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蒋荣敌意稍减,老者趁机道:“我之所以会试探小兄弟,那是因为注意到你在窃听邻桌两位食客的谈话。从谈话内容中,我分析出你对天南新皇室有关巨鹿关后续的行动十分在意,而且听到新皇室用了瞒天过海之计后,明显有些紧张。综合这些信息,我得出结论,你应该就是硬闯巨鹿关的人员之一,就算不是也必然与他们有非同寻常的关系。”
听到这,蒋荣仰天长叹,老者不光观察细微入至,就连分析能力也远超常人。短短几分钟,就将蒋荣的秘密都猜了个七七八八。
不过,随即,蒋荣也意识到一个问题。既然老者已经猜到了他的来历,为什么不立刻捉拿他归案,难道是为了一网打尽?
念头刚起,又立刻被他否定。如果是为了顺藤摸瓜的话,老者就不应该将他揭穿,而是暗中跟随他到落脚之地。而且,刚才老者问他‘刘启在哪’时,脸上的表情分明是希冀和火热,就像看到救星一般,丝毫没有做作的成分。
这么一想,蒋荣对老者的敌意瞬间大降。但他也不会傻乎乎地自己迎上去,毕竟老者的身份还没确定,万一他真的演技出众,在套他的话,那就会连累自己的兄弟姐妹们了。
老者就像看出了蒋荣的顾忌,直接给他下了剂猛药:“想必小兄弟姓蒋吧?老夫孟关,天南分部南沙城负责人,也是天炎药铺的掌柜。”
如遭雷击,蒋荣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不过,转瞬就脸露狂喜。老者的这番话不光说出了他的来历,也介绍了自己的身份。虽然关于他的资料,只要是大点的势力几乎人手一份,但是天南分部这四个字,在这次行动前,就连他都不知道有这样一处存在。要不是老大刘启叮嘱他伺机打探联络天南分部的自己人,他也不会去询问老者天炎药铺怎么走。
在出发前,刘常将光辉旧部在天南王朝的所有据点都告诉了刘启,而南沙城的天炎药铺就是其中一个据点,想要得到烈焰门主关押的确切情报,当然要先联系上天南分部的人员。
孟关的自报家门,彻底打消了蒋荣的疑虑。慌忙向孟关行礼道:“原来是自己人。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孟伯见谅。”
“哈哈!”误会解开,孟关也相当高兴,乐呵呵道:“没想到少主这一次弄出那么大动静,让我们一帮老臣击节称叹啊!”
“呵呵。”想起巨鹿关之战,蒋荣也摸着头顶直笑。以九人之数,就突破了一座雄关,而且还是有武神强者坐镇的,现在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既如此,蒋小兄弟,我们就不去药铺了吧。能否带我去面见少主?”出于礼貌,孟关还是征询蒋荣的意见。
确认是自己人,蒋荣当然不会拒绝。二话不说领着孟关往回走去。当然,具体怎么走,还是孟关带的路。他只是将住址相告,就乖乖地跟在后面疾走一通。
这么一耽搁,等到蒋荣领着孟关回到住处时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为免引起巡逻军的注意,在回来的路上,蒋荣还是将假面具带了上去,一路小心翼翼地绕开守军,在门上敲了三长两短的暗号,负责开门的方华才把他俩迎了进去。
见到蒋荣带了个陌生老者回来,方华的反应也如出一辙,双手十指间,不知何时,已经夹满暗器,只要孟关稍稍露出不轨的动作,暗器就会尽数往他身上招呼。
感受到方华的敌意,孟关也不多说,微微一笑,直接向内进走去。未到门前,就单膝下跪,恭敬道:“天南分部南沙城负责人孟关,求见少主!”
门吱呀一声洞开,上身缠满纱布的刘启一脸惊喜地跑了出来,一把托起孟关,兴奋道:“孟老快快请起!”
孟关也不执拗,站起身来,看着眼前第一次见面的少主,眼中满是激动之色。二十年的忍辱负重,光辉旧部终于赢来了复国的领袖,虽然这个少主还很年轻,但是有关于少主的事迹,在整片大陆都是大家津津乐道的话题。今日终于得见真容,孟关的心情可想而知。
就在孟关端详刘启之时,刘启也在探查着孟关。武圣3级的修为,确实足以担当起一城的负责人。
“哦,对了。”光顾着看刘启的孟关,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匆忙从怀中掏出一面银白色的令牌,交给刘启道:“属下孟浪,这是属下的信物,还请少主查验。”
孟关这般举动,瞬间打消了所有人的顾虑。除了来不及禀明经过的蒋荣外,其实包括刘启在内,都还对孟关的身份持怀疑态度。毕竟,蒋荣只是出去了那么一会,而且还是第一天出去,就带回了刘启要见的人,是否有些过于凑巧了?
但孟关主动掏出信物的动作,已经足以证明事实就是这么巧合。目光转向手中的腰牌,外形呈椭圆形,正面雕刻着南沙二字,反面则是一副山川地貌的图案。这幅图,刘启在刘常那见过,正是光辉王朝境内的两大名胜,曜日山和长怀河。寓意就是,常常怀念故土的美好河山。
这面令牌虽然没有明确的身份标识,却是光辉旧部统一的识别信物,其他任何一方势力都不会有此令牌。为了避免敌人得到,冒充旧部。刘常还设置了一处暗机关,每个旧部所用的信物腰牌都会储存个人气息,而且气息只能储存一次,不能复制、抹除。只要用手指划过曜日山顶,就能感应到这股气息,与本人一验证就可辨明真伪。这一点,哪怕是这些光辉旧部也不知道,只有有限的几名高层才清楚其中的奥妙。
确认孟关的身份无误,刘启亲自领着他向屋内走去。而孟关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少主精赤上身缠绕的纱布上。谁让他的伤看上去那么触目惊心呢?
来到屋内,也没什么讲究,众人随便就坐。这多少让习惯了君臣之礼的孟关有些不适应,勉为其难地坐在屋内唯一的一张太师椅上,而刘启毕竟重伤未愈,在夏琪的服侍下斜靠在床头。有意思的是,床的内侧,还躺着脸色依旧苍白,虚弱无力的陆燕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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