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有够空旷的呢,都半天了还没看到半个人影。”
“因是当初汉军的行军路线,而且伊吾荒废之后,除了极个别的之外,普通商旅似乎并不太喜欢走这里。其实就我个人来说,我觉得这条线路其实还是不错的。”
“是啊,如果不是风沙太大,戈壁太多,这条线路倒是不坏,虽然没有什么大的水系,但是还是能够找到不少可以进行补给的地方。或许未来这里将取代从敦煌经楼兰到焉耆的线路,成商旅的必经之地吧,到时候伊吾的作用恐怕就不仅仅是军事堡垒或者屯田点的功效了。”
“是么?虽然在下也觉得伊吾对大汉来说非常重要,不过却未曾想会如此重要。只不过……大人究竟是因什么原因才做出这样的判断呢?班某对此可是非常感兴趣呢。”
“哈哈,说来惭愧,在下只是听闻西域沙漠的流沙非常厉害,有的时候一夜之间便能移动很长的一段距离。于是我就在想那黄河的河道都可以数次更改,想来这西域的沙丘应该也可以让河水改道吧。到时候蒲昌海恐怕会变成无源之水,这条线路也就变得岌岌可危了吧。”
“大人之言有些道理,不过这世间上只怕也不会太短吧。”
“是啊,说不定这河水改道的时候你我皆已不知身在何方,原大地是什么人坐那皇位。”
“大人还当慎言啊。”
“无妨,只要西域之民还愿意心向故土就好,百姓丰乐才是根啊。”
“看样子大人很是推崇孟轲的言论,所以大人的所作所才如此……与众不同么?”
“呵呵……”对于班复的问题,李书实只能微笑避过,毕竟他的灵魂终究和这个时代的思想理念有着不小的代沟,虽然已经弥合了很多,但是却从未彻底愈合。
至于班复看到李书实的样子也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下去,虽然李书实的思想稍稍有些对皇权不敬,但是至少还是个想要百姓做些事情的好人不是。
就这样,一行人基上都在闷头赶路,经过八天多的跋涉终于达到了伊吾卢城。
不得不说,大汉在西域还是拥有着一定的影响力,毕竟现在距离大汉远征疏勒不克而归从而撤离西域不过二十年的时间,说短不短但是却也不过一代人而已。
虽然伊吾北部就是蒲类国,而伊吾也不过二百余户将将千人的人口,但是这里依然还处于汉人的掌控之,只不过就好像当初李书实在西河看到的情形相似,这里虽然被汉人所掌控,但是也几乎可被称是“不设防的城池”。
虽然人少城市也基可以说不设防,但是这些人毕竟是大汉屯田部队的后代,他们从小便接受了父辈足够多的训练,甚至这座据点的最高统帅还曾经在汉军服役过。
所以当李书实的部队出现在城外将近二十里的地方时伊吾城内各处便响起了急促的铜铃声,所有人都有条不紊的按照早已习惯的动作撤退进城内,没多久城外便不再留有一个人。
哪怕他们对于从未在南方出现过的军队感到颇陌生和好奇。
当然,城外还是留有一些粮食和少量财物,基上附近的西域小国对这些东西会比较满意,如果他们贪得无厌还想继续做些什么的话,城的反抗倒也会让贪婪的强盗肉疼,所以在这片土地没有一个较大的国家出现之前,伊吾城恐怕依然会这样屹立在西域的土地上。
李书实静静地看着眼前这座通体漆黑的城池。
城池的规模其实并不算小,毕竟这里曾是大汉在西域一个相当重要的据点,看规模即使是驻屯三千名士兵以及士兵的家属和一些附属人员都尚有些许富余,应该是百年来逐渐增筑的结果,不过也正是因这样,想要靠一千人守住这个可以容纳万人的堡垒着实有些困难。
能够在这样不利的情况下却依然维持了这里的dú lìxìng,伊吾的城主也算不易了。
其实对于突然出现的大汉军队,伊吾城内的百姓们同样感到非常的好奇。
他们之巨大部分都是大汉留在这里的屯田部队的后人,从小都听过关于大汉的军队是何等庞大,军容是何等威视,但是他们的记忆却找不到与之相关的记忆,反而是车师人、蒲类人、鲜卑人、丁零人……这些来自异族的各sè人种反而充斥于他们的生活之。
唯一可能与大汉有关的回忆除了这里所剩不多还未破损的大汉制式兵器甲胄,就只剩下偶尔出现的往来于西域的商队所带来的来自于大汉的商品。
只不过对于这些人来说那些商品基上都是些高档玩意,至少也不是他们这座破败的军事堡垒的挣扎着生活的百姓所能消费得起的东西。
于是,至少大汉在他们的心目增添了一个“富饶”的标签,因他们能够用得起对于这里的人来说相当昂贵的商品。至于那些商品真正到底有着怎样的价值,他们真的是完全不知。
所以,当他们看到城外那群人身上穿着他们似曾相识的甲胄,手上拿着他们艳羡不已的兵器,虽然因长时间赶路使得身上灰蒙蒙的看上去似乎有损形象,但是气势上似乎比他们见过的任何一支部队都要逼人的样子,甚至不少人的双腿开始有些颤抖起来。
虽然他们并不介意和打算破坏他们最后的家园的侵略者同归于尽,但是他们也实在是有太长时间没有经历过真正意义上的血战,再加上被呼唤起的来自于记忆的那些描述大汉那强劲军队的故事,这些人显然不认自己这群比之军人更像是农夫的守军能够抵挡对方多久。
“这就是伊吾么?真是破败如斯啊,既然这里不欢迎我们我们就稍稍知趣一点吧。”
既然对方不愿意和己方发生关系,那么李书实也无意耽搁时间,虽然班复说自己对于这里的路程并不熟悉,但是从现在来看他还是有些谦虚了,至少这将近三千人的部队没有因沿途的戈壁而发生诸如迷行或者因寻找不到水源而发生非战斗xìng减员或减马的事情。
而且从这里向西就是车师人的范围,虽然车师的几个国家之间关系有些复杂,但是至少可以确定的一点是想要抓到一些土著做向导还是很容易的,并不需要非常担心。
可是,就在李书实一拨战马准备离开的时候,眼前的那座黑sè堡垒的大门却突然打开。
从城走出来的是一位满头华发满脸褶皱的老人,拄着木杖,步履有些蹒跚,让人有一种仿佛刮来一阵强风就能将老者吹飞的感觉。
看到老者让李书实突然发现自己并没有在伊吾的城头发现老人的身影,虽然距离有些远,视线并不是非常清楚,但是李书实依然看到的都是些头顶是黑sè的人头不时的来回移动着。
“来者可是我大汉的军队么?”老人的声音有些嘶哑,目光也仿佛带着躲闪同时又带着一丝决然,想来只要得到的是否定的答案他便会死在这里,至少后面那座堡垒当的人是绝对不会了一位老人而置堡垒的所有人于危险之地,同时老人自己也非常清楚这一点。
“是的,我们是来自敦煌的边兵,奉陛下之命来到西域,不知老人家有何赐教。”
在李书实的示意下,班复策马而出应下了对方的问题,虽然李书实从身高上来说已经和chéng rén相差无几,但是毕竟还是不如班复更加有气势,也更能让人信服。
“真……真的么?”老人似乎尤自不敢相信的模样,但是那份刻意压制的激动却让他此时浑身颤抖。不过即使是这样老人却还固执的立在那里,显得异常谨慎到了胆怯的程度。
“在下敦煌班复。”
“是……是……是定远侯,是都护大人的后裔么?”老者似乎更加激动了。
“是的,在这一点上我可以毫无愧疚的对天立誓。”
这一刻,即使李书实看不到班复的表情,也能猜想得出他那满脸自豪的表情,因随着班复策马而出来到前排的班复长子班回此时此刻同样挺胸抬头,脸上写满了“自豪”二字。
“果然班家在西域已经成一个传奇。”
看到老人确认班复的身份后完全不顾他年迈的身体一路踉踉跄跄的小跑回伊吾城,以及转身时那怎样都无法掩饰的狂喜神sè,李书实微笑地看着策马返回的班复。
“所以身班家的子孙更是不能让先祖蒙羞啊,这一次我就是拼了老命也要让子孙起我的时候发出‘这位先祖没有愧对班家的荣耀’这样的感慨。”
“喂喂喂,不要这样说啊,我可是还指着你在西域干活呢,可不要那么早就死了啊。”
“那是自然,不心满意足前我又怎么可能轻易死去。”
班复挺胸抬头一脸骄傲的发出这样的誓言的同时,李书实注意到,同样来自敦煌郡的张恭、王凯等人露出了羡慕以及暗自握拳的表情和动作,显然他们同样感受到了这份传奇的气息,他们同样希望在西域的土地上刻上属于自己的传奇。
这真的是很棒的志向呢。
李书实微微侧头看向了身边的贾诩,而迎接他的是贾诩带着神秘和自信的微笑。
ps:今天是第一次直奉战争爆发的rì子,也因这次战争,让外蒙古原的一片大好形势最终沦泡影。
所以,请永远记住北方老毛子那贪婪的野xìng,可以做战略伙伴,但绝对不是可以将后背交托的朋友。更要记住在国际舞台上弱小即原罪,哪怕是这个已经号称是殖民时代早已结束的时代。
ps2:今天是蔡廷锴去世的rì子。从这位将领的的遭遇就可以看出那些企图蒋大总统在抗战时表现翻案的人是多么的可笑——的确国/军也有很多爱国将领,也谱写了可歌可泣的故事,甚至正面战场比敌后战场的拼杀更加艰难也更加不易。但是独独蒋大总统,丧权辱国什么的已经可以与李鸿并称。嗯,下面还要到他。
ps3:旧金山对rì和约,如果没有一心打内战的蒋大总统,琉球的问题已经是国内问题而非国际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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