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饷,蒋荣自告奋勇开口道:“老大、军师,这么干想也不是办法。要不你们站在原地,我用速度去试试,看看这一圈究竟有多长,然后再制定后续的对策。”
刘启诸葛明互视一眼,都觉得蒋荣这话说的有道理。当下,刘启点头叮嘱道:“呆会你跑的时候要注意两件事:第一,观察有没有岔路。第二,仔细鉴别前后方有没有出路的征兆。”
“好!”蒋荣颔首。
诸葛明不放心,补充道:“所谓出路的征兆就是火光倒影突然变直了,或者前方出现大片的光亮之类的。还有,一旦遇到岔路,千万别乱跑,你就出声呼喊,我们随后就到。迷宫虽有迷惑功效,但不可能隔绝声音传播,你喊一声,我们必然能听到。”
“哎!”蒋荣欣然领命后在大家一片小心声中独自朝前跑去。
呆在原地的刘启八人一边等待着蒋荣的讯息,一边继续思索出迷宫的方法。
估摸着小半个时辰后,蒋荣终于出现在众人身后,这也间接提供了圆形迷宫存在的证据。
蒋荣在大家希冀的眼神中停下身来,弯腰大喘了几口气,喝了口夏琪递上的水,微喘道:“老大,这一圈太长了。我估计有几里地了。”
诸葛明脸色一凝,追问道:“可有发现异常之处,或者岔路?”
“没有!”蒋荣坚定地摇了摇头。
诸葛明哦了一声后,不再发言,转而再次陷入沉思。刘启趁机问道:“有没有感觉到明显的地势上升或下降的感觉?”
蒋荣微微皱起眉头回想片刻,这才一拍额头,自责道:“要不是老大问起,我还真忽略了。”
这声回答让包括诸葛明在内的所有人都为之精神一震,不怕没问题,就怕忽略问题。
在刘启的鼓励声中,蒋荣略显羞愧道:“大概跑出去百米后脚步力量明显加重,以我的经验,应该是在爬坡。这种感觉持续了二十多米达到顶峰,接着就有如释重负的感觉,脚步也重新变得轻盈,甚至有越跑越快的趋势,显然是下坡。”
听完他的叙述,刘启和诸葛明同时脸露喜色,两相推敲一番后,由刘启作出说明,道:“蒋荣发现的这个现象十分重要。按照诸葛兄和我的推断,结合迷宫的长度,此圆环应该是向斜上方延伸的,所以蒋荣会有上坡下坡的感觉。具体,等我们到了坡顶再说。”
说完直接转身,领着众人继续前进。亲身感受到蒋荣所说的爬坡地段,刘启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
须臾,爬至顶点。刘启和诸葛明一同抬头,向上看去。殿顶还是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异状。随后平视继而俯视前方,最后纵向走至通道边缘的雕像处,低头朝下探视并伸手敲击地面,终于细心的两人察觉到了问题所在。
诸葛明庆幸道:“幸亏贤弟机敏,地师揣摩人性的本领确实令人折服。可是,百密必有一疏,越是想掩盖越是容易暴露。地师千不该万不该为了让人产生错觉,将冥殿的殿顶也顺势抬高,这样固然可以保持迷宫与殿顶间的距离,令人以为迷宫始终处于地平线上。但是,这么一来,也让撑起殿顶的黑石柱不可避免地相应增高。虽然相邻两根增幅不是很大,容易忽略,可在我等有心人眼中,这点距离已经足够了。”
“嗯,诸葛兄所言甚是。”刘启赞同道。
为了让大家听得更明白,刘启接口解释道:“大家站在我和诸葛兄这个位置向下看,是否发觉眼前可见的几根石柱有些微的阶梯下降趋势?”
陆远七人连番上前查看,终于弄明白了诸葛明刚才话中的意思。
刘启道:“加之我们特意为之下,轻易就能发现伪装,想用一道黑石铺就的斜坡隐藏下面空间,此方法并不高明,想来给予地师的时间真的不多。以此推断,我们现在应该是在冥殿的半空,就算不是尽头也差的不多。诸葛兄,你说呢?”
诸葛明点头道:“贤弟说的对。接下来我们就要做个抉择了。”
“抉择?什么抉择?”陆远问道。
“诸葛兄的意思是迷宫的出路就在下面,唯一考验我们的就是敢不敢下去。”刘启看了眼陆远,平静道。
陆远转头看向诸葛明,见他一副默认的样子,知道刘启和诸葛明这一次又不谋而合。拍了下胸脯,慷慨道:“不就是下去吗,这有什么难的。我先来!”
说完,就要奋不顾身往下跳。幸好刘启见机地早,一把拉住他,责备道:“不要冒失。以地师的谋略,必然想到这个迷宫会被人看破,怎么会不留后手。我们脚下,应该就是冥殿的核心,也就是地师陵寝所在,绝对是整个地师冢防御最严密的地方。不制定战术就这么往下跳,很可能会万劫不复。”
说话的语气虽然不重,但是刘启的脸色却很不好看,哪怕关系最铁的陆远都额头冒汗,嗫嚅一番,还是不敢顶嘴。
刘启瞪了他一眼,扫视众人,沉声道:“越是接近成功,越是会忽略危险的存在。大家一定要记住,身处险境,除非确定扫清了一切障碍,否则,必须时刻保持冷静的头脑和谨慎的态度。要是再像陆远那样,以后再有任务,我就不带他了。听到了没有?”
“知道了!”众人都明白刘启发火的原因,乖乖点头答应。作为反面典型,陆远心中有些委屈,泫然欲泣的模样相较平时的大气确实让人心软。
为了平息这场风波,夏琪作为团队中特殊一员,扯了扯刘启的衣服,示意他不要再说了,随后将陆远拉至一旁宽慰了半天,才稳定住他的情绪。
刘启冷眼旁观陆远的脸色,等到他重新归队,方才向前一步,柔声道:“兄弟,对不起,我不该冲你发火。”
陆远一愣,下意识点了点头,随即马上反应过来,急忙摇头道:“说什么呢,是我的错,你也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
铁哥们的明理表现,刘启非常满意,捶了陆远肩膀一拳,欣慰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生我气。兄弟们跟我出来,我总想着平安带大家回去,有时候情绪难免失控,还请你原谅。”
“嗯,我明白。不说这个了,还是想怎么下去。”陆远乖巧地转移话题,不给刘启增加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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