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师看了吴晓晓做的全过程，又拿过口红和眉笔在自己的手背上试了一下。
鲜艳的口红颜色涂在白老师略微发深的皮肤表面，然后又被油涂满，再擦掉，明明是看起来有些奇怪的场景，却好像做实验一般严谨。
同样尝试过了一遍，白老师把手上的水都擦干净：“油的选择应该是要贴近人体皮肤的分泌的皮脂，这样才能尽量减少对皮肤的刺激性。这里面用的应该是矿物油，便宜一些，不过效果应该没有植物性的油脂好。”
“乳化剂的话，选择很多样，要想便宜可以选这几种。”
吴晓晓看着白老师写下的化学式，实在是太好奇了。白老师不是搞农业，搞育种选种的吗？怎么对化妆品的这些性质也这么清楚？
“白老师，你怎么连这些都知道？”
“多看看文献，这些植物的经济用途里面都有研究。”
白老师点了点她，这个学生呀，聪明是聪明，但是毕竟受科学研究训练的时间还短，还没养成良好的科研习惯。所有这些问题出现，首要的方法当然是查文献，而不是自己闷头就是去傻傻做实验。能够拿到别人的研究结果，在此基础上再进步，才能更有效率。
不过白老师却是没想到，这时候文献检索是多么困难，特别是这些对于经济作物的研究，国内几乎都没开展，主要的研究还都在国外。他是因为有多年的积累，看过的文献内容好多都能记到脑子里面。
吴晓晓开始看文献的时间才多久？而且主要还是在啃两位老师给她的那些和本专业最相关的内容。要能像白老师这样，看到什么研究课题，马上能够反应到以前看过的文献的内容，那还需要很长时间的积累。
不过有了白老师的指导，吴晓晓的卸妆油的研究前进了一大步。从庄女士寄给她的卸妆油里面，她明白了油加乳化剂可以方便地实现卸妆，而白老师则告诉她，比起矿物油，植物油和人体分泌的油脂更接近，当然动物油脂也是如此。
但是动物油脂通常在常温下会是凝固，用起来不那么方便不说，乳化也更困难。
还有最重要的是，只要是和植物沾边的，她的异能都可以给她更好的指明方向。
植物油现在主要还是用来做菜的，但是通常做菜的这些油都有非常明显的气味，不太合适拿来做卸妆油，不然有种开了瓶子就可以炒菜的错觉。
关于油的用法，吴晓晓想到了曾经做过的一套精油。
其实精油就是植物种子里面的油分，当然因为是从植物种子里面提取出来的，还会带上植物的一些特性。反正在曾经的末世，吴晓晓做过不少玫瑰精油和蔷薇精油，这两种精油都气味芬芳，还可以有助眠的功效。经过变异之后的玫瑰和蔷薇，香气更胜一筹，但是通常会有让人晕眩的毒性。
只有经过异能净化之后的精油，才可以拿来使用。毕竟异能珍贵，那时候吴晓晓都是等精油提取出来之后，只要单纯做净化就够了。
这倒是给了她机会了解精油提取的过程。
玫瑰精油的制作需要玫瑰花瓣，还要用到橄榄油，这两样东西现在都不好找。吴晓晓倒是更倾向于做她之前了解的另外一种精油，蔷薇精油。
不过她还是把关于玫瑰精油的思路写了下来，拍了电报发给庄女士，看看她能不能在港城找到类似的产品，方便的话寄过来她再一起对比一下。
蔷薇精油别看名字和玫瑰精油差不多，却并不是从花里面提取出来的，而是从野蔷薇的果实中提取出来的。这种野蔷薇虽然原产在南美洲，但是生命力特别强，在北方的山上经常能长得漫山遍野。
所以这个周末吴晓晓没去办公室，却是找了辆公交车一直坐车到了京城北边的村里面，离不远处就是野长城。
这时候这样的野长城还不是什么旅游景点，中间原来的长城城墙已经年久失修，但是还是依稀可以看出当年的风采。而长城两边的山坡上，则长着大片大片的野蔷薇。
蔷薇花本来就是生命力特别顽强的植物，只要给它一点阳光，一点水，它就可以一直生长，一直攀援，然后开放出各种颜色的美丽花朵。
这个时候已经进入深秋，蔷薇的花期虽长，却也已经都落尽了。但是花谢了并不是结束，花的开放本来就是为了授粉，为了结果。现在在原来开花的那些枝头，一颗一颗的小小果实红红地挂在枝头。
方珏珍大口地喘着气，跟着吴晓晓又爬上了一个长城垛台。
“上面的风景果然很好。”
她从垛台的窗口向外望去，虽然已经进了十一月，但是因为天气晴朗又没有风，今天还感觉有些暖洋洋的。远远的天碧蓝如洗，近处的长城古砖却带着深灰色的岁月沧桑，有种特别的美感。
她冲着下面还在爬的几个人喊了一声：“快，加油啊。”
柳盈在半中间坐着，一边喘气一边摇头：“太累了，我要坐着歇一会儿。我这个体力实在是不行。”
方珏珍看她们几个都爬不上来，只能无奈，这就是不坚持锻炼的结果啊。像自己坚持天天和晓晓一起去跑步，虽然还不能到晓晓那个体力程度吧，但是比她们几个还是强多了。
吴晓晓看几个人累得不成样子，笑着说：“你们在这里休息一会儿，爬不上去别勉强。我去摘点儿野果。”
“什么野果啊？”几个同学好奇地跟着转头，就看见吴晓晓挎着大布包，两手翻飞地摘着山坡上的野蔷薇果，她手上的动作很快，一个个小红果飞快地从枝头脱落，然后掉进她的布包里面。
“晓晓，你要这个狗牙果有什么用呀？这东西也不好吃，倒是可以做药。”柳盈问道，“这东西我们老家那边山上可多了，根扎得深，长得又快，一年能开半年的花。好看是挺好看的，就是没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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