简单,我在这边,专门找人调查过吴和曲珍,佛像和唐卡,是一个吹笛子的人跟我说的。”
又是才扎,他不是被瑜伽士带走了吗？我有些疑惑。不过还是开口说道:“先让我看看师父,我再把唐卡给你。”
帕沃拍拍手,店外又进来两人,抬着师父,这两人都是中国人,不过看上去表情呆板、双眼迷茫,我估计是帕沃用什么手段控制住他们了。
看到师父,我探了探鼻息,还好,没什么问题。
帕沃接着说:“放心,死不了,刚才把他弄出去,我就是确认一下他是不是中毒了,看来,你的确没耍花样。”
我见到师父,心情复杂,又看看帕沃,这才把手慢慢伸到保险柜,拿出唐卡,放到桌上。
帕沃见状,阴笑着做了个手势,前面抬师父的那俩人一左一右分别欺身上前,然后朝我袭来。
我出手抵挡,却发觉这俩人的力气出奇的大,比我们村的傻子劲儿还大,几乎没有反抗,就被按在沙发上。
我看着帕沃,他一脸狞笑,我问:“姓帕的,卸磨杀驴,鸟尽弓藏,你这种人,难成大器。”
帕沃脸色一变,说道:“我说过了,我不姓帕,你也别嘴硬了,送你们师徒俩一起上路,也好搭个伴儿。”
然后,帕沃看看店里装的监控,不屑地一笑,掏出一把匕首,慢慢朝我走近。
这时候,我也笑笑,说:“姓帕的,你知道你这自大的毛病吧,我们村有个傻子……”
还没说完,帕沃背后传来声音:“力气可大了……”
帕沃回头一看,只见师父已然站在他身后,右手拿一把大号普巴杵,而按住我的两人则迅速松开我,和师父我们四人把帕沃围在中间,师父上来一脚踢在帕沃小腿上,帕沃接着腿一弯,跪了下去。
那两人把帕沃按住,我则找来绳子,把帕沃捆了结实。
帕沃恶狠狠盯着我们,说道:“我明明看到你把那包药粉放到吴的酒杯里……”
我开口了:“帕沃,你还不知道自己出了什么错吗？你这粗劣的离间手段,实在不值一提。你是不是傻,不知道我就专门玩相机吗,就你那PS技术,实在太明显了。师父喝的那杯,我只是加了点糖。”
实际上,中午我在看到帕沃给我的照片时候,确实是太过冲动,也没细看,就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而下午回到店里,师父见我不对劲,问我缘由,我才仔细思考起这件事,这才意识到帕沃给我看的照片,有明显的PS痕迹。
师父也开口了,说道:“帕沃,你这手段真是低劣,我和小帅这感情,岂是你三言两语几张破照片就能挑拨的？对吧,小帅,你别用这个眼神看我。”
说着,师父笑嘻嘻蹲在帕沃身边,踢了两脚,说道:“你刚才不是很吊嘛,像踢死狗一样踢了我两脚。”
然后师父摆摆手,跟着帕沃一起来的两个人,此刻都已恢复神智。有些茫然看着我和师父,又看着地上捆着的帕沃,问道:“怎么回事？”
师父没跟他俩详细解释,只是敷衍几句,让二人离去。
二人离开后,师父问帕沃:“姓帕的,你这不光是谋财,还想害命啊,我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吗？”边说,师父边把桌上的唐卡和佛像收到保险柜。
帕沃面色狰狞瞪着师父,说道:“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祖父追随探险家、考古学家朱塞佩·图齐,来到西藏考古,在考察至后藏扎什伦布寺附近时,被人袭击,身受重伤,回国后没多久就去世了。”
说到这里,帕沃顿了顿,接着说:“当时袭击祖父的人,用祖父的原话说‘个子不高,眼睛发光,身上有淡淡的香味’,而且,祖父用相机记录下那袭击者的样子……”
说着,帕沃用头点了点,示意身上有东西,见他被缚,我顺着他点头的方向在他上衣口袋里翻了翻,找到几张照片。
我翻看一下,这次不再是帕沃PS的师父和曲珍的亲密照,而是一组黑白老照片,看完照片,我递给师父,同时,我开始打量师父。
那组照片中,第一张是个戴着面具、身形较为敦实的人,看起来是个男人,本无特殊,可那张面具,我却很熟悉,是个写实风格的男性面具,嘴角上扬,咧着嘴笑,嘴唇上还留着胡子,正是前面我从“顿珠”那里收到、后来出事了送到色拉寺的面具。
而第二张照片,从衣饰看,还是戴面具的男人,只是这张照片,他没戴面具,照片虽然不够清晰,却足以看出,这人和师父长得一样。
第三张照片,长得跟师父一样的人,离镜头很近,面露狰狞,这个表情,让我想起师父恶战才扎那晚,露出的狰狞模样。
第四张照片,长得和师父一样的人手里拿着一把沾满血的普巴杵,背对镜头,看样子是正要离去,而在照片的一角,可以看到两个人,一个身穿朱红色袈裟的僧人,面相饱满,另一个,看不清楚模样,却能看到他苍白的脸,和一身宽大的黑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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