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天牢重地岂是你们可以随意进出的?!”殷聂见此,第一反映便是出言训斥。当然,也带着对她命令式的语气对着他的报复。虽然他是风流好色,对着美人是垂涎三尺。可是,他更没有忘记自己的责任。对于天牢中突然多出的外人,警惕性是自然而然地提高了。
“我是谁?!你不知道。呵呵!”张扬的语气无不显示着她高傲的脾气。
木芙使了个眼神给身边的小丫鬟,那丫鬟也是很会意地配合地上前,得意扬扬道,“我家夫人是王爷的芙夫人。竟敢对我家夫人不敬,是活腻了么?!”
“一个小小的夫人而已。若说侧妃是妾,那下面的更是连着妾都不如了!”殷聂冷哼一声,话语中尽是不屑,“她奶奶的!竟敢来训斥爷爷,你才是活腻了!要知道,这是天牢重地。岂是你等妇人可以轻易进入的地方?!”
“哈哈!”木芙突然笑起来,一双喜气的眸子中透露的满是得意,娆艳的笑容下朱唇微启,“你认为……没有王爷的命令我们是怎么进来的?还找到了这儿?!”
殷聂面色一凝,细细地打量着木芙。微微思考,她说的的确没错,若是没有王爷的命令,她刚刚是怎样从大门进来的?想必门外的兄弟已经检查过了,若是自己再多做纠缠,岂不是要落人口实了。
几番疑惑思考之后,还是决定恭迎。脸上赶紧扯出一抹诌媚的笑容,“原来如此呀!就是不知这大白天的,芙夫人来天牢做什么?!来这儿,岂不是降低了夫人您的身份。”
木芙岂能没听出他话语中的嘲讽之意。若是在原先,她必然会纠缠一番。可此刻,她却不能同她在这里浪费时间,必须得赶快做事才是。直接冷声道,“既然王爷都允许了,又与你何干?何必在这里多嘴?!”
殷聂的笑容更是一僵,显然是被木芙打击到了。不过,她虽然不足为惧。可她搬出了王爷,他们从来都是只听王爷的命令的。此刻,更是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了。嘴角微扯,“那……那芙夫人你请自便吧!”,
“哼!”木芙仍是冷然一声,便带着丫鬟向着萧玥心走去毫不理会一旁恭敬的殷聂。
木芙的身影渐渐向着萧玥心走去,萧玥心却是至始至终也没有看过她一眼,眼神是越发的空洞明亮,眸波平静,好不容易才放松下来,轻轻地将头椅放在墙壁上,似乎丝毫不受外界影响。不知她来的意图,但是自己也是不想再同她们有任何交集。
木芙却仍是一脸笑容,轻笑嗔道,“心侧妃,经过一天了,感觉如何?!可还好?!”
“怎么样?还好?”萧玥心慢慢转头,轻轻一笑,仿若烟轻云淡道,“我感觉不太清楚!要不,你来试试!若是自己来体会,可远比着别人告诉你的,要真真切切地多!”
“你!”木芙尚未发话,只见得那小丫鬟又上前来,指着萧玥心道,“我家夫人好心好意地关心你!而你,你这是什么态度呀!”
萧玥心缓缓看向她,刚刚满心以为是兑儿。却原来不是,是她从未见过的一个小丫鬟。那兑儿呢?只是想想,其实也不过,跟着木芙那样的主子。现在能在哪儿,也是可想而知的……
不知是悲天,还是由命,萧玥心看着她的目光中,不禁生出了几抹怜惜与同情。她不知道眼前的姑娘现在能在她的面前指手画脚,到了明天,是否还能看见那美丽的日出。一切都无从而知。在这王府之中,仿佛就是如此……
而那丫鬟,看见了萧玥心怜惜的目光,更是云里雾里,不知其意。她怎么会对自己投出那种目光???真是满心疑惑。不过,她知道的是,她绝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好岂盼,恐怕是想诅咒自己吧!果真是恶毒的女人!
萧玥心收到了她恶毒仇恨的目光,自然是不想再留情,淡淡道,“我?你?你家夫人都还尊称我一句'心侧妃',你倒好,直接呼起'你'来了。一个奴才该是这样对着主子说话!再者,主子说话,哪有你们奴才插嘴的份儿?!”
那丫鬟想是被萧玥心的语气吓到了,微微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木芙见状,却是淡淡一笑,道,“来人,菁儿对心侧妃出言不逊,又毫无卑贱之念,随意插入主子的谈话,毫无规矩!拖下去,杖弊!”淡淡的声音毫无感情,却是宣誓着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又要从这个世上消失。
而菁儿更是大骇,她不明白,不明白为何夫人会这样做,竟一时颓废在地,双眼渐渐空洞,满眼的不可置信。直到两个狱卒来拖走她一段距离时,她似乎才反应过来,赶紧对着远方的木芙大喊道,“夫人,饶命呀!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夫人……”
直到那撕心裂肺的声音渐渐消沉下去,木芙的嘴角洋溢的笑容才越发深意。菁儿是阮绾在兑儿死后派来的人,阮绾想用菁儿来监视她没那么容易!兑儿的死,她还一直耿耿于怀呢!如今倒好,她死了,大可以将之嫁祸于萧玥心,便可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了。
想是越发的高兴,转向对着萧玥心,也是一副笑意盈盈,“没想到,一日不见。心侧妃你在天牢中呆了一日。又经过刚刚那一幕,侧妃的架子倒是丝毫不曾改变!”
说起刚刚那一幕,殷聂对她……想归想,对于木芙的讽刺,萧玥心应该是履听不鲜的。可是,她的思绪却在牢房门口处,那个木芙口中'菁儿'的方向。她是真真的看清楚了木芙在菁儿被带走时,嘴角那抹深沉的笑意。她不明白,木芙怎么说也是个主子,怎么会跟一个奴才过不去。只是她知道的却是,她刚刚的猜测确实是对的。明天的太阳,那个菁儿的确是看不见了。被权力覆盖了的时代,生命就是如此不堪,不足为道……
故此,看见木芙一脸得意的笑容,心中更是不怎么乐意。撸了撸嘴道,“既然你知道我是侧妃,你是夫人。也知道我架子大,见了我,竟不行礼?!”
“你……”木芙微微张嘴,不知怎么说。因为她说的并没有错。极力平静下心。咬牙切齿道,“心侧妃!你可别忘了。如今,我虽只是个夫人。可你更只是个阶下囚而已!”
“是么?我怎么不知道?!”萧玥心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天真的问道。又装出了然知道,“但我知道另一点,只要王爷一日未曾废我。我便一日都还是心侧妃。我是侧妃一日,你是夫人一日。你便应当向我行礼!切勿坏了这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木芙从未想过,一向淡泊名利的萧玥心会拿出身份这个东西来压制她。胸口忽地凝聚着一股怒意,又慢悠悠地说道,“心侧妃?!呵呵,你可真是后淡定的。本夫人今儿来就是想送你一份‘大礼’的。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夫人,什么叫阶下囚!看你待会儿还能不能够如此淡定!”
木芙不想再同她多说废话,直接命令道,“来人!将牢中的刑具给本夫人拿来!''
“这个……”殷聂微微纠结,看着脸色甚黑的木芙,诺诺道,“夫人,不是属下有意武逆你的意思,而是王爷并未曾下过这等命令。属下……”
“哦?是吗?”木芙故作疑问地娇嗔一声,犀利的目光直击向殷聂,狠狠地说道,“你认为没有王爷的命令,本夫人是怎样进来的?!”
“王爷的命令……”殷聂双腿一麻,看来事实应当是如此了。又思及自己刚刚对她的无理,讨好地笑道,“既然这样,那卑职这就命人去准备!”说完,便向着后面的人吩咐。
刑具很快便摆在了众人面前,王府的天牢,刑具可是满满齐全,一样不差。
看着眼前的东西,木芙满意一笑,狠狠地凝视着。慢慢地,墨黑的眼中越发的鹰鸷,寒气逼人。缓缓地走到刑具旁边,仔细地端详着,伸手拿起一把长鞭,笑着看向失神的萧玥心道,“萧玥心,心侧妃……可还记得王爷上次给你的'赏赐'。为了让你更加刻骨铭心。那今日本夫人便再送你这份‘大礼’吧!”说着,嘴角的笑意更加深刻。
对于木芙的所做所言,萧玥心仅是慵懒一笑。只是,在她说到陈顼,那个久违的名字。笑意渐渐消散,隐隐地有着丝丝抽搐。
'王爷的命令……'心中默默地念着,真的会是这样吗?他……当真如此心狠?心中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在渐渐消逝着……
这命令……是出自那个说要保我一世平安,护我一世安康的男人之口……
接着,是“啪——!”的一声,出其不意的声音狠狠地在后背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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