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秋雨沥沥淅淅,顺着四角琉璃辉煌瓦细流而下。雨水慢慢流淌,微风轻轻拂过,打得瓦上风铃泠泠作响。如仙乐动耳。雨下得很慢,很柔,轻轻地,仿佛是害怕打碎了什么似的?秋风煞雨雨煞人!淡淡离愁付之于情呀!
萧玥心淡淡地望着窗外,又是佳节,每逢佳节倍思亲。缓缓地,又引得几丝乡愁。踌躇中,将手伸到雨中,接受雨的洗礼。
“公主,外面来人了,说是王爷派来的。要为公主打扮,晚上好去参加宫宴!”帘外,是若漓的声音。
“请她们进来吧!”萧玥心悠悠地说着。
果然,一群丫鬟婆子鱼贯而入。手中托着托盘,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什么。萧玥心淡淡地看了一眼。都是些胭脂水粉,金银首饰的玩意儿。练了几样,对着她们道,“你们都回去吧!有这样就足够了。”
“可是心侧妃,王爷交代过奴婢,要为……”为首的丫鬟慢慢说道。是她?萧玥心是认识她的,她是陈顼身边的丫鬟,叫妗念。
“好了,这个你自不用担心,你们回去吧!我自会向王爷说去。”萧玥心打断她的话语。
“那好吧!奴婢告退!”很快,妗念便带着她们离开了。
留下的,也只是等待,等待夜晚的来临,,,
时间飞快,送走了最后一缕阳光,便迎来了李恒的身形,“心侧妃,王爷已在门口了,快随老奴来!”
萧玥心也微微惊讶,他先去,又不知会怎样处理我这个迟到的呢?!
到了门口,便看见陈顼和柳敬言的身影。看来是自己想歪了,只是人家好兴致,将你一块捎上了吧!
只见陈顼一身惯性紫色镶金边莽袍,发髻高高竖起,不留丝丝发丝,剑眉英挺,直插入云鬓,刀削的脸庞称出高挺的鼻梁和完美的薄唇。一张妖孽的脸配上华丽的服饰,将他整个人称得格外惹人,不得不说陈顼的确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
而他身旁的柳敬言,一袭橘黄色金线薄纱衣,整齐的云鬓,适当的饰品,美丽的容颜,一贯的笑容,使她艳美而不失大方,华丽而不失庄重。活脱脱地一个贵妇形象。与陈顼站在一起,果然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陈顼看着显得有些慌乱的萧玥心。一身雪纺白纱衣,一根金色地腰带轻裹出她娇小的身材,发髻轻巧半绾,银簪从未直插,随后的发丝半留,飘飘扬扬,倾城的脸蛋不施水粉,淡淡的,整个清雅的美丽。但陈顼见着,不免有些皱眉,“为什么不用本王准备的!”
“谁说没用,头上不戴着么?!”萧玥心笑着看向陈顼,还特意地偏了偏头让他看。“至于其他的,着实不喜欢,让妗念拿了回去!”
陈顼见状,也不再说什么,牵起柳敬言的手向前面的马车走去。马车是两辆,前面的那辆,是由上等楠木铸成,刷上红木漆,边上裹金丝银锦,车踝,车轴上俱以宝石镶嵌,由顶上垂下的流苏随风飘扬,甚是好看。较前者而言,后者则显得不是那么高贵,但也是十分华丽的。心情忐忑地踏上了马车。脑中一片混乱,始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陈顼会要我去?!
“王爷,等等!”门口传来林凝儿的呼喊声。
萧玥心也随声望过去,只见林凝儿一身盛装,头上的金银首饰在她走路时,能够清楚的听见''淋啷!''作响的声音。面上的妆容更是妖艳至极,看着她飞一般地跑向陈顼那边,萧玥心心下才微微放松,本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侧妃,现在好了。有了林凝儿,也不必担心一开始的那些无谓的担心。
林凝儿快速地跑到马车前,一脸笑意,“王爷,妾身来了。''说着,便趁势欲爬上马车,却被一只手拦住了。林凝儿顺势看过去,“李管家?!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侧妃,这是王爷和王妃的马车。您的,请上后边那辆!”李恒恭敬地说着。
“你……”林凝儿愤怒地指着李恒。
“好了,李管家,林侧妃若是实是不想去,便不要为难人家了吧!”马车中传来陈顼冷淡地声音。
“王爷,你说笑了。”林凝儿赶紧赔笑道,“妾身怎么可能不去呢?!妾身这就去,就去!”开玩笑,怎么可能不去,可是皇宫宫宴呀!别人想去都还去不成呢!
林凝儿就像是挫败的小鸡,焉芭芭地走向后面的马车。萧玥心不想与她说些什么,慢慢闭上眼假寐。她倒也没什么特别地反应,愣愣地呆做在那儿。
悠悠晃晃不知过了多久,便来到了这所谓的皇宫。下了马车,才发现皇宫是何等地气派。陈顼和柳敬言手挽手走在前面,一路上不知引来多少人的好评,果真般配。萧玥心和林凝儿则走在他们的后面,再后是天宇和妗念。
缓缓抬头,打量着这健康京都中最繁华的地方。虽说安成王府富丽堂皇,但皇宫还毕竟是经过了历代人的俢磨裹装,还是更要显得深沉庄重些。亭台水榭,宫阙阁楼。每一建筑都是异样华丽。花园幽香,石路小径,都是芳香弥漫。处处都是金灿灿的,甚是惹眼。
月光透过树桠照射在石板路上,青石路显得越发幽静。没有沉香和若漓的路上,身边略显孤寂。即使有这许多人,但也丝毫感觉不到人气的温暖。到底是自己奢求了,这是什么地方?皇宫,呵呵,这个繁华的地方,亦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这里有多少年轻女子的梦,又葬送了多少女子的青春年华。虽说这样恐惧,这样深暗,但仍有多少人前仆后继地追往?!就算是得到了最后的胜利又怎样?战胜了所有人她就一定快乐吗?就好比宝濏,受万人敬仰,就一快乐吗?!人生得意须尽欢。这座禁锢了我们的都城,犹如深梦沉沉,,,
风露凝和,月华潺潺,经过了一路的喧嚣和阿谀的奉承。终于来到了宴会处。这时,萧玥心才发现陈顼的真正意图。这里有三个位置。
只见陈顼携着柳敬言慢慢坐下,就剩下一个位置了,但还有萧玥心和林凝儿两个人。无论怎样,自己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若是自己坐,必定会得罪林凝儿。若是林凝儿坐,那么在这宴会上丢脸的便会是自己。
思量间,却见林凝儿把她推开,一溜烟地跑到位置上坐下,又回过头得意扬扬地看着萧玥心。仿佛是在宣告着自己的成功。现在好了,自己在这儿立立站着,与天宇和妗念一同站着,加上这朴素的装扮,便越发显得是三对主仆了!呵呵,不了地自嘲。
不再理会他们,将目光放到别处。上边是一身龙袍的陈伯宗和一群后宫妃嫔。下面右边是一些王爷和一些王公大臣,自己这个位置就非常显眼,因为这是第一排第一个。再下是陈钰琰,没想到他也在,他仍是一身黑衣,只不过是莽袍,面上一片冰冷,没有一丝人气,就如第一次叫他那般冰冷。听说他原是江湖上的神秘人物,只听得若漓经过千难万险才打听到,他好像叫什么墨毒公子。以前是流落异乡,直至陈伯宗继位后,陈顼才将他找回,封他为琰王爷。对于这位神秘的王爷,许多人都是恐之不及。
而左边是别国使臣。第一个是宇文邕,淡漠的眼神,深沉的思虑。仍是他不变的象征,他一抬头,正对上萧玥心的眸子,不了地笑了笑。
萧玥心微微吃惊,但还是回了他一笑,便将目光转到下一个,是挞拔钦。他已换下毡帽和貂裘。头发全部用发冠紧紧固起,剑眉英挺,面上少了几分稚气,多了几丝成熟。一身淡黄色龙纹底锦袍。难怪?呵呵,现在应当是叫他元钦了吧?!
再往下瞥了一眼,赶紧收回目光,但还是晚了,对上去,勉强地笑了笑。看出了萧玥心的躲闪,萧允靖不禁地皱了皱眉头,她这是在躲我么?心儿,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躲我?收到她勉强的笑意。更是心痛不止,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她如此?!
萧允靖难受的模样萧玥心都看在眼里,为什么他终究是放不下呢?!我不是你的良人。我只是一个连自己命运都不能掌握的木偶。靖哥哥,多日不见,他消瘦了,脸上难免露出丝丝憔悴,再也不如当年的意气分发。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个萧方智的胆子还真大,到了这种时候,竟还在自个儿窝里扑着,这种事情都要别人代出,看来梁国命不久矣!
不再看下去,躲开了他的眼神。便看见齐主高纬,正如传闻所言,这是个极其酒色财气的人,看着他周围那一圈美人便知道了。最中间的……是冯小怜?!记得有个典故叫做''玉体横陈''。看着她那一身白嫩的肌肤便能猜测出她的身份吧!不过,为什么总感觉她在看我?而且,还是以一种仇恨的目光。我哪里惹到她了吗?按理来说,我们应当是素不相识才对呀!
酒席间,见高纬突然起身,对着挞拔钦笑道,“魏皇,恭喜了呀!想不到上次你还是一个皇子,现在便成了一国之主了呀!真是可喜可贺呀!来,敬你一杯!”
“都说世事难料,其实朕一开始也没想到的。只是运气罢了!呵呵”元钦有理的回道。
看来果真如此,挞拔钦已经是元钦了。已经是魏国皇上了。呵呵!萧玥心暗暗一笑,不过,想至某处,又敛起笑容。却听高纬又道,“今日怎生的不见元英公主呀?不对,应当说是贵国皇后。记得上次在梁国时,公主一舞,舞姿曼妙,深深地映入朕的脑海,久久不能抹去。现如今她不。唉!真是可惜!不能一饱眼福了!”
“那还真的是抱歉了。元英她身体不舒服,没能来!”元钦有礼地回答道。
“还真是可惜呀!”高纬故作叹息,又似笑非笑地看向萧玥心。不禁地令萧玥心打了个寒颤,“那不是玥心郡主吗?怎么在那儿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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