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灵种,在这个世界就是至高的种族。哪怕天翼种曾经一度达成过弑神的奇迹。
却也并不能否认神灵种的威光。
毕竟,就算是亲自达成了弑神奇迹的阿兹莉尔,如果让她率领同样的战力再次挑战神明,她也并不觉得自己一定能够获胜。
吉普莉尔虽然很烦阿兹莉尔,并视其为纯粹的笨蛋。
但唯独在弑神的奇迹这一点上,她对阿兹莉尔还是有那么一丁点的尊敬的。
毕竟,那可是神灵种。
是奇迹和力量的代名词。
所以……
在看到苏墨房间里面的神灵种的时候,她才会如此吃惊。
昨天,苏墨才说自己是普通的人类。
今天就抓来了一只神灵种。
这算什么普通人类啊?
如果人类都有着这种力量,这个世界哪还有其他种族的事。
而且——
“主人,为什么说是捡回来的呀?”吉普莉尔十分奇怪的问道。
“神灵种这种存在,是随处可以捡到的东西么?”虽然这么问。
但看眼前这只幼女神灵种的样子,也的确不像是被抓回来的。
端坐在床上的幼女神灵种,旁边摆放着一个一人高的墨水壶。
这只幼女单手撑着脸颊,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银铁色的眸子中,并没有闪烁着如同自家主人苏墨一样的意志。
相反,吉普莉尔只能从中看到无尽的虚无,像是人偶一般。
这种虚无感,让她感到有些熟悉。
仔细回想一下。
一直高坐在王座之上的战神阿尔特修,很多时候都会露出类似的空洞眼神。
正因如此,之前一直挑战的龙精种,才会将战神阿尔特修称作是空洞的神祗。
难不成……这是神灵种的共性?
吉普莉尔忍不住如此想到。
不,不对!
森神卡伊纳斯,似乎就没有这种特性,不过这个逃跑的神灵种太过于丢人,被开除神籍也并不奇怪。
“差不多吧。”苏墨随口回答道。
“本来是想查一查森神卡伊纳斯到哪里去了。”
“没想到,散步的时候,在附近看到了陌生的神髓,我就顺手把她捡回来了。”
对于苏墨来说,找到帆楼也是意外收获。
他只是寻找附近的神髓而已。
没想到,首先发现的不是卡伊纳斯,而是帆楼。
在他找到帆楼的时候,这只幼女已经将自己的神髓剥离,陷入假性死亡的状态。
不过,对于苏墨来说,这种状况并不难处理。
神髓和神格同等。
而神格这种东西,他脑海内的知识多了去了,搓扁揉圆都不难。
所以,他直接将神髓激活,强行唤醒了这个神灵种。
并且,将她带了回来。
听到苏墨的话,吉普莉尔嘴角一抽。
神灵种要是这么好捡回来的话,她也想捡一只看看。
但,现在不是吐槽着这个的时候。
“帆楼是么?”
有些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幼女神明。
“总感觉,意外的欠缺威严感呢。”吉普莉尔轻声评价道。
神灵种的威势,她也并不是没见过。
每次苏墨使用力量的时候,那绝对无法抗拒的力量,正是昭示神明是绝对的这一事实。
可是,在眼前的幼女身上。
她却察觉不到太浓厚的威严气息。
那种神灵种才会具备的绝对力量感,在眼前的幼女身上,并没有太多的体现。
相反,疑惑感更深。
似乎是听到了吉普莉尔的话。
幼女神灵种疑惑的看向她。
“「帆楼」是谁?假定汝现在的对话对象是吾,但吾和「帆楼」之间,又有何联系?”
这个神明大人一开口,就是一连串的问题。
吉普莉尔意识到她是在和自己说话。
虽然不知道眼前的神灵种,为什么会对这么基础的东西抱有疑问。
但是,吉普莉尔并不介意分享自己的世界观。
“「帆楼」就是你啊,你的名字就是帆楼!”她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
这样的回答,带给了帆楼更多的困扰。
“为何吾是「帆楼」?为何要给吾如此命名?这个名字有何意义?”她歪着脑袋,继续一连串的反问。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要干什么?
哲学三问之一。
如果是寻常人听到了,必然会当场被噎住。
但吉普莉尔并不是寻常人。
听到帆楼理所当然的疑问。
吉普莉尔以更加理直气壮的气势回答道。
“苏墨大人称呼你为帆楼,你自然就是帆楼。”
“无需询问原因,苏墨大人的话就是永恒的真理。”
“无需具备特别的意义,苏墨大人赋予你名字这个行为本身,就代表着足够的意义!”
身为苏墨的狂信徒,吉普莉尔并不觉得这些问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既然是苏墨取的名字,那必然有深意。
她或许会好奇,会探究,却绝不会对此感到质疑。
不过显然,这种回答并不能够让帆楼满意。
“汝的话语没有丝毫根据,那是盲信!盲从!”幼女神明如此指责道。
而面对这一指责。
吉普莉尔点头接受。
“没错,我就是盲信盲从!”
“如果苏墨大人说大海是红色的,那么将大海染红就是我的任务。”
“如果苏墨大人说乌鸦是白的。那么,将三千世界的乌鸦全部都染成白色,就是身为从属的使命。”
“所以,如果苏墨大人称呼你为「帆楼」,那无论你有什么样的名字,对我来说你的名字就只是帆楼。”
这幅理所当然的态度,反而让帆楼哑口无言。
吉普莉尔的世界观中,一切的解释权都在苏墨身上。
所以,她并不需要逻辑推断,也不需要小心论证、大胆假设。
只需要以苏墨的意志为先即可。
正是因此,她心中没有半点迷惘。
和帆楼自身,是截然不同的存在。
领悟了这一点后,帆楼仍坚持自己的观点。
“汝之盲信盲从,只对汝自身有效而已。”
“至于吾的名字,到底是不是「帆楼」,仍旧不算是有效的论证。”
身为最初也是最古老的神灵种。
在被苏墨捡回来之前,她是没有名字的。
所以,对于自己突然拥有的名字,她显得十分在意,并且想要让对方给她一个完美的解释。
然而对此。
“.-为什么需要有效论证?”
吉普莉尔对她的思想表示不解。
“名字只不过是代号而已,只需要方便称呼就好了吧。”
“只要你知道,我们说的是你不就行了么?”
身为被苏墨官方认证的笨蛋。
吉普莉尔能想到这一点,真的是难能可贵。
只不过,这个问题正是帆楼最在意的一点。
“按照汝的说法,汝如何确定,被称为「帆楼」的就是吾呢?”
“如果路边的小狗也被取名叫做「帆楼」的话,那吾岂不是就和小狗等同了?”
听到这里,吉普莉尔不由得向苏墨投以求助的眼神。
她本来就是不擅长言辞的类型。
摊上这么一个好奇宝宝,还真的没有办法接下去。
苏墨有些好笑的点了点头,接话到。
“相同名字的情况的确会存在,也有被混淆的可能,但这并不是舍弃名字的理由吧?”
“说白了,名字作为代号,只是有了降低交流成本而已,偶尔的误差在容许范围之内。”
重名,和名字太长,都会出现问题。
不过,只要大体上不会出现太多误会,名字能够降低很多交流成本。
听到他这(得得的)么说,帆楼稍微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
“的确,称呼名字的话,沟通起来效率会更高。”
但,她并没有满足。
“不过,汝仍没有解释,为何将吾称之为「帆楼」的原因。”
“名字应该是具有意义的,可吾看不到吾和帆楼之间的联系。”
这么说着,她对苏墨投以探究的眼神。
而对此……
“帆楼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啊!”苏墨只是摊了摊手,如此说道。
此乃谎言。
帆楼(Hollow),其实有着空洞的意思,正是暗喻这只幼女那永无止境的疑问。
不过,苏墨并没有这么说。
因为,他想说明的是另一点。
“词语的意思,本来就会随着时代和环境的变化而变化。”
“所以,无需纠结这个词语本来的意思。”
“只要你一直使用这个名字,这个词语的意思慢慢就会成为你的代名词内。”
“也就是说,这个词语的意思,将会直接指代你自身。”
就像是阿尔特修象征最强一样。
强者的名字,到最后直接会成为形容词,用本质覆盖了原有意义,这种事情并不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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