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来到店里,我就去论坛查看藏友们的评论。
不过奇怪的是,刚登上论坛,就提示我发的帖子被删,打开回收站一看,才知道是昨天拍的照片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上传上去,显示的是一个个红叉。再查看了一下电脑,昨天拍好传到电脑的照片也不见了。
这就很奇怪,因为论坛传照片,有可能会因为网速或者服务器不稳定等原因导致照片挂掉,但是从相机传到电脑,就是内存卡写入拷贝就行了,但是电脑上也没有,这就不太对了。
以为是不是昨天自己误操作了,再拿起相机把那个骨擦又拍了一次。
这次拍照的时候,我才注意到,这个骨擦的特别之处:无论从什么角度拍,骨擦上双身尸陀林主的眼睛都是看向镜头的(双身尸陀林主,造型是一对骷髅,尸陀林主是墓葬主,也是偏财神,主增财富,同时尸陀林主向世人展示人最后的归属,不过一堆白骨,启示世人放弃对恒常的执着,找寻智慧寻求解脱大乐。不明白的朋友可以百度一下)。
于是我想,这个擦擦做得太传神了,像蒙娜丽莎的微笑那样奇妙,可不一般。
再次拍完照片,导入电脑后准备传到论坛,这时候朋友打电话过来,让我去帮他搬家。
其实搬家这种事,找搬家公司就行了,不过出门在外,有朋友过去照应一下,会更好一些。我挂了电话把店门一关,就去朋友家了。
朋友家原本住在北郊租住的房子,后来自己在教育城买了新房,这才搬过去。东西不多,不过挺杂,自己开车拉了三趟才算整完。
搬到新房后,又开始打扫卫生,就这样,等全部收拾完了就差不多下午六七点钟了。
给师父打电话,他陪朋友转经去了,也没到店里。
我心说,反正没啥事,就不去店里了,朋友刚搬完家,按照我老家的传统,要给乔迁之人“温锅”,就是一块吃顿饭,最好买点东西。不过关系太熟了,东西不用买,忙活一天,就直接去饭馆吃饭。
说是吃饭,实际上就是以喝酒为主。国人的套路基本都这样。而我跟朋友也是无酒不欢的主。
说起喝酒,这真是一门学问。
刚开始是都比较矜持,也不怎么说话,喝完第一杯白酒(二两半的杯子为例),气氛活跃起来,大家都放开了,你一言我一语就开始随便聊;
等第二杯喝完,气氛更加活跃,平时不抽烟的也开始抽烟,平时不怎么说话的也开始说话,嗓门越来越高;
再到第三杯喝完,桌子上就又变了,你跟我说话,我跟他说话,基本是两两一组各说各的,从国家兴亡到世界形势,从初中高中吹到大学毕业,骂完领导骂同事,这时候基本没人吃菜了;
如果还有第四杯,那就都喝到位了。
如果只喝三杯,多半要去KTV吼上几嗓子,找个陪酒小妹,这时候消费就一下子拉高了,我们一般是去金座(也叫唯秀),那边妹子多,年轻漂亮,去的时候一定要提前买上几包中华,哪怕平时抽十块钱的烟,在KTV还是要充充场面。
三四个人,加上陪酒小妹,再加上内服,很快几箱酒就喝得差不多了,这样消费一般在四千多不到五千,人再多的话,算起来应该是多一个人多加一千。
那晚我们几个朋友喝完三杯白酒,就去金座嗨了。
喝到最后剩十几瓶啤酒的时候,基本都差不多了,把酒存起来后打车回去。
我住在西郊八一路,当晚实在喝太多了,离家又远,就打车回店里凑合睡了。
店不大不小,有独立卧室,有时候我工作到太晚或者喝多了都是在店里睡的。
回到店里睡了不知道多久,喝大酒之后的口渴难耐,让我迷迷糊糊起来倒水喝,我刚打开卧室门,还没倒上水,就隐隐听到有女子的啜泣声。
我心想,这大半夜的,是谁家媳妇又跟老公吵架了,没太在意就去倒水。开水在店里正厅,进入正厅后,女子啜泣的声音更明显了,听着就在一旁的摄影室里,我顺着声音打开摄影室的门……
打开摄影室门,眼前的景象却着实把我吓懵逼了。
摄影室内对着门是摄影桌,摄影桌两边有摄影灯,构造简单,一览无余,摄影桌上,有个长发女子,身着传统藏装,背对着我,低声哭泣,伴随着她的哭泣,双肩还在轻微颤抖,而她的身体,则是半透明的,像是裹着一团雾,看不太清……
其实干我们这行的,平时也听过一些故事和传说,大意就是说某个老物件上面有其前世主人的灵魂之类的,不过我以前从来没遇到过。
因为藏传古玩这方面,和汉传的区别较大,藏区的墓葬方式,以天葬和水葬为主,少数藏传佛教教派领袖实行塔葬,并没有土葬,除非一些罪犯。
没有土葬就没有陪葬品,所以藏区的老物件一般都是藏族人家世代相传的,就是说的传世品,少量出土的,要么是意外被埋,要么是伏藏师的伏藏,没有阴气等乱七八糟的。不像汉地,但凡老物件,多是陪葬品,也叫“冥器”,跟“冥器”打交道,遇到脏东西的概率会大的多。
但是当时我是彻底吓懵逼了,不是说酒醒了一大半,是完全清醒了,没敢出声,怕那个正在哭泣的女子听到,转身蹑手蹑脚打开店门就跑了。
跑出去很远,才想起身上啥都没带,就穿个大裤衩子,没带钱、没带手机,没办法,哪也去不了,就找到一个便民警务站,跑了进去。进去之后看到几名人民警察,都是大老爷们,再看看他们身上的警徽,这才觉得安心了。
问过时间,凌晨四点多了,几名警察同志看我这副德性,以为我被洗劫了还是怎么了,问我发生什么了,让我不要担心。
我没把刚才发生的事说出来,就说出门没带钥匙,没地方去了,跑警务站待一会,天亮就回去。警察同志看我不说,也没多问,还笑着开玩笑说,是不是跟媳妇吵架被轰出来了。
我尴尬地苦笑,没再言语,就在警务站里小排椅上坐等天亮,没多久慢慢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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