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意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他不在,整个人都放松了很多。
洗漱完出来,正好看到时泾州从外面的阳台走进来,手上拿着手机。
四目相对,她快速的避开了他的视线。
“过来。”时泾州脱掉睡袍,露出后背。
乔知意脚步没法在动。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一个眼神,一个举动,一句话,甚至呼吸,她都生心惧意。
从来没有人能带给她这么恐怖的压力。
好想逃。
认命地朝他走过去,看到他后背上的伤,她过去小心翼翼的帮他换药。
时泾州趴在床上,清楚的感觉到她的谨慎。
呵,怕他,又硬着头皮靠近他,真是为难她了。
“就这么怕我?”
乔知意的手抖了一下,碰到他的伤口,吓得她脸都白了。
她怕。
二十几年,她从来没有如此惧怕过一个人,也从来没有谁带给过她这么大的压力和恐惧。
她承认,每一次看到他那张脸,恐惧就会自然而然的涌上来。
“有胆子替嫁,没胆子面对?”时泾州冷笑,“一辈子这么长,你这胆子可得好好练练。我不想年纪轻轻,就死老婆。”
乔知意咬着嘴唇,听着这话恨不得手上的药水是刀子,再在这伤口上补扎一刀。
给他处理好了伤口,时泾州去拿了一件黑色的衬衣穿上,当着乔知意的面儿那是真的不避讳,提裤子系皮带,一气呵成。
皮囊是毁了,身材却是没得挑。
乔知意不是没见过男人,她也知道什么样的身材惹人眼。
更清楚,时泾州的脸要是没出问题,跟他结婚的人一定不会是她。
人对人的第一次认知,就是从感官上来辨别。
她不是个嫌贫爱富的人,也不是个会以貌取人的人。只是时泾州不管是在哪一方面,都让她没有办法生出亲近的想法。
只想逃,离他越远越好。
时泾州拿了一条深色的领带递给她。
乔知意迟疑了几秒才接过来,搞不懂他一天打扮的这么招摇是做什么,顶着这张脸都不敢出大街,有必要这么精致吗?
拿着领带走近他,把手伸过去。
男人长得太高,身板笔直,她不得不踮起脚尖,还要尽量和他保持距离,系这个领带对于她来说是一种挑战,也是一种折磨。
“昨天是不是有人去惹你妈了?”时泾州垂眸看她那一脸被逼迫的样子,神色不悦。
乔知意的手顿了一下,“没有。”
他怎么知道的?
是监视,还是……
“明天森格先生会去医院。”
“真的吗?”乔知意两眼放光,手上的劲也大了些,勒到了时泾州的脖子。
她赶紧松开手,退后两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时泾州眯起了眸,拉了拉领带,语气不善,“大清早的,你想谋害我的次数真不少。”
乔知意大气不敢出,他居然都察觉到了。
其实,只有给他换药的时候才有那种想法的,刚才真的只是太激动了。
“我没有。”乔知意有求于他,不得不放低姿态,赶紧走过去又重新帮他打领带,“我只是太激动了。谢谢你,时先生。”
乔知意这会儿看他的眼神都是带着光的。
她等了几天,终于听到确切的消息了。
就这件事来说,她应该感激时泾州的。要不是时泾州,她根本就请不到森格医生。
即便她自己是学医的,那样有钱都请不来的权威专家根本就见不到面。
母亲有救了。
乔知意打心底里欢喜,脸上,眼睛里,都涌出了点点的笑意。
时泾州把她的变化看在眼里,就差哼小曲了。
在他面前,这些小心思还真是收都不收一下。
“乔知意。”时泾州喊她。
乔知意站好,望着他。
她是猜不透这个男人的心思的,在这张脸上也看不到什么表情,只有从他的眼神里读到喜怒。
当然,这几天相处下来,并没有在他眼里看到过“喜”这种东西。
不明所以的眼神看起来格外的干净,就像是一汪清泉,干净的让人想要破坏掉。
那张娇滴滴的唇峰微扬,透着诱人的光泽。
时泾州喉咙微微一动,低头就攫住她的唇。
乔知意瞳孔震惊,她的手还抓着他的领带,看起来是她把人给强迫了。
正欲推开他,嘴唇上突然刺痛,她用力的闭了一下眼睛。
“口头上的谢谢于我而言一文不值。”时泾州已经松开她,满意的看着她唇上浸出鲜红的血珠,他勾了勾嘴角,“利用我的资源,总要付出一点代价的。有没有意见?”
做了之后才问有没有意见,真的是很狗了。
乔知意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反正早就亲过了,也不差这一回。
摇头。
为了治母亲的病,她什么都能豁出去。
时泾州冷哼一声,出去了。
乔知意狠狠地松了一口气,站在镜子前看着嘴皮上已经凝固的血珠,她轻轻地擦掉,狗男人真变态。
等母亲的病治好了,她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把这婚给离了。
……
乔知意去了江市一家不错的妇产私立医院面试,是她的老师推荐的。
面试结束后,心情大好。
她给在国外的好友发了喜讯,准备去花店买束花送给王女士。
“乔知意。”白月从旁边走过来。
乔知意客气,“白小姐,这么巧。”
白月打量着她,一身的衣服都是过时的,架不住她底子好,穿在身上也是出挑的。除了身材好之外,还有那张未施粉黛也称得上美色的脸,淡雅又有几分高傲的气质,实在是惹人眼。
“泾州不爱你。”白月直入主题。
乔知意抿了抿唇,陈述事实,“我也不爱他。”
白月看到她嘴唇上的伤,心里恨得抓狂,“既然不爱他,为什么要嫁给他?”
“我记得白小姐也是结了婚的。你有老公,却惦记着时泾州。言语和行为表达出来的是对时泾州的爱意。既然白小姐爱时泾州,为什么又嫁给了别人?”乔知意很冷静地问她。
白月被问得哑口。
乔知意并不想给她难堪,也不想跟她为敌,要脱离时泾州,白月可能会是帮手。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着白小姐和我算是同病相连,应该知道什么叫身不由己。如果你真的很爱时泾州,那就光明正大的跟他在一起。当然,我不是怂恿你婚内出轨。只是提醒你,只有单身,才有权力追求他。”
“你深爱着他,我相信你一定会拼尽了全力和他在一起。白小姐,爱他,就跟他在一起。”乔知意恨不得白月立刻马上把时泾州收了。
就当是她不仁义,一方面想借着时泾州的关系救母亲,一方面又不想把自己的一辈子搭进一个看不到幸福的婚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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