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什么,难道你就对她这么感兴趣!”
方蓉还不敢直接在这里发飚,但压下一些怒气适当地表达不满还是可以的。
她清楚自己怎么上位的,此时不安到极点。
谁知她老公根本没听进去,而是突然收回视线,问道。
“听说你认识她?”
“……”
方蓉气得头顶冒烟,还吃个屁的饭,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她恨恨地剜了一眼程时微那边,却见着傅凌琛在给她递纸巾。
这一瞥,她就更生气了。
程时微程时微,怎么谁都绕着她转!
一顿饭吃下来,程时微的小心脏快受不了了。
她接过纸巾,低着头再次道谢。
她现在敢看傅凌琛的眼睛吗,答案是不敢。
“程秘书,你的口头禅就是谢谢吗?”
傅凌琛开始吃自己的饭,似乎对“谢谢”这两个字有什么深仇大恨。
程时微正在喝水,一下被呛到。
“咳咳!”
“干嘛在人喝水的时候说倒胃口的话啊,真是不会选时机!”
许泽言嫌弃地瞪了傅凌琛一眼,这次是他给程时微递了纸巾。
她下意识想说谢谢,脱口而出前,僵了一下,硬生生咽回去了,只是用感激的眼神看他一眼。
等缓过劲儿来,她垂眸回道。
“这应该不是我的口头禅。”
“是吗,那你的口头禅是什么?”
傅凌琛再次开口。
“……”
程时微突然不知道该回答什么,没想到这个人会这么问。
她抿了抿唇,也顾不得去压制脸上的热气了,一定都是刚才的咳嗽所致。
“傅总,有没有一种可能,也存在没有口头禅的人?”
她镇定地回答,思绪却有点乱。
“像您,不就没有口头禅。”
程时微又补了一句,可刚说出口她就想暴揍自己一顿。
她这是在说什么,为什么要多这一嘴!
傅凌琛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抬眸看她一眼,深沉的视线辨不出情绪。
不过,他不再问了。
程时微却如坐针毡,她脑海里自发循环刚才傅凌琛说过的话,做过的举动。
越想,她就越不好意思。
她开始给她的老板找一个这么做的正当理由。
是逢场作戏,没错,绝对是这样。
程时微不疑有他,除了这个理由,她不敢去想其他的可能性。
不,有可能才叫“可能性”,“不可能”的事情根本不具备这种属性。
刚才肯定是为了演戏给别人看,中途那谁的老公不是过来套近乎了吗?
那……不会是因为许泽言那句告状吧?
程时微已经完全不知道嘴里吃着的东西是什么滋味,可这是没办法求证的事情。
她看向傅凌琛,他已经回归常态,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只看了一眼,她立马收回视线。
吃完饭,傅凌琛就回公司了。
程时微此时才觉得自己在呼吸,不由长出一口气。
可她忘了,还有一个人在。
“我舅舅对你真好,他是个大忙人,要放在平时肯定不专门陪我吃饭。”
许泽言耸了耸肩,还有点爹不疼妈不爱的豁达感。
程时微转头看向他,说道。
“你在说什么?你舅舅专程抽出时间过来不就是陪你吃饭吗?”
“你……好像也没那么聪明。”
许泽言欲言又止,得,这俩一个行动力不行,一个是根本上就思想出了问题。
“不是吗?”
程时微又问,傅凌琛不是来陪外甥总不能是陪她吧,她又不姓许。
许泽言突然再一次同情起他的舅舅,要么说办公室恋爱容易给人造成错觉,这错觉可以是感觉有,也可以是没有啊。
“不然我帮你问问?”
许泽言又想起什么好玩的事情,眯起眼睛笑得一脸诡异。
程时微立刻拒绝:“别,我不用知道。”
这顿饭吃得她挺尴尬的,傅凌琛在想什么,她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走吧,去买家居用品。”
她抬腕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再拖下去,等收拾好就得晚了。
许泽言倒是同意了,但走出没两步,他忽然回头,对着程时微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我舅舅,一次都没住过员工宿舍。”
说完,他没说过这句话似的,轻松愉快地吹起口哨,但一点调子都没有。
程时微在原地愣了一下,没太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现在……不就住着吗?
两人去采购了一批物资,接下来是收拾屋子。
程时微认为肯定会另外给许泽言安排住处,不然就是住进傅凌琛家里。
但许泽言这个当事人死活不去,偏偏要住他舅舅的公司房。
“……你确定可以搬进来吗?”
站在门口,程时微稍微掂量了一下自己的斤两。
她低头看了一眼地板上几乎看不到的地线,这道线分割着的,就是生和死两个世界了。
“我门都打得开,当然可以住进来啊。”
许泽言已经进了玄关,口吻相当理直气壮。
“……”
程时微竟是一时无法反驳,不过还是想着应该询问一句比较妥当。
许泽言看出她的想法,二话不说过来把人拉进去。
程时微刚跨进一步,他就嘿嘿笑道。
“你看,你也闯入了!”
“所以大胆一点,没事,我罩着你!”
许泽言自信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而后放飞自我地一路小跑先飞奔到客厅,一个鲤鱼跃挺跌入松软的沙发。
“啧啧,要不说是个没有品味的老男人,哪里都是灰扑扑的,爱情还怎么来!”
他立马又翻坐起来,一边碎碎念,一边开始暴力拆抱枕的枕套。
程时微默默看着他折腾,无奈地叹了口气,为了保持这房子的完好性,还是她来吧。
她开始给许泽言收拾,确切地说,也是在给傅凌琛收拾。
前者需要换上一些属于他的色彩,后者……还真没什么需要人捯饬的。
她发现这里很干净,虽然傅凌琛住进来的时间也不长,但也不至于一点人类活动过的痕迹也没有吧?
不过,这不是她该关心的问题。
程时微花了点功夫才收拾好,原本可以更快,奈何有个家伙老是拖后腿。
终于都搞定,再看这个家里,就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之前的主色调灰冷单一,现在增添了点活力的蓝色,她还特意挑选了蓝色系的过渡色,不是太夸张的暖色倒也不会那么突兀,只是增加了点亮处,不会看着死气沉沉的。
“嗯,不错,还真不赖啊,这才是人住的地方……”
光捣乱的许泽言此时赞不绝口,顺手拿起手机拍了几张照片,不知道发去让谁品鉴一番。
“叮咚”,这时,门铃响了。
程时微过去应门,显示屏里有个小哥,手里还抱着一捧花束。
“这花……有人开窍了?”
许泽言不知何时凑过来,伸长了脖子张望,满脸写着震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他舅舅。
程时微看了他一眼,把门打开了等,说道。
“我订的。”
“……我就说嘛。”
许泽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拿起手机给“一朵牡丹花”回了一句。
“没救了,孤寡呱呱。”
程时微接了花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花瓶,就先整束放到客厅的斗柜上。
这是很显眼的一个位置,几乎一进门就能看见。
有了鲜艳的一抹颜色,房子里瞬间有了生机。
她看着是还挺满意,这样才有点家的温暖。
许泽言显然也很满意,就是……不知道原住民能接受吗?
收拾完,程时微就准备离开。
她正想和许泽言打声招呼,看到他接起一通电话,没多说什么。
在门板上轻轻敲了两声,许泽言回头看过来,程时微指了指外面,就带上门下楼了。
“啊啊,知道了知道了,现在就去送。”
“门牌号我刚才说了没有?”
“说过了,是……”
“386还是367?”
“……那位奶奶真的是您的老朋友吗?”
许泽言无语得想翻白眼,但是也不耽搁,直接出门去了。
一朵牡丹花给他派了一个任务,叫他去帮忙给一位老奶奶送东西。
没办法,他还想赖在海市,只是跑腿的活就算不错了。
程时微自己在楼下呆着,没有必要的事情,就不会想出门。
她目前为止对这屋子的使用面积并不大,不过还是稍微整理了一下。
之后找了本书看,上次那本奇怪的书已经被她压箱底,这次看的是《权衡的话术》,大抵就是教人如何察言观色再有效表达。
程时微看了一章,停下来审视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工作。
好像也没什么问题,比起多做事少说话,她似乎应该提高的的是临场反应能力。
倒不是说她工作时随机应变不了,只是面对老板的时候,怎么有种被碾压的即视感。
果然,能掌控一个集团的人就是不一般,她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程时微的干劲还起来了,掏出自己的便携笔记本,开始做一些要点的记录。
她写在了显眼的前页,是希望每次打开的时候都能提醒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鬼使神差的,她写下了“逢场作戏”四个字,还画了双杠再加两个感叹号。
寻思着,要么她去买一本《演员的自我修养》看看?
就这么到了晚上八点,聚精会神的她突然被一通电话吓一激灵。
目光触及到屏幕,看到是傅凌琛的来电,她赶紧接起,在沙发上坐得笔直。
“傅总,有什么吩咐?”
傅凌琛每个电话都是一道命令,程时微不疑有他。
“上楼,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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