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表现不错,不过主公要注意更加灵活地使用自己的身体,如果主公刚才在我用点的方式攻向主公的时候不采取那种紧急后退回避而是向前用微小的抖动躲过我的攻击,主公就能化解不利的局面,进而取得反击的机会。”
“可是若那样做的话子龙你一定会有反击的办法吧。”
“自然如此,但若是主公能够更进一步,便能看出云的一些手段从而提前做出预判。”
“但总觉得越是练习就越觉得与你和奉先他们有着巨大的差距,果然无知者无畏么。”
“主公不必妄自菲薄,事实上比起当初见到主公的时候,云觉得主公已经成长了很多。”
“哈哈,就算你这么夸我我也不会感到得意的。”
但麻烦你说这话的时候不要露出一脸傻笑的样子好不好,不过因为刚才的话并非是赵云对李书实简单的恭维,就算是如此笑纳也是无妨,所以赵云也不打算对李书实的行为进行吐槽。
休息了一下后训练继续进行,而这一次则换成了李书实与亲卫之间的较量,赵云以及现身在一旁的典韦则在场边以教头的身份进行场外指点,就好像当初在敦煌进行的那场大比斗一般,只不过因为参与的人中有李书实这只弱鸡,所以这项工作做起来有一定的困难。
毕竟能够在李书实亲卫中待上三期以上的成员,无不是能力出众的存在。就算在其他部队当一名指挥五十人的都伯甚至百人的百人将都没什么问题,但在这里他们仅仅只会是一名普通的老兵,在必要的时候为李书实献上自己的全部hp,默默无闻的死去。
可是他们并没有因此而产生怨言,反而不断积极努力着——进入这里,然后留在这里。
这既是荣誉的魅力,同样也有实际的好处——虽然看上去只是普通的士兵,但是职位或者说军衔却并不会一成不动,事实上能够在这里待上三年的亲卫至少可以获得屯长的职务,表现极为出众者还有可能获得军侯的职务。那可是在部队中有权力统领千人的中层军官。
而军侯之上便是牙门将、骑督、部曲督这样勉强可以成为将军的高级中层军官。也就是说到了军侯这一步距离独立成军几乎可以说是一步之遥。
所以如果真的想要向将军的身份去发展,李书实的亲卫其实是一个极好的地方,因为这里不但距离李书实更近,有更多的机会展示自己的能力。更容易获得亲睐。同样也更容易获得李书实的推荐进入军校跟随皇甫嵩等老将军学习。从而获得一个不一样的出身。
好吧,原本仅仅只是想要让皇甫嵩发挥一下余热,将自己的知识和经验还有理念传授给下一代。结果没想到因为这位在儒林之中还算是略有声名,就算无法与那些顶级家族比较但因为其叔叔皇甫规和自身积累下的名声,让很多人将那里除了当做军校外,还当成了皇甫嵩传授各种今古经学的地方。只要能在这里毕业,就会获得一块进入儒林的敲门砖。
一如当初卢植所挂名的那所学堂一般,而那所普通的学堂已经发展为如今并州的最高学府,甚至这所以胡昭为校长的学府受到了包括并州和两河的那些世家的高度认同。
只不过这样的结果让李书实多少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毕竟任谁看到一所军事院校最后却有了文学院的功能都会产生这样的感觉吧,可偏偏李书实还无法指责皇甫嵩的“不务正业”,毕竟东汉立国两百年,文风之盛或许还远胜文人掌权的宋代,所以那种带着儒风的将军反而是这个社会最为推崇的审美标准,君不见战场上表现的极为疯狂的如董卓、吕布、张飞之流事实上也并非不通文墨的傻大粗,只不过他们的性格让他们不喜欢那种风格罢了。
至于那些外籍人士,“儒生的学问是大汉强于草原的重要原因”这样的理念已经逐渐深入他们内心,甚至还在不断向草原辐射,这样的说法在李书实看来固然漏洞百出,但除非是拥有逆天的头脑,否则就连这个时代的汉人自己都有如此的想法,更别说因为缺乏知识的传承而让他们思考问题极为简单的草原子民。
就算是在这里待了数年之久的拓跋力微,也仅仅是多了一点对商业和手工业的认识,但同样认为核心还是那些汉人们传承了数百年的学识。
毕竟草原纵使偶尔强盛,但终究还是被中原王朝击败,那么也就意味着中原的文化要强于草原,意味着中原文化的核心要强过草原上的传承。
这样的等式早就被草原之民所接受,纵然会根据草原的实际情况进行一定的修改,但这种文化上的认同却是不可逆的,因为你没有能够辩驳的事实。
而草原之民最为看重的,便是那不会欺骗他们的“事实”。
于是,就在这挥汗如雨中,李书实重复着“被揍趴下-站起-再被揍趴下”的过程,间或用自愈法术对自己进行治疗,虽说因为刚才的作死举动让李书实的精神力受到了严重的影响,可这神奇的自愈法术用来医治自己的时候不但损耗极小而且效果显著,当真是名副其实。
当然,成长自然也是在这样的日积月累中慢慢达成,至少李书实相信凭自己现在的本事,就算不依仗各种神奇的法术和装备,打当初的自己十个二十个只怕也没什么问题。
“嗯,就算是x奔,等级压制也非常明显,两者之间完~全没有比较的意义。”
看着提着食蓝一脸“我就是在打击你”的苏小萝莉,李书实能说什么呢?
“但是如果没有玉子酱你做的早饭的话我一定会被饿死的。更别说啥一挑五了。”
于是,李书实的饭碗里多了许许多多看上去就让人非常有食欲的东西。
真是美好的一个早晨啊~
但是,这样美好的早餐时间似乎引起了苦x的老天爷浓浓的怨气,结果就是……
“没想到书实你在这啊,还真是让我们好一顿找,不过还不错,正好是饭点。你们是不知道啊,这玉丫头可是烧得一手好菜,就算当初京里最有名的厨子也是远远无法与之相比的。”
几位有些出乎意料的客人的到来让李书实不得不停下了手中的筷子,只是当他看到一个略有些熟悉但却分外陌生的身影时。他恍惚中有一种恍然的感觉。
“童爷早啊。您什么时候到的洛阳,之前还说要待在晋阳,这是打算打我一个措手不及么?”
“怎么?老头子我出来游山玩水还要和你打个招呼不成。哼,还有那边的不肖徒弟。别一副担心的模样。想当年老头子我带着你四处游历长见识的时候可都是老头子我照顾你。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照顾我了。就算把你们两个加起来,我一个拳头就够了。”
“既然您老一个拳头就能收拾他们两个,那就再算上我好了。如何啊老爷子?”
“小丫头坏心眼的很,不就是欺负了你家男人么,不要像只老母鸡一样。再说老头子我是不打女人的,想要勾引我坏了自己的规矩,告诉你,没门啊!”
只不过童老头子,你那躲闪的眼神可实在是没啥说服力啊。
“……老爷子大概是怕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虽然很是不甘心,不过师父大概可能估计应该不是对手。”
“你们这两个不肖的后辈,来来来,让老头子我好好操练操练你们,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才叫做‘尊重长辈’。”
“伯韧,仲康,这机会可是难得,主公我可是很看好你们哟~”
“……”只是很遗憾的是两位亲卫首领不但在第一时间脚底抹油大踏步后撤,而且还将脸撇向了一边,一副不认识某人的模样,配合他们二人或狰狞或憨厚的面孔,分外的有喜感。
童渊、皇甫嵩和阎忠这三老如今在并州可以说过的是相当的逍遥。
随着齐藤和杜恩逐渐接手了司法系统,童渊也就顺势放下了自己身上的重担,毕竟哪怕他有着足够多的经历作支撑,可是那些律法条文和民俗事故的权衡依然让他感到身心疲惫。卸下了身上重担的童渊,也可以有更多的时间为李书实教导出更多优秀的子弟。
比起擅长小范围作战和刺客之道的王越,童渊身上的本事显然更适合沙场征战。
而他老辣的眼光和以并非绝顶资质磨练出的一流武技也让他在教导的时候显得更加有针对性,无论是怎样的学员都能在他那里获得令其感到如获至宝的收获。
再加上时不时给年轻人讲授一些他年轻时的经历,那些更加热血澎湃的讲解不但受到了年轻人的欢迎,同时也在不知不觉中弥补了皇甫嵩在某些方面的不足,尤其在猛将的战术指挥上,童渊显然要比更倾向于一方主帅的皇甫嵩更有心得。
这样的作用让他在军校中的人气迅速攀升,在某些人眼中甚至还要超过身为校长和看板爷的皇甫嵩,毕竟年轻的男儿总是更倾向于热血,又或者是文武双全的全能型人才。
当然,童渊似乎也很喜欢这样的新生活,似乎那些讲解对于一位上了年纪开始喜欢追忆往昔的老人而言是相当有趣的经历,让他们可以尽情的唠叨而不怕听众感到烦闷。
所以这位进入新角色极为迅速的老爷子已经多次表示不愿意再离开位于晋阳郊外的学院,大有一副要投身入并州的军那个啥国主那个啥义教育事业的风范。
皇甫嵩的近况前面已经多有提及就不再啰嗦,倒是一直在晋阳担任一些闲职大隐隐于朝的阎忠大概是看到先帝刘宏已死,新皇帝刘协估计不知道他当初的那些“作为”又或者是知道也没有空闲来管自己这样还算“温顺”的存在,故而离开了自己一直宅着的晋阳大宅。重新活跃于并朔境内,各地的田间地头都能看到这位无论是学识还是见识都颇为渊博的了老人,一方面帮助那些年轻的县长们处理一些复杂的事物,另一方面也将基层遇到的问题反映给晋阳,让李书实对于下面的情况又多了一个了解的渠道。
这样三位如今在各自的岗位上逍遥自在顺便焕发第二春的老者此时一同出现,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的确让李书实稍稍有些在意。
毕竟这里是洛阳,这里代表着一个王朝的兴衰。
这群在大汉王朝的光辉照耀下的老人们内心对这个王朝又有着怎样的感情呢?
虽说其中的一位亲人被这个王朝内部的争斗折磨致死,另一位同样是这个王朝内乱的牺牲品,但既然这四个人如今还能站在一起,只怕已经说明了很多事情。
“好了。介绍一下吧。估计你这个小家伙已经将老朋友给忘掉了。不过我当初也想不到,才不过数年功夫,这个世界就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果然我还是已经老了么……”
果然是平日里讲课歪楼已经成习惯了么。这才几句话就已经开始歪楼了么。
某人显然忘了这样的风气到底是谁引领起来的。虽然这并非是什么值得自豪的事情。
“算了。还是我来说吧,反正你们两个也不熟,介绍起来也有些尴尬。”
最后。还是皇甫嵩开口打断了童渊那已经扯到了某一年的某一场边境遭遇战的“介绍”。
而听了皇甫嵩的话,李书实已经基本上确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想。
“不必了,让我来猜一猜。这位应该是河南尹、钱塘侯,朱车骑吧。当年小子在将军麾下效力的时候将军对当初年少无知的小子多有包涵,现在依然觉得是当时小子的幸运。”
微笑的点了点头,朱儁算是承认了李书实的猜测。
不过这也并不能算什么非常难猜的问题。对方虽然在黄巾起义后以军功获得封赏,但服完母丧后回到朝中却一直担任少府、太仆、光禄大夫这样的文官职位,灵帝刘宏驾崩时则正在担任河南尹,一个相当于首都市长的职位,这同样是没什么兵权的一个职位,因为相关的军事权力都归于司隶校尉所有,那可是秩比两千石与西域都护同级别的高级官员。
所以董卓掌控洛阳朝政时朱儁就算有心反对却也无力回天,故此他趁乱离开洛阳跑到了河南南部地区募兵三千与声势浩大的讨董联军遥相呼应。
当然,这样的行为自然敌不过当时声势正盛的董卓军,只不过朱儁也如同小强一般,屡战屡败却又屡败屡战,在关东诸侯们的支持下,发挥了些许秦末汉初外姓三王中梁王彭越的作用。
只是这种相比于董卓军与联军不过是小打小闹的行为自然起不到多少作用,所以朱儁最终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洛阳燃起了熊熊大火,一座繁华的国都就此成为过眼云烟。对此深感自责的朱儁自愿带着手下兵将驻扎于已经变成一片废墟的洛阳地区,继续着他身为河南尹的职务,哪怕河南境内的百姓已经基本被董卓搬运一空也依然如故。
只不过后来不知为何,朱儁终归还是将府衙从眼前这片废墟上搬离,去到了河南东部的中牟县,在临郡张邈的支持下继续着自己身为河南尹的工作。
所以若说李书实来到洛阳后这位算得上地头蛇的老将军来见他一面,倒也的确不是什么难以发生的事情,更别说他与皇甫嵩、李书实之间在当年讨伐黄巾时也结下了些许袍泽之谊。
只是李书实之所以一开始不敢相认,却是因为这位老者与当年比起来变化是在是太过巨大——那满是皱纹的脸孔,完全花白的头发,以及看上去仿佛一阵疯就能吹倒的单薄的身躯,完全就是一位已经到了风烛残年,时日无多的老人。可谁又能想到,仅仅只是在数年之前,对方还是一位满面春风年富力强的壮硕将军呢?
这样的反差实在太大,所以才让李书实没能在第一时间将他与记忆中的那副模样对上号,纵然心中已经有所猜测,但也不敢肯定。
“我也没有想到当初的毛头小子现如今已经成为国之栋梁,你做的很不错,相当不错。”
让李书实稍感意外的是,朱儁对他说话的语气之中并没有任何指责的味道,甚至以他这些年的历练,朱儁话语中的肯定并没有多少虚假的成分。
按理说以朱儁对董卓以及西凉军的恶感,面对与西凉军关系匪浅的李书实就算不当面恶语相向想来也应该心有不满,怎么可能表现的如现在这般像是宽口的长辈面对出色小辈的态度。
“你也好,文台也罢,你们的出身注定了仕途的不易,有些行为也是事出无奈吧。当初文台也曾经接受十常侍的命令讨伐在荆南叛乱的叛贼,你的情况想来也并没有什么区别。而且能够像班定远一样立下偌大的功绩却依然不骄不躁,我并不认为我对你的评价是一种恭维。”
说这话的时候朱儁的神情多了几分黯然,想来是想到了那位自己当初颇为提携的后辈。
“文台兄的不幸,愚以为这其中只怕必有隐情啊。”
好吧,李书实这一刻似乎被什么附体了一般,不过朱儁大概是不会知道这句话的槽点到底在哪里,反而心有戚戚的点了点头,接着便转身看向了距离众人不远的洛阳城残骸。
“董贼的行为人神共愤,幸而被王子师与卢子干联手除去。只可惜贼人凶残,两位对国家有大功的人却落得如此下场,真是让人叹息。文台又离奇身亡,一时之间多少我大汉损失了多少栋梁之才!不过书实你说这其中或有隐情,我是非常同意的,之前我也和义真交流过,你应该知道我在河南尤其是这洛阳周边已经盘桓多时,对这里的情况也算是颇为了解……”
除了依旧一副“我对这种事情没有兴趣”模样的苏小萝莉外,在场的所有人都顺着朱儁眼光所指的方向看向看了过去。
“现在洛阳的情况,可是相当的不妙啊……”
依然是李书实所熟悉的铅灰色,只是在明亮的阳光和周边淡色的天空映衬下,显得更加的诡异和神秘。这其中靠近外部的区域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层层叠叠卷曲的阴云,可是在中心地带,除了隐隐约约感觉到仿佛有一个正缓慢旋转的漩涡,只是当你想要看个自习的时候,却发现无论如何也看不清楚那神秘的中心地带到底是怎样可怕的场景。
这片废墟之间,似乎处处都透着诡异和让人作呕的感觉。
潘森:昨日看赤军的《汉魏文魁》上了瘾以致于忘了更新,在此致歉。
潘森2:赤军不论写什么东西,总是能让人从字里行间中感受到他对于作品的认真,也许情节或平淡或激荡,也许让人喜欢让人不那么喜欢,但那份用心却是最令人无法忘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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