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可靠么?不是你们这群家伙拿我们兄妹开涮吧。└飞@速?@中@文@网www.feisuzw.com
┘”
“这样的事情咱家需要欺骗长秋宫么?是真是假长秋宫自可去差人印证。不过咱家要提醒长秋宫的是,蹇硕如此做派怕是要将新帝的拥立之功一并拿下,所以长秋宫与我等现在怕已经是一根线上的蚂蚱了。只不过如果让蹇硕得手的话,我等尚且可以交出权力,为了安定局面,他蹇硕倒也不会拿我们这些老臣怎么样。可是长秋宫您与大将军,只怕是……”
“好了,不必再说了。如果此事当真,本宫自然记得尔等的这份功劳。”
“那么咱家就在这里先谢过长秋宫了。不过这事还请长秋宫加紧动作,否则如果大将军有了什么不测的话,恐怕凭蹇硕手中的权力和兵力,娘娘就是想翻盘怕也没有能力了。”
“多谢韩常侍提醒,本宫自然醒的。归雁,快些去把消息递给大将军,让他小心些。”
虽然已经在深宫中居住多年,各种各样的风雨也经历了不少,但是何氏在如何处理这样关键时刻的经验上却依然完全是空白。于是在这种情况下如何做出判断,完全就是看个人的素质和其背负的气运到底是什么。所以何氏虽然还有些将信将疑,但却也对韩悝的话信了大半。
韩悝完成任务之后回去如何与其他十常侍商量进一步的行动计划我们暂且不提,我们先将所有的镜头都集中到这一对兄妹身上,毕竟他们才是这场大戏的重要角色嘛。
至于有人就要问了,为什么他们不是主角呢?话说这出大戏的主角现在还在河东和白波贼在山里捉迷藏呢,一时半会儿没见着好机会,这位主角大人是不会出来亮相滴~
“长秋宫,那个韩悝不是和我们不太对付么?没什么这一次又来帮我们,他的话能信么?”
一个何氏所信赖的贴身宫女对忽然前来“投诚”的韩悝表现出了十分的不信任,毕竟在一般人看来,蹇硕和十常侍矛盾再大,他们也都一样是宦官,和站在士人一方的大将军那是水火不容的两个阵营的人物。这种人物会在宦官一系仍然可以掌权的未来下突然过来“投诚”?
别说一个小小的宫女不太相信,估计就是某些大臣他也是不相信的。
“大将军,那韩悝在这种时候传递出这种消息,其中的意味让人怀疑啊。”
“只是董太后刚刚阻止长秋宫对陛下的探视,没过多久就让大将军前往觐见的话,恐怕也只有陛下才能让太后改变心意了。当然,也有可能陛下已经不测,对方想要秘不发丧并矫诏大将军觐见然后加以谋害,最终达到瓦解我等的目的。”
“可是那蹇硕与十常侍是穿一条裤子的,怎么可能韩悝会透露给我们这样的消息,莫不成其中还有更大的陷阱?让我等不敢妄动,而后作用大义的名分强行让新君即位?”
“只怕为了这拥立之功蹇硕已经和十常侍之间闹翻了吧,所以对方才如此不怀好意。”
“可是若是太子殿下登基,我等又岂会让那些宦官猖狂。怎么看那些十常侍也应该选择与蹇硕站在一起而非与我等啊?”
“向我等‘投降’?你就不要做梦了,这不过是那些十常侍投石问路的一步棋而已,如果我们断然拒绝的话,他们当然会立刻转而支持蹇硕。只不过如果我们给他们开个口子的话,或许他们会和蹇硕窝里斗也说不定,毕竟对于蹇硕这个小卒子,他们可是非常看不上眼呢。”
“……”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大家都是在这趟浑水里混过许久的经验丰富之辈,所以对于韩悝的举动立刻就能分析出各种各样的论断来。只不过就因为聪明人太多了,所以分析的结论也是五花八门层出不穷,而且每一个看上去都很有道理,又都有些破绽。
这些人是说的过瘾了,可是却苦了一个人。谁啊?我们的大将军何进。
如果现在的何进能够穿越时空见到官渡之战时的袁绍的话,或许两位大将军之间会有非常非常多的体己话要说,而其中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吐一吐如何分辨和采纳身边海量的谋士所进献的那些更加海量的计策谋略的苦水。虽然看着很热闹,但是实在是听着心烦啊。
可问题是这位为其出谋划策之人都是各地颇具名气的“名士”,不是你的下人,听着心烦可以大吼一声“闭嘴”就能解决问题。你不但要做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而且适当的时候还要发表一些不断太过糟糕的言论来附和他们。总而言之,为了不让你的名声变成“出门臭三里”进而遭受到垄断了知识传授的整个士人阶级的抵制,你必须耐着性子听下去。
不过,再怎么冗长的发言也有结束的那一刻,保持了一段时间的“微笑雕塑”之后,何进终于迎来了世界平静的那一刻。只不过事情显然并没有因此而结束。
因为,韩悝所提到的那道催命的圣旨,来了。
“何大将军,走吧,陛下现在可不喜欢等人呐。您在这磨磨蹭蹭的难不成是打算抗旨么。”
或许是因为先入为主的感觉吧,何进怎么听这位传旨太监的话怎么觉得对方是在挖坑让自己跳,所以现在他越来越觉得韩悝的话应该是确有其事,那个蹇硕确实想要害死自己——尤其是蹇硕的身边还站着一位对他们兄妹二人非常敌视的董太后的时候。
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对于何进而言,最大的问题是他不清楚皇帝现在的状态。如果刘宏已经驾崩,那么蹇硕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矫诏,是罪该万死的行为,他何进自然可以发义兵以正视听。可是如果刘宏的意识是清醒的,那么他的迟疑和抵抗都有可能成为敌人收拾己方实力的最好借口。
“本初、公路、仲简,你们带人随我前去拜见圣上。”
虽说何进并不是什么优秀的领导,但是在这个无论是对他个人还是对他的亲人、族人都非常重要的时刻,他还是能够豁得出去。他很清楚,如果作为皇帝的刘宏非要自己死,那么那些团结在自己身边的士人绝对不会为了自己而违反皇帝的旨意,那么他如何反抗也没有用。可是如果这仅仅不过是蹇硕或者董太后的计谋的话,那么这些人马也足以保护他逃出生天。
何进在关键时刻的决断也让在场所有人都小小的吃了一惊,毕竟这位大将军在平日里可是一个习惯性举棋不定的家伙,大家对于他的好谋无断也早已习惯,却没想到了这种时候竟然能够爆发出这样的决断。由此可见,在特定的环境中,总会有些人做出让人吃惊的举动。
“大将军请现在此处稍候片刻,我进去为您通报一声。”
你先在这等一会,我进去通报蹇硕一声,顺便看一看那些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没有。
何进将那引路的宦官的话自动翻译成了何进猜想版,正因为有了危险的感觉,他用眼睛示意身后的袁绍等人,让他们做好准备,随时可以将自己拯救出去,或者奉旨抓捕自己。
“是大将军么?在下潘隐,想必大将军应该还记得小人吧。”
就在何进等的有些焦躁不安的时候,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何进一看,却原来是年轻时所结交的好友潘隐,虽然其后随着何进仕途顺利,两个人已经多年没有联系,但是因为是自己未发迹前难得的朋友,所以何进倒也还记得其的音容笑貌。
“是你?你为何会在此处。只是此时此地并非叙旧的好地方,不如你随我的部下在此处稍候片刻,等到我拜见完陛下之后我们在找个好地方把酒言欢。”
“我的大将军哟,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想这些事情。等你拜见完陛下?那还不如先让你的那些个部下们去洛阳的西市去给你找一口上等金丝楠木的棺材和吴郡的贡品寿衣好了。”
虽然潘隐的话十分的不礼貌也不客气,让何进听着青筋直冒。不过他倒也听明白了,潘隐这是想告诉他自己将要面临危险,而危险的来源显然就是他即将要进行的觐见皇帝的举动。
“此话当真?”何进已经决定立刻撤离,但走之前还是忍不住习惯性的确认一下。
“要走快走,不要犹豫,蹇硕已经在宫中备好刀斧手。我也是因为他调动兵马才有机会跑出来通知于你,时间再长的话我就有被发现的危险。速速离去,速速离去啊。”
“兄弟千万要小心,进之后必然厚报。”说完,转身便领着同样冷汗直冒的袁绍等人匆匆离去。而潘隐也行色匆匆的离开了两人交谈的地方。
“大将军,那个人……”因为韩悝和潘隐的情报都指向了同一件事,所以这一次何进等人并没有犹豫,可是淳于琼依然有些疑惑,因为看起来潘隐与何进好像很熟悉似的。
“那个潘隐啊,我年轻时结交的朋友,年轻的时候是个愣头青,总是闯下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麻烦。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之后,他还是那样的脾气。”
无疑,何进已经被潘隐的行为所感动。就算对方是为了他头顶的大将军的名号而献媚,但是能够在这样危险的情况下还愿意帮助自己,而不是在其他时间依靠昔日的关系而求得什么,何进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心中已经完全被名为“爱”的东西所填满。
只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胡思乱想的好时机,毕竟眼前还有一场大麻烦在等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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