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肖带人冲上去和后面萧祁的人打作一团时,赵熠倒是慢悠悠的从怀里取出雪白的汗巾将唇边的残血拭去,这才递了一个眼神与冬初。
瞬间明白他意思的冬初一甩马鞭,就驾着马车奔城门口而去,边去边大声道:“开城门,世子爷要出城!”
他来势太急,倒是让门口守着的几人来不及多想,就把门朝两旁开启,马车就如同一支利箭,从刚打开的缝隙里就飞快钻了过去。
这边顺利逃出城,另一边却打的难舍难分,李肖虽然人多,可架不住萧祁的人有后援,一时间鲜血横流,惊得巷里巷外的犬吠声不断,更别提那李将军从城外又调了人过来。
与此同时,灯火通明的贵妃府,已是整整两日没休息好的贵妃,即使昏暗的烛火下,也能清晰的照出她眼底的青黑。
她踱步在室内,等了一会儿,就见刘嬷嬷突然来禀,岳将军来了。
她立即就让人把人请进来,岳铮阔步进来,拱拱手,也顾不上那些繁文缛节,就忙说:
“刚我的人来信,萧祁的人和李肖的人正打的激烈,看来这世子的确和萧祁不和。”
“真是天不亡我赵国,这萧祁素来与我不合,他想要除去本宫的心,昭然若知,可熟不知,本宫也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之前,要不是他几次三番在卞王面前说本宫坏话,本宫何以至于落得现在这局促的境地。”
岳铮赞同的点点头,沉声道:
“您说的不错,这萧祁不容我们,也只能将之除去。”
“一切就有劳爹爹了。”
岳贵妃弯了弯唇,笑道。
有了岳铮的加入,这萧祁自然是捉襟见肘,一时间背腹受箭。
……
关于卞州城的消息,岳娇棠还是三日后才知晓,这时,她人已经身处在未城了。
素来孱弱多病的卞王世子竟是在卞王去世之后,展现出了雷霆手段,不仅将杀害他父王的凶手查出,还将谋逆的虎威将军彻底铲除,其后,贴出皇榜,书曰:
魏王不臣,挟天子以伐诸侯,徭役苛税,民不聊生,今卞地愿承民意,顺应天道,以太子为首,率千万将士,一路北上,清君侧,肃朝纲,除奸佞,以正皇室,以示万民!
之前卞王也曾发出檄文,讨伐魏王,可结果却是痛失三城,如今他儿子继承他父亲封号,却是再贴皇榜,立六皇子为太子,再次对魏王发出讨伐。
这卞王世子,如今的卞王,还真有几分手段,战乱之下,百姓大多只是知道打仗要逃命,可打仗的缘由这都不大清楚,如今他这一张贴皇榜,可不就是明明白白告诉天下百姓,打着为先太子祭祀进京的魏王是乱臣贼子。
岳娇棠若有所思的想着,就听外面传来闹吵声。
如今他们暂时住在一处别院,除了有几位将领偶尔进来与赵熠商量事情,甚少有人再进来。
心下想着,她人已是出了院子,就见垂花门前,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郭士,另一个着了戎装,瞧着背影有些眼熟,可她却一时想不起是谁。
两人似乎是在就一件事争论不休,郭士的声音较平时的提高许多,语气很是为坚决:
“你不要再来了,不论你来多少次,都是一样的结果,不仅是世子爷,就是方大人和方夫人都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
“为什么不可以,军中比我武功弱的副将、参将比比皆是,为什么独独我不可以!你让开,我要见世子爷,我要亲自去求他!”
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岳娇棠瞬间就知晓眼前这个着了戎装的女子是何人了。
郭士似是被气到了,他把袖子一甩,语气都冷了下来:
“世子爷是何等忙碌的人,哪有闲工夫见你说这点芝麻绿豆大的事情,你想要从军,得先说服你方大人和方夫人才行,他们要是不首肯,谁替你说情都不管用。”
一撩袍子,女子就跪在地上,挺着腰身,垂下眼眸,倔强道:
“你若不替我通传,我就跪在这里,肯定能等到世子爷出来的时候。”
“哎呦,我说方小姐,您这又是何必了,就算是您从军了又能如何,那件事,没有人责怪你,你又何必把自己逼到这个境地上。”
郭士无奈的叹气,见劝慰不动,转身就朝院里走来。
心下还想着自己怎么如此倒霉,次次都碰上这倔强不听劝的方小姐……
“郭士,留步。”
就在他刚跨进院子,旁边突然传来声音,只吓得他一哆嗦,打眼看去,就见岳娇棠,他这才拍拍胸膛,疑惑问:
“岳小姐,您站这里干什么?”
“我有一事想向郭士探听,还请郭士能够告知。”
郭士抚着自己的衣袖,看看她,又看看还在垂花门下跪着的女子,眼神中已经多了一抹了然。
他也不曾隐瞒,径直而言:
“您想问的是关于方小姐执意参军一事吧,这事说来话长,还得从您被萧祁掳走说起。”
原来,方箐在得知岳娇棠被卞地的人掳走,她很是着急,竟是偷偷穿了军中的甲衣,混在他兄长带领的那支队伍里,正面迎击了未城的守城军。
那些人都是存了必死之志,人数虽少,可杀意很足,让方温纶带领的这支队伍进攻的很是艰难。
而第一次上战场,就直面鲜血横流,手起刀落,人命当真如草芥,还是吓到了方箐,她一不留神就被人砍了一剑,头盔也被掀翻在地,露出一头乌黑柔顺的女子才会有的及腰长发。
站在战车之上的方温纶将此幕尽收眼底,当即就慌了,为了救这个顽劣的妹妹,他不得不自己执剑劈开一道路,将自己的妹妹带离战场。
而在此中间,他的右膝盖被砍了一刀,即便鲜血直流,他也仅仅是做了简单的处理,就又带领手下的人彻底攻占了未城。
也因为失血过多,和救治不及时,他的命虽然勉强保住,可腿却是彻底难以治愈。
方温纶的腿彻底治愈不了,也就意味着,他以后再也不能再执剑上战场。
岳娇棠蹙起秀眉,她曾听方箐说过,他哥哥从小就勤加练武,唯一的志向就是保家卫国,这腿一废,他的志向岂不随之一起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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