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舒语大惊。
他却趁她惊愕之际，撬开她的牙齿，带着怒气狠狠吮吻。
“顾……唔……”
他疯了是不是，这里是电梯！！
纪舒语用力地捶打、推拒，她可以感觉到他力量的松懈，可下一秒便被拥抱得更紧。·顾修远忍着意外造成的胸腔闷痛，紧紧抱着这个狠心的小女人，她的拳捶打在肩上，却痛到心里。
她竟然这样用力地拒绝他？
为了，柯丞洲？
他曾做过思想准备的。
她会有别人，会跟别人在一起，做尽……亲密的事情。
每每想到，都痛到锥心刺骨，可原来自己的想象的痛，不足看见的万分之一不！
曾经，他是别无选择，就算痛死，他也想看着她幸福。
可现在不一样了！如今他没事，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他明明已经解释清楚一切，为什么她还要和别人在一起？
前所未有的愤怒、痛苦紧紧将他包围，他近乎粗鲁地、惩罚般地狠狠亲吻着她，迫使她的舌与他纠缠，给他回应……
纪舒语被吮得舌根都在痛，却无力推开他。
她眼睛有些红，让他想起曾经，他们吻得激烈的时候的，她泪汪汪的模样。
是不是，刚刚……她和柯丞洲也如以往那般激烈？
她也瘫软在他的怀里，嘤咛着，弱弱求饶……
妒火燎原，一寸寸焚烧着他的理智。
他不想相信，不愿面对，他迫切地先要证明，她是他的，她还爱他……
叮——电梯停下，顾修远搂着她的腰直接将人从电梯里带出来。
纪舒语大惊，可男女力量本就悬殊，何况是盛怒之下。他扯着她的手解了锁，随着开锁的声音，她已经被带到屋里。
嘭——关门的声音出阻隔了外界的一切。
因为缺氧而有些眩晕的纪舒语被按到门板上。
心中怒极，她甩手便打过去。
可虚软无力的手还未触及便被抓住，按在门板上。
吻再次落下。
纪舒语怒极，张开牙齿狠狠咬下去。
顾修远吃痛撤离，却没松开对她的钳制。
纪舒语的胸口因为缺氧、因为怒气而剧烈起伏。
她被吻得殷红的唇瓣上沾着血迹，越发娇艳欲滴，可那双水眸里，却只有怒气。
那样的怒火狠狠烧灼着顾修远，灼伤他的眼，灼痛他的心。
“小语。”他不愿相信，也无法接受她的冷漠，“为什么？”
纪舒语喘息着，力气的过度消耗让她有些站不稳。
“放开。”她咬牙。
顾修远心痛得无以复加，即便到了这一刻，她的眼中也只有冷漠。
别人一点皮外伤她都那样悉心照顾，买药、包扎，却对他车祸问都不问一句，连一丝担忧都没有。
“他就是你重要的事？”顾修远的声音有些抖。
因为柯丞洲打架进了警局，所以她不管车祸中情况未知的他，选择了柯丞洲？
“柯丞洲，就是你的新生活？”
“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是你老公！！”
他怒吼着，她怎么可以和别的男人那样亲密？！
嗤，纪舒语嗤笑出声。
“签了离婚协议的，老公？！”纪舒语嘲讽地望着他，“顾修远，你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还说出这样可笑的话？”
可笑？
他闷咳一声，心中剧痛。
“所以，你从来没打算去看我，是不是？”他满眼痛苦，“上次，就算早早不生病，你也不会管我，对不对？”
他的声音抖得越来越厉害。
即便照面，她也没上前给他一句慰问，她在他面前跟柯丞洲离开，他看着帮他买药、包扎，看着他们在车里热吻。
从药店到这边的一路，看着他们一起回碧水湾的时候，他的脑子都是空的。
他知道奶奶被邀去老宅做客，知道孩子和阿姨不在家。他多么怕他们是在车里‘难舍难分’，然后一起上楼……
如果是那样，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顾修远被刺激得发疯，忍不住怒吼：“回答我！
！”
呵，欺骗她在先，还有脸来质问她？
此时，纪舒语只觉得自己接到电话之后的担忧、惊慌，蠢透了。
在他说走就走之后，她竟然还这样没记性地为他担心。
“是。”
她漫不经心地睨着他，眉眼含笑。
哗啦——顾修远仿佛听见心碎的声音。
此时，那些护士的话、早早说的话，全都清晰起来。
他忍不住去想他们是不是早就……
“你，你真的……不爱我了，是不是？”
“是。”她平静回答。
“不可能！！”
顾修远吼得更大声，看着她平静、认真神情，扣着她的后脑再次吻下去。
这次吻得更深，更用力……
得不到她的回应，顾修远的眼眶更红，他直接将瘫软的小女人抱起来，阔步走进门卧室。
身体落地床上，纪舒语来不及起身，他高大的身躯就压迫下来。
“顾修远！”她咬牙怒斥。
纪舒语怒极，却抵不过她的强势，而她连名带姓地叫他，也让顾修远更加地失控。
他近乎粗鲁地抓着她的手腕按在床上，强势的吻掠夺了她所有的呼吸。
唇被碾压得又痛又麻，唇齿间的血腥味也越来越重。
在这一番折腾里，纪舒语失了力气，他的手探进她的衣服里。
纪舒语气到发抖却挣扎不开。
而她越是不回应，他越是迫切地想要证明：她是爱他的。
“小语，叫我修远。”
他低哑的声音响在耳边，吻凌乱地落在她的耳畔、颈间，留下一枚又一枚的印记。
他知道她的喜好，极尽所有所有的逗弄，他们太过于熟悉彼此，太知道怎么让彼此愉悦，很快纪舒语就在他的撩拨下败下阵来。
纪舒语的身体轻颤，冷漠、愤怒的双眸渐渐也在情动之下变得娇柔。
她的反应抚平了他的心伤。
“我就知道，你还是爱我的。”他抵着她的额头，唇似有似无地吻过她的眉眼、她的唇，“你有感觉，你骗不了我……”
嗤……
纪舒语怒极反笑，她放开推拒的手，放松躺在床上。
“顾修远，大家都是成年男女了，有反应，不是很正常吗！”
轰隆——顾修远仿佛被一个雷击中。
什么？
“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就算不是你，我也会有。”
顾修远整个身体都僵住，仿佛整个人都被丢进冰水里，可她却一点都没有停下的意思。
“我有感觉，只能说我们过去契合，而你技巧不错。”
“纪舒语！！”
顾修远咬牙叫着她的名字，她却对他的愤怒充耳不闻。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气得声音都在抖。
“干嘛这样？身体有需要，又不是丢人的事儿！
”说话间，她已经一颗颗解开自己的纽扣，“有需求，你早说嘛！何必这么粗鲁呢？”
顾修远被刺激得双目猩红，紧握的双手发出咯咯的声音，身体的疼痛和心里的疼痛密集交织，他痛苦得整张脸都扭到一起。
“你……”额头冷汗汇集，“给我闭嘴！！”
不要再刺激他，不要再刺激他了！！
呵，她低笑出声。
“你这痛苦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她好笑地撑起身体，“顾修远，你不会觉得，这三年我一点儿娱乐、一点儿私生活都没有吧！”
“……”
顾修远的耳朵一片嗡鸣，好像血液都开始逆流。
他不相信，更恨极了她嘴里说出的这些气人的话。
怒极，他将她压到身下，粗鲁撕扯她的衣服，用力在她身上留下印记，甚至恶劣地用自己的反应紧紧抵着她。
可这次她却没挣扎、没推开，反而伸出手臂搂住他的肩背。
“修远……”她娇软地叫着。
顾修远的动作瞬间停住，继而全身都开始僵硬。
他以为她会像之前那样，狠狠甩他一巴掌，让他滚，可是……
顾修远撑起身体，看着她眼中的情动。
“小语？”
他有些陌生地看着她，暗哑的声音饱含痛苦。
见他这样，纪舒语的笑容更加嘲讽，“怎么了，不喜欢？”
“纪舒语！”他咬牙怒喝，“你这样羞辱的我，还是你自己？！”
“为什么你觉得这是羞辱？”她不解又好笑，“七情六欲是本性！”
“够了！！”顾修远简直要被刺激疯了，“别再刺激我了！”
“刺激？”
她撑起身子，凑近他的唇，若有若无地往他的脸上呵气，只是眼中再也没有了笑意，“别自作多情了，你有什么值得我刺激的？”
自作多情？
顾修远的耳朵一片嗡鸣，他几乎是跌撞着从床上退下来。
她，不是他的小语吧！
纪舒语起身，毫不避讳地当着他的面，漫不经心地整理自己凌乱的衣服，然后打电话叫人处理电梯监控。
那轻车熟路的模样，好像这样的事情她已经做过无数次了。
顾修远几乎是落荒而逃，好像不去看她，就不用面对她的这些变化。
他的小语不是那样的，不是……
咣——听着剧烈的关门声，纪舒语慢慢坐下来，疲惫地闭起眼睛。
都过去了。
这次，真的都过去了……
……
顾修远从碧水湾出来，秦川打来电话，叫他赶紧回医院去检查。
检查？
他试着咳嗽几声，又按按骨头。
咳~“我没事，你先照顾晟凯吧！”
从停车场出来，他在门外看见了贺衍之的车。
落下车窗，两人对望。
他心中却苦笑，现在的自己有什么资格挑衅别人？
顾修远，你才是最可怜的那个……
贺衍之坐在车里，看着顾修远离开，点燃一支烟。
过了这么多年，到底……还是没能改变结果。
他以为自己一定可以等到，却不知道……有些人真的比他还要长情。
兜兜转转的，还是到了这一步。
他把手伸进裤袋里，从里边拿出一个盒子，里边是那天没送出去的礼物，是一条手链。
那是之前她送他的袖扣。被顾修远扯坏，丢了出去之后，同行的朋友帮他捡了回来，他便叫人制成了手链，可惜……
再也没有送出去的机会了。
吱——一辆出租车紧急停下，Ada的从里边下来。
她本来往小区里跑，看见贺衍之的车又折回来。
“贺先生？”
Ada一脸紧张地看着看了看他。
“你不会真和我们总监说什么了吧！”
贺衍之看着面色苍白的Ada并未说话。
“我是真的没有做对不起总监的事情。”她又急又无奈，“顾总安排我……”
她说着，抬手在自己的嘴巴上打了一下，怪自己说错话。
“不是，我是说，顾先生就是要我到总监身边工作，在生活上多照顾一下总监。”
“他真的就只是告诉我一些总监的生活习惯，其他什么都不会过问，我也没说过的。”
贺衍之看着Ada急切模样。
她跟着小语快三年了，很了解她的习性。在生活上事无巨细，就连姐姐都说起过这个助理，说她细心，霍家对她很满意。
那时，他觉得不过是年轻人，有眼色、会办事，直到那天在碧水湾，看见她撞到顾修远时候的不自然，才知道她是顾修远安排的。
呵，顾修远，就算离开还是为她做尽打算。
因为这样，小语才放不下吧！
“贺先生，你不会真说了吧！”
要不然，为什么总监忽然要她去看顾总啊，现在连她的电话都不接了。
这些年，总监乃至霍家都待她极好，突然被扣上“顾修远的人”的帽子，她是真的有些受不住。
“你最好没做的别的事。”贺衍之烦乱打断，“以后也不要做，否则……”
Ada不由得缩了一下。
他对总监和两个孩子都既温柔，可对别人的那种清冷……就像早春的风，细细碎碎地冷到骨头里。
“我没……”
Ada话没说完，贺衍之已经启动车子。
看着那辆车在视线里消失，Ada慢慢低下头，长长的睫毛都挡不住眼中的失落。
可是，我真的没有做过啊！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呢！
……
纪舒语几乎整晚未睡，没了两个小家伙在身边，她也很不习惯，早早地就爬起来。
不想承认自己被影响了心情，所以精心地给自己准备早餐。
电话响起的时候，她正准备出门，接起就听见那边喊：“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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