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逸尘有些无奈的叹口气道:“你没必要这样。”
这具年轻的身体中住这一个苍老的灵魂,林慧贤要做什么,陆逸尘很清楚。
重生后他在那么一霎那想过要跟林慧贤再续前缘,但很快林慧贤的一番话把这一霎那的念头击得粉碎。
陆逸尘不怪林慧贤的势利眼,不怪她嫌贫爱富,曾经的恨早就已经随着时间的推移烟消云散了。
林慧贤是个什么样的人,对于陆逸尘来说真的一点都不重要。
陆逸尘更没想占有她,然后在抛弃她,用这样的方式去报复她当年的绝情。
陆逸尘自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也绝对做不出如此龌龊的事,进而去毁了林慧贤的一生。
这一生陆逸尘不能陪在她身边走下去,但却希望她能找到自己的幸福,找到一个她爱的,也爱她的人陪着他走完这一段并不算长的人生路。
林慧贤此时却变得有些歇斯底里,她大声道:“陆逸尘你有意思吗?我不就跟你说了分手的话吗?这么多年,类似的话我说了好多少遍了?
以前我说了,你会来求我,哄我不要跟你分开,为什么这次就不行?”
陆逸尘缓缓低下头,随即又缓缓仰起头道:“你已经选好了你要走的路,我也选好了,我们的路不一样,抱歉,你的路我没办法陪你走下去,但总会有那么一个人会陪着你走下去,你会幸福的,真的。”
林慧贤歇斯底里的喊道:“我不要,我不要,你别跟我说什么路不路的,我就要你陪着我。”说到这林慧贤已经是泪流满面。
陆逸尘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看着林慧贤哭成这样,心中却平静得如同一滩池水,泛不起半分的涟漪。
林慧贤缓缓蹲下来,哭得越来越伤心,显然她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曾经的那个陆逸尘真的不见了,在也不会有那么一个人看到她哭,便会焦急无比的围着她问她到底怎么了。
在也不会有那么一个人看到他哭,便想尽办法哄她开心,有的人走着走着就散了,有的人走着走着就不见了。
人生就像是一趟列车,不停的人有人下车,不停的人有人上车,但最终能陪你走到终点的其实只有你自己而已。
林慧贤跟陆逸尘已经走到分叉口,陆逸尘向左,林慧贤向右,林慧贤拼命的想回头,但陆逸尘却渐行渐远。
林慧贤猛然仰起头,泪眼朦胧的道:“陆逸尘你跟我说过,你这辈子都不会放开我的手,你说过的。”
陆逸尘看向远处快要沉入山那一边的一轮红日,他轻声道:“我确实说过,但林慧贤人是会变的,我不是以前的陆逸尘了,放手吧,相信我,没了我,你也会过得很好。”
陆逸尘说完长长叹口气,随即转身就走,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过去再见了。
林慧贤就这么呆愣愣的看着陆逸尘的身影从她的视野中缓缓消失,他没有回头,只是举起手轻轻挥舞了一下。
陆逸尘这是在向林慧贤告别,也是在向自己曾经那段虽然青涩,但也爱得死去活来的爱情轻声说一声再见。
这世界上不是谁喜欢谁,就一定要跟他在一起的。
很多人的爱情都没走到最后,那个牵手都会让自己紧张得手心不停流汗的女孩,最终成了别人的某某。
陆逸尘上了主路,林慧贤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陆逸尘你想分手我告诉你没门,我不同意,不同意。”
陆逸尘轻声呢喃道:“何必那?或许我做错了,我应该等她跟她那位去了市里在回来的,这样事情就不会闹到这般地步了。”
陆逸尘的重生改变了他的命运,也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这些人中也包括林慧贤。
陆逸尘没有停留,直接回了电影院,他开车直接回了家。
陆逸尘家住的是平房,当地人称之为窑洞房,因为房顶是拱形的,是当年苏联专家帮着建的,虽然现在变得很是老旧,但依旧坚固,也依旧冬暖夏凉。
胡同中并没有路灯,但却很亮,因为有人接出来个电灯,用一根木棍固定在自家的墙壁上。
几乎每一家墙壁旁边都有一桌人,有的人在下象棋,有的人则是在打扑克牌,还有一些人坐在矮桌旁边闲聊。
这一幕到了2010年就在也见不到了,因为这些人要么离开了这个小镇,要么就彻底离开了这个世界。
曾经的窑洞房也变得越发破旧,很多房子已经很久没人居住了。
陆逸尘没回家,而是跑到自家墙旁边看自己父亲跟他们打牌,大人们很开心,孩子们更开心,不停的在胡同里跑来跑去。
陆正东道:“你明天早点起,赶回去上班,刚参加工作不能吊儿郎当的,更不能无故旷工给领导留下坏印象知道吗?”
陆逸尘赶紧道:“知道爸,我明天早上五点多就走,不耽误明天我上班。”
陆正东点下头,继续打牌,这是他少有的娱乐方式。
过了十多分钟彭玲气呼呼的走了过来,拽着陆逸尘就走,到了胡同口这没什么人,彭玲才道:“陆逸尘你非得跟林慧贤分开吗?”
显然彭玲是来兴师问罪的。
陆逸尘轻轻点点头。
彭玲立刻急道:“可是为什么啊?你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了,她是有错,但她真的会改的,你为什么还要跟她分开?是不是你在医院又跟其他女人谈对象了。”
陆逸尘摇摇头道:“没有,我跟林慧贤分开是我们不合适,我知道她现在很难过,但过一段时间就好了,你帮我劝劝她。”
仍下这句话陆逸尘转身就走,这件事没必要在纠缠下去了。
彭玲一边跺脚一边急道:“陆逸尘你给我回来,回来。”
但陆逸尘却并没回来,他走到父亲身边坐在马扎上继续看他们打牌。
十多分钟后彭玲拍拍还在哭的林慧贤道:“你别哭了了,你放心,我肯定帮你把他追回来。”
林慧贤猛然坐起来道:“真的吗?”
彭玲其实也没底气把陆逸尘劝回来,陆逸尘现在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想劝他回心转意,真的很难,但彭玲还是一口答应下来,表示自己有办法。
次日一早,陆逸尘吃过早饭就开车返回江荣县,他还有很多事要做,父亲的病不过是个小插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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