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双湖出发,原路返回,中午到那曲市,我和师父都饿了,就在那曲吃饭。
找了一家小饭店,我和师父点上两个菜,倒上点茶水,先喝水等着。这饭店不大,人却不少,估计要等一会儿。
就在等着上菜的时候,饭店进来三个人,这仨人年纪都不大,二十来岁,都是男的,走起路来步伐一致、整齐划一,头发剃得精短,脸上高原红明显,身材都比较高大,气质不凡。一看这三个人,我就知道,这三个是军人。
仨人坐在我们旁边的桌上,点了六个菜,还要了一瓶酒。其中一个看上去更年轻的小伙子说道:“这活虽然不吉利,不过待遇真不差,能放两天假,还有大红包。”
另外一个稍微年长的则说道:“小胡,这个我得提醒你,以后再找你的话,你就推说不干了,听老兵说,这种事只能做一次。”
小胡笑了笑,说道:“谁说的,你们都什么选手啊,我都是第二次了,上次还有点害怕,这次不要紧了。”
一直没说话那个圆脸的也开口了:“小胡,听你赵哥的没错,这两天放假,不过你晚上别乱跑,按时归队。”
小胡还想说什么,却没有开口,菜已经上来,就开始吃了。
他们说的活,我是不清楚,不过师父则饶有兴趣打量着这仨人,特别是那个被称为小胡的年轻人。
接着,师父也点了一瓶白酒,给我倒上,说下午不赶路了,在那曲找地方住下。
我不明白为何师父要在那曲住下,如果不喝酒吃完饭接着往拉萨赶,天黑之前差不多能赶到拉萨。不过既然师父这么说了,也就听他的,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开始吃菜。
吃了一会儿,师父忽然说道:“小帅,你烟呢？”
我心说,师父也不抽烟,要烟干嘛,不过还是掏出烟来给他。师父拿起烟盒,又要了打火机,朝那三人走去。到了三人身边,师父开口说道:“几位兄弟,听口音,是山东的吧？”
小胡点点头说:“没错,我是山东的,赵哥也是,李哥是江苏苏北那边的,离山东很近。怎么了？”
师父接着说:“巧了,我也是山东的,老乡啊,来来来,兄弟们抽烟,我在拉萨做生意,那个是我伙计,”说着指了指我,继续说“兄弟们有时间来拉萨玩,我做东,交个朋友,我叫吴建,人都喊我老吴,那个是小帅。”
师父说话间,我也走到他们桌前,点头跟他们打招呼。
小胡咧嘴一笑,看看赵哥李哥,李哥摆摆手说:“抽吧,反正连长不在,今天又放假。”小胡才接过烟,点上一根,开口说道:“老吴哥,叫我小胡就行了,这俩是赵哥李哥。”
师父点点头,算是介绍认识过了,才说:“三位兄弟,没看错的话,是军人吧？”
小胡点点头说:“没错,老吴哥,我们哥仨确实是军人,不过咱们有纪律要求,具体的不能跟二位透露,请见谅。”
师父打个哈哈,说道:“那是自然,我明白,不过刚才听你们干的活,什么活啊,为什么只能做一次？要是不方便说就算了。”
小胡又看了看赵哥李哥,赵哥先开口了,说道:“这位老吴哥,还真不能说,我们这些选手啊,你理解一下。”
师父见状,敬了杯酒,给他们留下电话,说如果到拉萨了一定联系他,然后又趴在小胡耳边低声耳语几句,说完也不管小胡的表现,拱手告别,带着我出了饭店。
我有些不解,问师父怎么回事,明显是师父有意结交他们仨,不过人家有保密条例之类的,不能多说,只是不知道师父最后又跟小胡说了什么。
当然,在我问师父的时候,师父还是什么都不说,说实话,师父这个卖关子让人真心受不了。
下午我和师父在那曲市找了家宾馆住下,我躺在床上玩手机,不时看看师父,师父在宾馆来回踱步,还偶尔掏出手机来看看。我看师父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就问他:“老大,你怎么了,怎么一直在这逛悠？”
师父对我说:“没什么,我啊,就是中午吃多了,肚子胀。”
师父虽是这么说的,我却觉得肯定有事,只是他不跟我说。一直到了下午,快到饭点了,我放下手机,问师父晚上吃啥。师父摇摇头,说再一会儿,还有点撑得慌。
这时候,师父电话响了,接起电话后,师父对着那头“嗯嗯,好,知道了,马上到……”说了一通,然后跟我说,去吃饭。
我心说,你不是刚才还说撑得慌嘛,怎么现在就要去吃饭,肯定跟刚才的电话有关,不过我还是跟着师父出来宾馆,问他去哪里吃,他也不回答,只是让我跟上。
跟着师父走了二十分钟,来到一家名为“故湘味道”的饭店,从店名来看,应该是一家湖南人开的湘菜馆。
我和师父进了饭店,规模很小,只有六张桌子,坐了两桌人,一桌四五个一看就是公务人员,另一桌只有一人,还不是别人,正是中午遇到的小胡。见到小胡,师父笑了笑走过去,坐下说:“不好意思,宾馆离得远,来晚了。”
听师父这语气,似乎是和小胡约好了,我估计就是中午师父和小胡耳语的时候约定的,也跟着师父坐下,小胡摆摆手说:“哪里的话,这么客气,都是老乡,什么选手啊,我也才刚过来。”
说着,叫来服务员点菜,不过我观察一下,这店子不大,服务员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店里也没见到其他员工,估计服务员也就是老板娘,这种小店加上厨师一般也就俩人。
点完菜,我递给小胡一根烟,小胡接过烟说道:“老吴哥,其实中午那事吧,也不算什么保密的事,我跟你俩说吧,我和李哥赵哥他们干的活,是行刑。”
我没接触过这个,听得很懵逼,师父则点点头,示意小胡慢慢说,这时候,菜也上来了,仨人点了瓶白酒,枝江大曲,湖南酒,开始边吃边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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