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看着我,大人。”洛长安挥去心底的烦乱,靠近了慕容珏,“斯人已去,当往前看。想想咱们荣登大宝的大计。如今左相如作困兽之斗,您只差临门一脚便可取而代之成为大东冥唯一的宰相!”
“可今天我不想做宰相啊。”
“再看看我的肚子,大人,孩子六七个月了,未来可期,不可估量啊。您可以做到的,大人,您只需让左相府开口认罪,您只需让左相府内部自相残杀!
”
洛长安说了谎,她的肚子是孕五个月的肚子,但是她有意多说了两个月,她很瘦,肚子本就不算太大,说六七个月也容易取信于人。
闻声,慕容珏这几个月他不断献计给帝君,但是皆没有将宋家一击致命的狠招,他甚至感到晋升渺茫,但听到洛长安的话,他抬起头来,“长安,你肚子里的是......我的孩子?大东冥国主以为的唯一的子嗣,实际是我的?这...太突然了。”
洛长安引导他胡思乱想道:“大人算算时间啊。
从皇田别院和您共度良宵,到如今,多少日子了?”
慕容珏在心底里细细的算了下,“六个多月了。
你务必小心行事,莫教帝君看出了破绽。保护好咱们的孩子……”
他不是蠢人,相反他心思缜密机关算尽,他嗅到了洛长安那几不可察的急躁,他嘴角有丝难以察觉的笑意,他豁然开朗,他需要求证他的疑惑。
洛长安心想我所有计划都是给帝君做了背书的,我有恃无恐,她沉声道:“放心吧。他看不出破绽的。”
帝千傲:“......”
海胤小声道:“逢场作戏,逢场作戏。”
慕容珏方才的悲伤被对前路的野心所取代,他重拾话头,靠近了洛长安,竟有几分呼之欲出的纵容宠色:“长安,你方才说的让宋家内部相杀是何意?”
“大人,您想啊,如今左相在暗处,你和帝君在明处,这几个月无异于应急扑火。但是,如果左相府内部相杀,那么在暗处的可就是咱们了。试想一下,如果被收监的宋盼烟亲口指认左相草菅人命、贪腐朝廷、以及霸占良民的家业,是不是帝君即刻就可以下搜捕令缉拿左相?!”洛长安继续缓缓说着,“很明显,眼下继续用光明正大的手段已经不行了。大人,你得走个捷径!”
洛长安心想帝君是正人君子,凡事都是大义当前,帝君对自己有高度要求,但我对自己不设下限。
为了报仇,我什么不入流手段都可以想得出来,谎言也好,欺骗也罢,只要可以把恶人搞死,无所谓了。
慕容珏突然如茅塞顿开,“长安,你说得很对。
我应该去见见宋盼烟。明日我便去见她,我有办法让她开口指认她父亲。”
洛长安笃定道:“当然了大人,只有你可以让宋盼烟开口。大人,你看,孩子即将临盆,你看大东冥那绵延万里的河山,大人你看我盛宠加身如日中天,你给我的毒药我每日里都喂今上服用,他不行了,肉眼可见的不行了,这几个月他很萎靡不振,他甚至几个月不碰我了。大人,咱们不能再等了,必须马上铲除宋家,然后大人黄雀在后坐收渔翁之利,时机到了!!”
帝千傲:“......”
海胤:啥是肉眼...可见的...不行了.....这几个月帝君禁欲,娘娘是忘了帝君的厉害了。
洛长安沉浸式的鼓动着慕容珏,试图将慕容珏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同时...如芒在背,背脊有点发凉,如被谁盯着一样。
“长安,委屈你了,待大事落定,本相必然补偿你。”慕容珏便动情地想将洛长安给抱在怀里疼爱一回。
“这不是慕容爱卿么,哦,爱妃也在。无巧不成书啊。”帝千傲在慕容珏抬手的一瞬,便出了声。
洛长安一怔,帝...帝君何时来的,他不是在军机处议政的吗,他听到了多少啊,他这个语气……是不是有那么点反讽?
她抱着肚肚回过头来,迎进他温柔却隐着暗流的眸子,刚才自己那番旁若无人的煽动他臣子造反的言论,此刻她只觉得满头冷汗,“臣妾参见帝君。”
慕容珏揖手道:“见过帝君。”
“两位在聊天文,还是聊地理?能带朕一个吗?
”帝千傲抿唇问着,“一起给孩子做胎教,普及一下课余知识,也挺好的。”
胎教...
洛长安有点不好意思,刚才自己才给孩子做了点没下限的胎教,哎,不行,帝君得用他的高度熏陶一下宝宝,不然被我带歪了,生出来以后毫无下限怎么办。
“帝君,臣妾恰巧路过这里,刚才还有康庄,大家打个招呼正要走呢。”
慕容珏沉声道:“方才微臣与康庄发生了口角,是皇贵妃娘娘好言相劝才帮微臣和康庄解决了矛盾。
”
“爱妃果然是朕的贤内助。孩子出生以后,指定乐于助人。”帝千傲的眸子睇了眼洛长安颈项内的红绳,再看了下慕容珏手里的香囊,笑道:“嗯,既然这里没什么事了,朕领你和孩子去大院里溜达一圈?
”
因为洛长安今儿有目的地接近慕容珏,于是便戴上了慕容珏此前赠送给她的他母亲的遗物的那个玉佩,要想取信慕容珏,很多细节得做到位。
“好,好的。”洛长安突然就有点怕怕的,帝君好久没有阴阳怪气了,尤其说要带她去溜达一圈的时候,她有点肝颤。
帝千傲牵起洛长安的手,和往常一样和她在院子里散步,他的脚步有意放慢,洛长安不会跟得那么辛苦。
怀孕得适量运动,她身子骨差,不锻炼到时候怕是不好生产,他每天拎着她坚持散步。几个月下来她身体素质好了不少,面色也红润多了。
他们走了两圈,帝千傲始终没有说话。
洛长安沉不住气了,“帝君,您刚才什么时候来的呀?”
“从你说朕肉眼可见的不行了那一段……”
帝千傲拿方巾擦拭着她额头的微汗,看不出他清冷的眼底是个什么情绪。
“唔……”洛长安有点紧张。
“应该说,从你和慕容珏谋划着下毒害死朕那一段……”他微微思忖着。
“帝君……”洛长安郁闷了,一定是夜鹰打小报告。
夜鹰:拜托,不打小报告的话你不就被男配抱上了吗,那怎么可以呢,你是帝君的!
帝千傲缓缓又道,“不对,朕记起来了,是从你说这孩子六七个月了那段……”
噗,洛长安吐血了。从哪段开始来的,都不大好呢,她雷点密集,他随便一个节点来都能把她抓个现形。还好提前向他做了背书,不然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帝君,您生气了吗?”
“不至于。”帝千傲拨了拨她的发丝,微微笑道:“你不过逢场作戏而已。”
洛长安:“......”他生气了,很生气,但他忍耐着不告诉她,这很不像他的为人。
以往遇到这种情况他会狠狠惩罚她,但是现在他没有反应……啊,难道真如梅姑姑说的他外面有细腰小妖精了吗。
“累了吗?朕送你回房。”帝千傲温柔地询问着。
“嗯。”洛长安点了点头。
随即,帝千傲和她十指交扣着将她送回了屋内,她坐在床沿,他将耳朵靠在她的肚子上,轻声道:“这会儿没踢人啊。”
洛长安想和他解释点什么,但是他一副并不在意的表情,她都不知道从哪解释起,她轻声道:“晚上睡觉时候宝宝会踢得厉害点。”
帝千傲抬起面颊,抬眼看着她,“一会儿有个庆功宴,朕下了宴席回来再试试运气,昨儿就被踢了一下,今儿估计也能遇着。这孩子好动,随朕啊。”
“帝君......”
“那边等朕呢。你乖乖吃饭,不准挑食。困了先睡不必等朕。”说着,帝千傲立起身来,捏着她下颌,深深凝视她一眼便走了。
外面突然有太后那边来的丫鬟,和梅姑姑说着:
“太后又教来问问姨娘的情况,腹中龙子可都安好?
”
梅姑姑马上喝止,“住口,那边去等着我。”
洛长安听见“姨娘”两个字就皱了眉心,姨娘是指我吗?这俩字让洛长安心底冰凉,一下就看清了太后给她定位的小妾身份。
梅姑姑端了补品进来,对外面的事没有多说,只是忧心忡忡道:“晚上又有庆功宴,又是各种歌舞,各种浓妆艳抹的小妖精。”
“……”
“娘娘,你看帝君最近是不是对咱淡了,天天在一处,新鲜感没了。”
“……”
“我看他每夜都去书房,我问海胤帝君去书房去看什么,海胤说不知在读什么册子,我寻思,帝君是不是在读那些小妖精写的情书来着。您得干点什么,把帝君的心给捂热。往后咱命运如何不都仰仗着帝君,你哪里能指望太后?”
洛长安寻思,我都不知道他怎么凉的,我怎么把他捂热嘛。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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