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名珠倒在地上,口流鲜血,人已完全晕迷。
云生抱着名珠的身体,一边摇晃,一边大声喊道:“名珠!名珠!你醒醒!”
或是由于云生过于激动,或许是云生摇晃的力度有些大,名珠猛然张口,再次喷出一口鲜血来,正好喷在云生的胸前。
“云生哥!”名珠慢慢地睁开眼,轻轻地念道。
云生见名珠还活着,心中大喜,连忙用衣袖擦去名珠嘴边的血迹,而后从名珠的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玉瓶,倒出一粒复元丹。
一粒复元丹下肚,名珠又是连续咳嗽几声。
“哇——”一旁的小女孩见到鲜血,吓得直接哭了起来,“妈妈——妈妈——”
云生母亲连忙起身,一把抱起小女孩,来到走廊后的房间,端来一杯水来,轻轻地扶起名珠,将水喂于名珠。
“云生哥——”名珠再次睁开眼来,看向云生。
“名珠,我在,我在这儿。”云生连忙答应。
名珠朝云生微微一笑,这才合上眼睛。
云生无心再去管无影,连忙将名珠扶起,跟随着母亲来到一处房间,再轻轻地将名珠放于床上。
此时的名珠像一个柔弱的小女孩,脸色苍白,没有半点血色。
云生搭了搭脉,见名珠的脉搏跳动正常,这才放下心来。
云生轻轻地给名珠盖上被子,就在这时,只见僧王、肃泰、茗蕙和名风起四人垂头丧气地走来,正好路过门口。
云生赶快起身,问道:“无影呢?”
肃泰摇摇头,叹气道:“唉,让他跑了。”
云生长叹一口气,狠狠地说道:“若是让我下次逮住,定然拔了他的皮,喝了他的血,吃了他的肉。”
众人听后,都是苦涩地一笑,抓住无影,谈何容易?
僧王进入房间,轻轻地将两个孩子带走。
僧王离去,房间内只剩下云生和母亲二人。
云生抓住母亲的手,细看多时,只见母亲容貌依旧,只是眼角处却是多了不少的皱纹。
云生问道:“母亲,您是怎么离开京城的?”
云生母亲听后,突然泪如泉涌,抽泣着说道:“那天京城中的人都仓仓惶惶,有不少人都已赶着马车,拉着家眷,离开了京城。
我去铁匠铺,你王伯说金鹰王国的大军已经渡过洪水,皇帝已经离京跑了。再过几日,金鹰王国的军队就会打到京城来。
我心中惦记你,便问:不是有龙虎关吗?
你王伯说,龙虎关已经被金鹰攻破了,四十万大军全死了。
我当时一听,大脑犹如被重锤击中一般,连怎么回得家我也不知道了。
回家后,我便开始发烧,烧得我连坐都坐不起来,饭也做不了,我以为你也要死了。”
母亲抱着云生,一时忍不住,再次大哭起来。
云生也抱着母亲,轻轻地为母亲擦去泪水。
过了良久,云生母亲才停止哭泣,继续道,“第二天中午,僧王来到咱们家,抱起我便走。将我放在一辆马车里,便离开了京城。
在途中,他为我抓来一些清火的草药,每天熬成汤喂我。到了莽江边时,我基本已经烧退,能吃饭,也能走路了。
僧王砍来一棵大树,制成一个筏子,载着我俩度过了莽江。此后我们几番转折,最后落脚到了这里。”
说着,云生母亲低下头去,不敢再看云生。
云生这才明白,不过心中却感到一阵难受。
云生也低下头去,再不做声,等着母亲叙说。
“僧王对我很好,一路上对我很照顾。我们俩住过山林,住过破庙。每日他到山中狩猎,我就在家织补。
他有时间就陪着我,修盖房子,编织筐笼,制作家具。我们就这样在农村住了七年,大宝也出生了。
后来十万大山的野兽经常出没,袭击农村,我们迫不得已才离开那里,又来到这老君湖,寻了一片山林住下。
僧王每日狩猎捕鱼,我在家照顾大宝,后来二丫也出生了。
有一天僧王外出捕鱼,来了好多官军,抢走了老乡们的粮食、耕牛和鸡鸭,还抢走了一个黄花闺女,说要卖到妓院,抵补老乡们欠下的税款。
僧王看不过去,大怒之下,便将那群官兵全部都杀了。
此后,老君湖周边接连爆发农民起义。后来有几个人找到僧王,说要成立起义军,推翻大德王朝。
僧王说,他没兴趣推翻大德王朝,但可以保护老君湖的百姓不受压迫。
后来,官军几次清剿,都被僧王带领的人打败了。
僧王放心不下我们,便将我们转移到这儿。”
说着说着,云生母亲又泪流满面。
突然,云生母亲一下子离开床边,跪在云生前面,哭着道:“云生,你走吧,母亲没脸再见你们云家的人。你走吧,以后再也不要回来了!”
云生大惊,也连忙跪在母亲面前,托住母亲的双臂,道:“母亲,我们好不容易相逢,你怎么能忍心赶我走呢?”
云生母亲又大哭道:“你走吧,我没脸再见你们云家的人了。”
云生哭道:“母亲,我不走,我那儿也不去。今生今世,我们都要永远在一起。”
云生母亲听后,又是一阵嚎啕大哭。
过了良久,云生母亲的哭泣声这才渐渐变小。
云生为母亲擦去眼泪,轻声地问道:“母亲,僧王对你好吗?他有没有欺负你?”
云生母亲摇头道:“他对我很好,我也很幸福。”
云生低下头,缓缓道:“只要母亲幸福,我就放心了。”
云生母亲抬起头来,双手抚摸着云生的脸颊,问道:“你是怎么从龙虎关回来的?”
云生叹了叹气,于是便将自己自龙虎关大战一直到接到命令,平息老君湖农民叛乱的事,细细地向母亲讲述了一番。
当听到云生两次前往京城寻找自己时,云生母亲一时控制不住,泪如雨下,匍匐在云生的怀中,大哭不止。
当听到云生为了寻找自己,到现在还没有结婚时,内心感到愧疚不已。
但当听说云生和名珠已经定婚时,却是感到万分的高兴。
“名珠是个好姑娘,等她醒过来后,你们便赶快选个好日子,将婚结了吧。”
云生点了点头,这一天,他等待的时间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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