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百姓们的反应,其实反应最大的应该说是那些被李桓要求前来观看的官员们。
这些官员真要说起来的话,其实大半也都不是什么好人,最多就是在锦衣卫调查的资料当中,这些人还算保持着几分底线吧。
或许贪赃枉法,或许有种种的不是,但是至少杀人放过这种事情没有做,而且也能够做一些事情。
李桓要是真的按照朱元璋当初定下的规矩来收拾这邪恶官员的话,只怕这福建官场未必就能够剩下几个人了。
杀人的确是简单,可是杀过人之后,怕是整个福建就要陷入到一种无人可用的状态,到时候非得乱成一团不可。
李桓的目光落在了这些官员的身上,可以看得出这些人一个个面色惨白,甚至有人瘫坐在那里,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既然先前没有对这些人动手,李桓自然没打算对这些已经摆明了态度投靠他的人动手。
毕竟没有这些人帮他做事的话,他的一些命令还真的难以执行下去。
除了这些官员之外,还有就是江宏等一众富商、豪绅了,这些人也是被吓得不轻,尤其是看着那些往日里熟悉的人一个个的被砍了脑袋,那种冲击力可想而知。
数百上千人排着队被砍头,这样的情形怕是数十年来也只有这么一遭了,就连那刽子手最后都换了两轮,砍人的鬼头刀差点都被砍的卷刃了。
足足一个多时辰,刑场四周静悄悄的,除了偶尔传来的呜咽声,根本就没有其他的声音。
一具具的尸体横在刑场之上,鲜血弥漫,血腥之气十足。
李桓一直坐在那里,从头看到尾,这让许多人心中对李桓越发的敬畏起来。
看着四周稀稀疏疏的人群,李桓缓缓起身,没有说什么,在一众锦衣卫的簇拥之下,翻身上马,直接离去。
随着李桓离去,刑场之中所充斥着的那种令人无比压抑的气息终于散去,许多人长出一口气,直接身子一软坐在了地上。
虽然说眼前是一片鲜血淋漓的情形,一具具被砍了脑袋的尸体横在刑场之上,无比的骇人。
但是在不少人的眼中,相比起来眼前这一具具的尸体,似乎李桓更为可怕一些。
回到别院,李桓就见几道身影迎了过来。
罗干几人见到李桓连忙行礼道:“属下等拜见大人!”
李桓看了几人一眼道:“可是有什么事吗?”
罗干点了点头道:“回大人,杀害锦衣卫蔡超、郑奎两人的凶手已经抓到了。”
李桓闻言不禁一愣,锦衣卫两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事情他是听陈耀说过的,本来以为要登上几日才会有结果,没想到这么快便有了结果。
至于说失踪的二人被杀,其实这点李桓早就有预料,除非是被人给害了,否则的话,两个大活人又怎么可能彻夜不归。
毕竟除非是有明确的任务需要外出,否则的话按照他的要去,锦衣卫的人严谨在外过夜。
对于身边的人,李桓的约束还是相当的严格的,怕的就是这些随他出京的锦衣卫到了地方上,因为乱来而丢了性命。
走到一处凉亭边,李桓坐了下来,看了跟在身边的罗干几人一眼道:“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还真的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连锦衣卫的人都敢杀。”
罗干忙道:“回大人,杀了咱们人的是一名江湖中人,或许是刚行走江湖的雏儿吧,不知怎么的就遇上了蔡超、郑奎他们两人追杀钱家的钱礼,您也知道,咱们的名声并不怎么样,当时就被那人给杀了,尸体藏在了住处。”
李桓微微点了点头,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从侍从的手中接过一盏茶,喝了一口茶水道:“那人叫什么,是哪家的弟子?下山的时候,他师门难道就没叮嘱他什么人能招惹,什么人不能招惹吗?”
罗干道:“那人叫做令狐冲,华山派弟子……”
正喝茶的李桓听了罗干的话,差点将一口茶水喷出去,他颇有些难以置信的看了罗干一眼。
他不会是听错了吧,杀人的竟然是令狐冲,这可是大大的出乎了李桓的预料。
虽然说心中极为惊愕,不过李桓在起初的惊讶之后,听着罗干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番。
李桓脸上露出了颇为古怪的神色,令狐冲救了钱礼,结果夜里想要带人出城,却是一不小心泄了行踪,被巡城的士卒以及锦衣卫给发现,围杀自城墙下,连人都给射成了刺猬一般。
看了罗干一眼,李桓道:“你说那钱礼最后出卖了令狐冲,带你们去了令狐冲师徒的住处,结果却被赶回来的岳不群给一巴掌拍死了?”
罗干点头道:“属下等无能,虽然说找到了蔡超、郑奎两位兄弟的尸体,可是却没有能够拿住令狐冲的同党。那岳不群实力极强,一出手便将我等给制住,若非是对方没有痛下杀手的话,恐怕属下等这会儿尸体也都凉透了。”
李桓听罗干说岳不群并没有杀了他们,而是只救走了岳灵珊,制住了他们的穴位的时候,一只手轻轻地敲击着石桌,嘴角露出几分笑意道:“这岳不群倒是有趣。”
罗干恭声道:“大人,那令狐冲的尸体已经送了过来,至于逃走的岳不群以及岳灵珊,属下等不知该如何处置,特来请示大人。”
一直站在那里没有说话的孟辉这会儿眼中闪过一道冷厉之色道:“大人,似这等目无王法,胆敢杀害咱们锦衣卫的江湖中人就不能姑息纵容。”
被杀害的两人包括罗干都是孟辉的手下,孟辉自然是非常的恼火。
李桓缓缓起身,背着手道:“带我去看一看那令狐冲的尸体。”
虽然说不知道李桓为什么突然之间要去见一个无名之辈的尸体,不过孟辉、罗干几人还是忙头前带路。
很快李桓就看到了一具被主席包裹着的尸体。
虽然说身上的箭矢已经被清理掉,但是只看那身上的血洞就能够想象得出令狐冲在死前肯定是被射了一身的箭矢。
所实话对于这位令狐冲,李桓可是没有太多的好感的,这位身为华山派的大弟子,所作所为却像是特意来坑害华山派的。
只是怎么也没想到,令狐冲竟然会以这种方式死在了这福州城,或许这对华山派来说,未必就是一件坏事。
摆了摆手,李桓轻笑道:“令狐冲既然死了,那蔡超、郑奎的仇也就算报了,这令狐冲尸体暂且收敛好了,至于岳不群、岳灵珊二人,暂且不急,若是那岳不群够聪明的话,他肯定会给我们一个交代。”
说着李桓眼眸之中闪过一道杀机道:“否则的话,本官就亲率大军踏平华山,灭了他华山道统。”
听着李桓的话,孟辉、罗干等人不禁精神一振。
要知道华山派的名头在江湖之上还是相当的响亮的,虽然说他们素日里也瞧不上这些江湖中人,可是有一点却不得不承认,那就是江湖之上的确是有一些人非常厉害,也是他们所不想招惹的。
官府对于江湖门派虽然一向都是持打压的态度,但是经过起初的打压之后却是发现,对于这些江湖中人,无论怎么努力都难以彻底灭绝,也就是立国之初,太祖朱元璋大肆镇压了一番,即便是以当时太祖朱元璋的威势,最终也是没能彻底杜绝江湖中人的存在。
自那之后,虽然江湖的力量逐渐衰落,不过朝廷也改变了直接出动大军围杀的策略,改为扶持少林、武当两大门派,以此来完成对江湖的打压以及监管。
为此皇室亲自下令在武当山建立了家庙,甚至还派遣了专门的官员坐镇管理,自此朝廷对江湖的态度也一直延续了下来。
李桓能够说出踏平华山的话来,这在孟辉、罗干他们看来,已经是相当的护短的一种表现了。
毕竟天下承平日久,朝廷之中的一众官员也不想去刺激一个有着尖端武力的江湖宗门,覆灭对方容易,怕就怕逃跑了那么几个厉害的人物,到时候满天下的袭杀朝廷官员,便是最后能够将对方杀了,最终来看也是弊大于利。
看了几人一眼,李桓道:“去通知董焕指挥使,就说让他放开对福州四门的封锁,允许百姓自由出入。”
孟辉闻言道:“大人,现在就放开封锁是不是稍微早了一些啊,毕竟还有一些反贼余孽没有找出,若是就此大开城门,只怕他们就要逃之夭夭了。”
李桓看了孟辉一眼道:“你觉得就算是再封锁下去,咱们将所有的人手都撒出去,最终又能够找出几人来?”
孟辉不禁面色一滞,他也不得不承认一点,那就是这些逃脱的贼人如今恐怕早就已经藏匿了起来,人家做为地头蛇,要么是藏匿的地点无比隐秘,要么就是有人包庇,别说他们只有那么点人手了,就算是将可用的人手增加几倍,也不大可能将这些人全部找出来。
摆了摆手,李桓笑道:“福州城已经封禁了几日,几日之间便闹出了这么多事,这城中的百姓一颗心早就绷着一根弦,既然主犯皆已伏诛,那么也是时候大开城门,消弭城中这一股紧张而又恐怖的气氛了,否则的话,时间长了,若是被有心人暗中引导,难保不会引发一场民乱。”
说着李桓神色之间露出凝重之色。
孟辉等人听李桓这么一说也是面色大变,当即冲着李桓道:“大人目光长远,属下等没想到这点,我这便前去通知董指挥使,请他大开城门。”
福州城之中,一处偏僻的民宅当中,几道身影正聚集在一处小客厅当中。
如果说有认识他们的人看到这几人的话肯定会非常的吃惊,因为这几人赫然是当初在老者鼓动之下,率领家中仆从围攻知府衙门的各家的领头人物之一。
倒不是说这些人命大,而是这些家族深韵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每家都有核心族人早早的藏了起来,既没留在府中,也没有跟着大队人马去围攻府衙,防备的就是攻打府衙失败被人一锅端了。
这会儿几人看着站在那里的那名老者道:“这位老大人,你让我们去做的,我们也做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钱仁是钱家的一位极具能力的族老,素来辅助钱勇,打理钱家的各项生意,可以说能力极强,当时为了以防万一,钱勇同钱礼、钱义商议之后便让钱仁带了一部分人藏了起来。
其余的人也都齐齐看向那名老者。
老者显得很是平静,淡淡道:“那就等,种子已经洒下,只等时机到来,便可破土发芽。”
有人闻言颇为不耐烦的道:“老家伙,少神神秘秘的,先前咱们各家就是因为听了你的主意,带人去围攻府衙,结果却被李桓屠杀殆尽,如今就连家族都破灭了,现在你又找我们过来,若是你今日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你就去给各家死去的人陪葬吧。”
一声轻咳,有人忙开口向着一脸怒火的那人道:“何通兄弟,消消火气,咱们能聚在这里,也是多亏了这位老大人不是吗?相信老大人一定会给咱们一个解释的。”
说着这人向着那老者拱了拱手笑道:“老大人,您说是不是啊。”
老者闻言冷笑一声道:“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吗?不是老夫看不上你们这些人,想知道什么尽管直说便是,同老夫玩这些把戏,有什么意思吗?”
众人被老者点破了心思,倒也没有露出什么不好好意思的神色,只是盯着老者。
老者带着几分不屑道:“不是让你们去散播谣言了吗,只要李桓再将城门关闭几日,这城中的百姓惶恐不安的情绪就会积攒的越来越多,那时只要你们在暗中牵头,引爆一场波及城中十多万人的民乱绝对不是什么问题,你们说到时候闹出这么大的乱子,李桓他会是什么下场?”
众人闻言不禁面色大变,齐齐的用一种敬畏以及忌惮的目光看着那老者。
这老者实在是太狠毒了,竟然要利用全城百姓来挑起一场民乱,他们可都不是傻子,如果说这一场民乱爆发的话,涉及偌大的福州城,十几万的百姓,到时候不知道会有多少百姓将丧生在这一场动乱当中。
至于说李桓的下场,傻子都能够想到,即便是李桓不死于民乱,能够逃出城去,只怕他也活不了多久。
这么大一场动乱绝对会轰动天下,轰动朝堂,那个时候就算是天子再怎么的宠信于他,也必须要将李桓推出去斩首示众,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可以说真到了那个时候,别说李桓是天子的宠臣了,就算是李桓是皇室宗亲,也难逃一死。
何通、钱仁几人眼中满是骇然之色,很快便哈哈大笑道:“好,好,此计甚妙,老大人之计若是能成,这天下间,谁也救不了他李桓,我等各家冤死的人,这份血海深仇终于可以报了!”
钱仁端起茶杯,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采,目光投向那老者,忽然道:“老大人可否告示我等,你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如此相助我们对付李桓?”
这应该是所有人心中最想知道的,所以见到钱仁突然之间开口,登时目光也都齐刷刷的看向那老者。
老者所展现出来的能力、手段,都表明老者身份不一般,一般人也没有那样恐怖的大局观以及眼光。所以众人非常好奇老者的身份。
老者眉头一皱,看向钱仁,眼眸之中闪过一道不虞之色道:“老夫究竟是何人,似乎并不重要吧,重要的是,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
何通却是摇头道:“老大人这么说就太过没诚意了,咱们可以说是提着脑袋同你合作,你却是连自己的身份都不肯暴露,这如何能够让我们安心呢。”
说着何通向着四周众人笑道:“诸位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啊!”
“对,对,大家既然合作,那么就该相互知根知底才好啊!”
“没错,你说说你上次找大家见面搞出一个灵堂出来,这次又换了一个地方,神神秘秘的,咱们心里实在是没谱啊!”
一时之间,一众人皆是抱怨,就那么看着老者,给老者造成一副众怒难犯的场面。
老者却是显得非常的平静,仿佛是没有听到这些人的话一般,缓缓端起茶杯道:“诸位,老夫累了!”
众人不禁傻眼了,这是端茶送客吗?
他们先前藏身的地方可是相当的隐秘的,可是即便如此,他们这些人,竟然大半都被这老者派去的人给找到了。
这意味着什么,在场一众人谁都不是傻子,分明对方派了人暗中监视着他们啊。
连自己藏身的地方都被人给监视了,这如何能够让他们心安,能有一点安全感才怪。
虽然说也有几家没来,但是他们也不敢肯定是不是那几家藏身的足够隐秘没有被找到,还是其他的原因,但是单单是见到在场的其他人的时候,大家便心照不宣的打定了主意,这次无论如何都要问出这老者的身份来。
本以为在他们这么多人的联合施加压力之下,对方肯定坚持不住,同他们开诚布公才是,却是怎么都没有想到,这老者竟然不按常理出牌,非但是没有表明身份,反倒是直接端茶送客了。
有脾气火爆的直接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冲着那老者喝道:“你这老东西……”
剑光一闪,就见一名黑衣劲装的汉子手中一柄寒光闪闪的宝剑正抵着那人的咽喉,冰冷而又锋利的剑尖几乎刺破了那人的肌肤。
冰凉而又带着一丝刺痛传来,那人哪里想到会有这么一遭啊,直接都被吓傻了。
条件反射一般后退了一步,面色苍白的看着那黑衣大汉,眼中满是惊惧之色,而那老者则是坐在那里,就像是没有看到这一幕一般。
其余之人也不是傻子,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众人便知道这一次想要知道那老者身份是不可能,再呆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而且老者已经流露出送客的意思,要是再继续呆下去的话,谁知道那黑衣男子会不会暴起伤人对他们不利啊。
“走!”
众人起身正欲离去,突然之间就听得咣当一声,就见大门被人狠狠的一脚踹开。
这突如其来变故却是将所有人都给吓了一跳,尤其是当他们看到门口处的情形的时候,脸色瞬间大变,满是惊惧之色。
有人甚至惊呼道:“李桓,你怎么会在这里!”
“快逃啊,锦衣卫来了!”
就见一队锦衣卫当先冲进了院子当中,手中的强弩已经锁定了在场所有人,不单单是自门口处冲进来的锦衣卫,就是院子四周的高墙之上,伴随着那一声踹门之声也一下子冒出了一道道身影。
可以说这会儿这一座院子已经被重重包围了起来,封锁之下,就算是一只苍蝇也休想飞出去。
李桓缓缓的走进院子当中,目光在一众人身上扫过,最后则是落在了客厅之中并没有动弹的那名老者身上。
老者看上去似乎一点都没有慌乱之意,哪怕是李桓闯进来,老者也没有起身,就那么坐在那里遥遥看着李桓。
黑衣汉子手持宝剑立于老者身侧,全身绷紧,显然是从李桓身上感受到了莫大的威胁。
李桓缓缓道:“将所有人统统拿下,但有反抗者,杀无赦!”
四周的锦衣卫齐齐应了一声,当即上前准备拿人。
就听得有人一声大喝道:“想要抓你爷爷,休想!”
有人身形一跃就想逃走,只看其矫健的身形就知道,这人多少也练过一些功夫,只可惜在这重重包围之下,他刚刚动弹,就听得弓弦声响起。
咻,咻
几支弩箭齐齐射出,转瞬之间,身形刚刚跃起的那人便当场身中数支箭矢,噗通一声坠落于地,汩汩鲜血当场便染红了地面。
原本有人想要效仿这人,结果看到这人的遭遇,心中刚刚鼓起的那点勇气瞬间就不见了。
哪怕是被抓了可能会被砍头,可是也好过现在被锦衣卫给射杀当场吧。
李桓并没有理会这些满脸不甘,却又不甘有丝毫异动,只能任凭锦衣卫上前将他们给拿下的众人,而是缓缓上前,走进客厅之中,如同故人重逢一般,看着那老者道:“蔡大人,咱们又见面了!”
外面被锦衣卫给拿下的众人这会儿刚好听到李桓的话,只是愣了一下,当即便反应了过来,一个个的用愕然的目光看向那老者。
这福州城,能够被李桓称呼一声蔡大人的,恐怕也只有那位敢做出围杀钦差的疯狂举动的提刑按察使蔡文了。
不是说蔡文已经身死了吗,为什么现在又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引来了这么多的锦衣卫,难道说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局?
一众人显然被死而复生的蔡文给搞懵了,心中闪过各种的念头,甚至连蔡文是不是同李桓一起演戏给他们看,为的就是将他们这些人引出来一网打尽的想法都生出来了。
老者伸手在脸上一抹,下一刻就见一张熟悉的面容出现,不是蔡文又是何人。
蔡文看着李桓,脸上竟然露出了几分笑容,甚至还帮李桓倒了一杯茶水推到李桓面前。
李桓瞥了一眼,微微一笑道:“蔡大人的茶水,李某可是不敢品尝啊!”
蔡文闻言哈哈大笑道:“李大人真是谨慎啊,难道还怕老夫在这茶水当中下毒不成?”
李桓缓缓点了点头道:“前番蔡大人可是连本官都给骗过了,谁知道你这茶水当中是不是真的放了毒药啊。”
说着李桓屈指一弹,一股劲风正中那茶杯,登时茶杯坠落于地。
蔡文一副惋惜的模樣道:“真是可惜了,這等上品的好茶,李大人竟不愿品尝。”
李桓看着蔡文道:“蔡大人为了对付李某還真的是费尽苦心啊,就是不知道蔡大人有没有料到,咱们这么快便又见面了。”
蔡文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看了外面那一群被擒下的众人一眼道:“老夫只是没想到,这些人当中竟然这么快便有人不顾血海深仇而向你邀功。”
李桓点了点头道:“是啊,就是李某也没想到,就是不知这次蔡大人你还有什么办法脱身?”
说着李桓笑盈盈道:“这次我会命人将蔡大人斩成数段,若是蔡大人还能够活命的话,李某也认了!”
蔡文闻言哈哈大笑道:“蔡某若是真被剁成了几块,那可就真的死的不能再死了。”
说着蔡文嘴角露出一丝异样的笑意道:“你猜我给李大人你准备了一份什么样礼物?”
眉头一挑,李桓淡淡道:“以蔡大人的算计,不可能没有防备到如今这一幕,所以李某也非常好奇,你又有什么准备?”
蔡文看着李桓,眼眸之中闪过疯狂的神色道:“你可还记得当初我说过的话?”
李桓皱眉摇了摇头道:“蔡大人和李某说过许多话,这让李某如何去猜?”
蔡文身子微微前倾,眼眸之中满释放疯狂的神色,就那么死死的盯着李桓道:“我说过,如果重来一次的话,我会给李大人你准备数万斤的火药!”
说着蔡文疯狂大笑站起身来,指着院子道:“就在这院子下面,足足埋下了数万斤的火药,为了李大人你,老夫不知花费了多大的功夫才搞来这么多的火药啊,全在这裡了,怎么样,是不是很惊讶!”
外面的一众人听到蔡文的一番话,一个个的面露骇然之色,看着脚下的土地,如果说真的如蔡文所说的那般的话,那就意味着在他们脚下被埋了数万斤火药,一旦爆炸开来,恐怕这里所有人都将瞬间在那大爆炸当中化作飞灰。
蔡文就那么看着李桓,眼中既有疯狂又有期待之色,似乎是想要从李桓的脸上看到害怕、恐惧,甚至他还想看到李桓苦苦哀求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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