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消逝 “姐，你怎么了？”马车上，苏幕遮捂住忽然闷闷的胸口，感觉到腹部那股子坠痛之感，皱起了眉头。坐在她身边的墨儿觉察到了她的异常，顿时担忧地开口询问道。询上忽苏。
“没什么。”
勉强扯了扯嘴角，苏幕遮也不知道怎么的，只觉得难受得慌。不仅仅是身体的难受，更多的却是心中。她说不上这是什么感觉，就在这是，墨儿忽然小声地尖叫了一声。
“姐，你身上流血了！”
墨儿的声音让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苏幕遮的身上，苏幕遮低头一看，可不是吗，她的臀下裙摆有一抹血迹溢了出来。脸上的神色微微一变，苏幕遮总算是知道自己居然是亲戚造访了。看着墨儿那张惊慌失措的小脸，苏幕遮难得的觉得有些尴尬。
“大姐，三妹妹，四妹妹，今天我恐怕去不了外面了。这样吧，你们带着墨儿先去，我自己雇辆马车回府。”
她这种情况，几个小的不清楚，虞心岚却是知道的。她点了点头，冷声道：“行了，反正马上就要到了，你就坐府上的马车回去吧，我们出去雇姨娘马车就行了。毕竟，你这样子出去，不太好。”
难得的看到虞心岚对自己表露出善意，苏幕遮倒是有些感动。一旁的苏云柔则是有些着急地开口道：“二姐姐你为什么要回去？我们不是说好一起出去玩的吗？”
“你二姐姐身子不舒服，当然要先回去了，我们先下车吧！”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下车！”虞心岚瞪了她一眼，一点也没给苏云柔开口的机会。苏幕遮感激地对着她笑了笑：“谢谢大姐了。”
“姐，我也不去了，我陪你一起回去！”墨儿认真地看着她，神色间充满了担忧。比起出去游玩，他更担心姐姐的身体。
“傻瓜，好不容易沐休，当然要出去玩个痛痛快快的才行。姐姐没什么大事，可不要坏了大家的兴致，恩？”
“是啊大哥哥，你陪月儿一起出去玩吧！”苏碧月也拉着苏青墨的衣袖撒娇，这丫头十分亲近墨儿，再加上知道上次桂花糕事件和她无关，青墨对于这个天真可爱的小妹妹也存了几分愧疚，倒是颇为宠爱。
“那好吧。”勉强地开口，苏青墨念念不舍地看了苏幕遮一眼，在她含笑的目光中离开了马车。苏幕遮捂着肚子，对着马车夫催促道：“快点回府！”
捂着砰砰跳的胸口，苏幕遮也不知道自己心中，为何会那么的急切。此时此刻的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催促着马车夫快一些，再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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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苏府，得知了“消息”的薛氏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大夫已经在为流血不止的柳氏诊脉了，丫鬟婆子们把路上堵了个结结实实。反倒是刚刚被救上来的秦氏毫无声息地躺在地上，无人问津。
人们似乎有意无意地忽略了她的存在，所有的人都围在柳氏身边呼天抢地，还是贴身丫鬟珑儿终于摆脱了人群赶到了秦氏身边，摸着她冰凉的身体，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
“二夫人，二夫人她没有呼吸了！”
“救命啊！大夫，快来救救二夫人！”
薛氏脸上流露出焦急的神色，立刻对着众人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先把柳姨娘抬回去，王大夫，马上给二夫人看诊！”
“是！”
原本拥挤的人群瞬间走了大半，只留下一大摊殷红的鲜血，薛氏看着浑身湿透，毫无气息被诊脉的秦氏，眼中闪过一抹复杂，很快就消失不见。
“王大夫，二夫人她怎么样了？”
“夫人，请恕小的无能，二夫人早就没了气息，如今，恐怕是不好了、、、”王大夫叹了口气，捋了捋胡子摇了摇头。
“你说什么？什么叫做我娘不好了？”一个颤抖而尖利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众人微微一愣，纷纷朝着声音所在的方向看去。薛氏眼中浮现出一抹惊讶，失声开口道：“你怎么回来了？”
“难道我不该回来吗？”
冷冷地开口，苏幕遮的眼神之中是一片冰寒，她没想到自己急匆匆地赶回了苏府，看到的居然会是这样一副混乱的情况。秦雨香躺在地上，大夫诊断她已经没有了呼吸！
“滚，都给我滚！”
一把推开众人，她噗通一声跪在秦雨香身边，咬着唇，她苍白着一张脸，在短暂的无措之后深吸了一口气。不会的，娘不会死的，她一定不会死的！她要救她，一定要救她！对了，溺水之后的急救措施，她立刻俯下身，对着秦雨香做起了人工呼吸。手上更是用力地挤压着她的胸骨中段，看的四周的下人们议论纷纷。
“二小姐，二夫人已经去了，您节哀顺变吧！”
“天啊，二小姐是不是受到的刺激太大疯了？”
“、、、、、、、”
娘，你一定要醒来，老天爷，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不要带走我娘！只要能让我娘活下来，不管让我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苏幕遮心中呐喊着，对于四周的议论纷纷充耳不闻。她不停地做着急求措施，在众人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中，嘴角已经被自己咬的鲜血淋漓。。
一旁的薛氏也被苏幕遮这疯狂的模样吓了一跳，她好不容易才让自己镇定下来，深吸了一口气道：“幕丫头，我知道你现在心里肯定很难过，可是你一定要坚强啊。你娘已经死了、、、、”
“你闭嘴！我娘她，绝对不会有事！”
苏幕遮恶狠狠地瞪了薛氏一眼，那脸上的狠厉之色，竟是让人心中发寒。薛嬷嬷拉了拉薛氏一把，看着苏幕遮的身影阴阳怪气地开口道：“夫人好心好意，何必让这么一个臭丫头片子糟蹋？她愿意疯子就自己去当，要我说秦氏这是自己活该，居然意图谋害老爷的子嗣，自己跌进这池塘里面淹死了，根本就是报应！”
“薛嬷嬷住嘴！此事事关重大，还不快去通知老爷！”
面对着一片吵吵嚷嚷，苏幕遮仿佛置身事外，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手上的动作，紧抿着的双唇苍白无比。就在这时，她感觉到了一抹浅浅的呼吸，顿时惊喜地睁大了眼睛，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地滑落下来。
“娘，娘，你快醒醒啊娘！”
“二夫人动了！二夫人动了！”
“莫不是回光返照吧？”
一旁看的分明的仆妇失神尖叫了起来，薛氏等人心中一震，不敢置信地偏过了头。果然，原本已经没了呼吸的秦雨香居然缓缓睁开了眼睛，当她看到苏幕遮的时候，眼中迸发出一抹惊喜，颤抖着伸出手，张了张嘴。
“娘，是我，是我！我回来了，你一定不会有事的！”苏幕遮看懂了秦雨香的唇，她在叫幕儿，在叫她幕儿！
“娘，什么都不要说了，女儿马上救你回去！来人啊，快点来人把二夫人背回去！王大夫！”
秦雨香勉强摇了摇头，她知道，自己已经是回光返照了。能够在死之前看到幕儿一眼，她已经觉得足够了。再次张了张嘴，她的声音虚弱的低不可闻，苏幕遮低下头，将耳朵凑到了秦雨香嘴边，哽咽着开口道：“娘，你说，女儿听着呢！”
“玉、、、你、、背，、、、小、、心、、上、、、”秦雨香猛的瞪大了眼睛，仿佛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想要将苏幕遮抱在怀中一般。然而，她的手只是碰到了苏幕遮的后背，便重重地跌了下去。眼中的光彩更是黯淡下来，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苏幕遮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也跟着那只手一样，重重地跌落在了地上，痛得几乎无法呼吸。她呆呆地跪在地上，感觉到怀中冰冷的身体，眼泪无声无息地落了下来。她不敢发出一点点声音，不敢相信，在今天早上还温言细语对自己说话的人，从此以后，再也不能出现在她的面前。
怎么会这样呢？这一定是一个极度可怕的噩梦，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对，不是真的，只要她回去睡上一觉，再次醒来，什么都不会有。她的娘亲，依然会在每个早上温柔地关心自己，哪怕絮絮叨叨，每天说的都是差不多的鸡毛小事，也会让她觉得幸福不已。
可是，不管她怎么麻痹自己，苏幕遮清清楚楚地知道，秦雨香已经死了，这一切，不是梦境，而是现实。
“二小姐不是傻了吧？”
“闭嘴，这个时候不要乱说话！”
几个丫头小声地议论着，在秦雨香死去的那一刹那，有好些人在暗中舒了口气。至少，薛氏和某些人就是如此，她对着薛嬷嬷使了一个眼色。就在这时，一个尖利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打破了这一肃然沉重的气息。
“夫人，大事不好了，柳姨娘晕过去了！”翡翠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满脸的焦急之色：“柳姨娘已经流产了！死胎已经下来了，是一个刚成型的男婴！”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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