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顺着竹制台阶而上，边走边打量着整座竹楼。
只见那些丹青书画，有的精致装裱被挂在墙上，有的直接挂在青竹栏杆上，更有的墨迹未干直接摊在地板上……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这是大掌柜的居所，林枫一定会以为自己遇到了一位致仕的朝廷散官。
林枫走到竹楼堂前，刚刚要迈步进去，陡然一名苍髯老者惊呼道：“林公子，注意脚下！”
林枫那跨过门槛的一只脚赶紧一僵，硬生生悬在了半空之中。
只见那名老者躬下身来，飞速抽走了门槛前的一幅书画，小心翼翼地放到面前，用嘴巴吹了吹上面的浮灰，这才心满意足地收了起来。
林枫见状不禁问道：“前辈，这是什么古作吗？
”
苍髯老人笑道：“不是，不是，这不是什么古作，乃是我昨日的一篇习作。”
林枫笑了笑说道：“古作与今作，阁下一视同仁，一般呵护，确实不容易。”
苍髯老者微微一愣，转而笑道：“林枫小友，我集古斋给你的最后一道试炼，你通过了。而且是满分！”
林枫蓦然一愣，只听得老者解释说道：“门槛外的这一副字画是老夫故意放在那里的……”
林枫讶异道：“用以测试我是不是桀骜不驯，会不会听集古斋的话？”
苍髯老者笑道：“小友此言差矣。一是看小友是否心地善良，二是看小友是否有一颗爱美之心。”
“爱美之心？”
林枫有些迷糊，苍髯老者解释说道：“我集古斋中人，皆有一颗爱美之心。之前小友被我阻止之后，必然会询问这封书画的价值。我故意告诉小友，这是一卷我的习作，以试探小友的反应。”
苍髯老者捋着胡须说道：“如果小友恼羞成怒，觉得我小题大做，那么道不同不相为谋；如果小友面有不屑之色，嘴上不说而心里不满，那么我集古斋与小友以后必然分道扬镳，合作上自然有所保留。”
林枫诧异道：“那现在的意思是……”
苍髯老者笑道：“小友听说是一篇今作，丝毫没有生气，反而夸老夫对古作，今作一视同仁，一般呵护。正合老夫心意，若是小友不愿意与我们集古斋合作，我肯定要追着跟小友合作的！”
林枫微微一愣，他笑道：“前辈，集古斋在我成为麒麟榜首时，不过是与我口头约定合作，后来我遭遇打压，集古斋对我不离不弃，坚持履约，还送上厚礼。将心比心，这样的合作伙伴不多的！”
苍髯老者听到林枫的话，爽朗笑道：“林枫小友果然爽快，那老夫也不绕弯子了。老夫是纳兰如许，辈分上是纳兰嫣的叔叔，也是她的师父，在集古斋内充任大掌柜一职。集古斋看中小友的天赋，想要投资培养小友，对此，我们可以给予小友力所能及的各种帮助。”
林枫看相纳兰如许问道：“前辈所指的帮助，包括是什么？”
纳兰如许似是早就知道林枫会有此问，他如数家珍道：“小友在无我境以前，每次小的境界突破，可以到集古斋领取一千枚百胜钱，作为我们集古斋赞助小友修炼的膏火。”
林枫微微一愣。
别看一千枚百胜钱在如今的林枫看来不算多，也就相当于二百点麒麟榜的积分而已。
林枫的麒麟榜积分虽然不少，但总归会有用完的时候……
集古斋给林枫的资助是实打实的，每一个小境界一千枚百胜钱。
正常上五境一个大境界有十个小境界，也就是林枫每突破一个大境界，集古斋至少要拿出一万枚百胜钱资助林枫，一直资助到无我境为止。
上五境五个境界，分别是空我境，空无境，无我境，斩我境，天武境。
天武境后应该就是刘瀛洲那样的圣人境界了。
集古斋要一直资助林枫到上五境的第三境，无我境。
不出意外的话，现刮现地就要掏出三万枚百胜钱，相当于额外送了林枫六千麒麟榜积分。
这出手已经算是非常豪爽了。
纳兰如许又说道：“我们并非是吝啬，不想支持小友一路到天武境。实在是无我境之后，小友所需的灵晶数量太过庞大，一千灵晶有些杯水车薪。不如给一些其他方面的帮助更实在一些。”
“我们集古斋不排斥铜臭，但我们也希望大家之间多一些君子之交的墨香！”
林枫听到纳兰如许的话，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也能够理解。
纳兰如许看林枫的眼神便更加顺眼了，他笑道：
“这只是我们对小友的第一项资助，不可能仅仅只有一项的。第二项，只要是集古斋有分号的地方，小友可以随时提请我们给予任何力所能及的帮助。”
纳兰如许说道：“包括但不限于三万枚百胜钱以内的借款或赊账，借用分号的符师，阵师相助，或者向符师，阵师学艺，都是免费的。”
苍髯老人笑道：“小友，怎么样？第二条比第一条有人情味多了吧？”
林枫听到可以请集古斋的符师与阵师相助，也可以免费向他们学艺跟请教，眼睛也是顿时一亮。
“是啊，想不到集古斋出手如此大方阔绰。”
纳兰如许对林枫这句赞美也是非常受用，他捋了捋胡须笑道：“那是当然，大要有大的样子。否则我集古斋天下第一珍宝阁的名声传出去岂不是会让人笑话？”
林枫点了点头，开口问道：“不过集古斋毕竟是做生意的地方，有出必有入，请问我需要为集古斋做些什么？”
纳兰如许坐在竹椅上，笑着说道：“小友果然上道。那我也就直言不讳了，同样也是两条！”
他伸出手来，对着林枫竖起两根手指道：“第一条，小友毕生需要为集古斋出手三次，以回报集古斋当年对小友三个境界的资助……”
“第二条，小友需要为集古斋找到至少一件刻有上古符箓或者阵法的宝物。这两件事情，第一条不着急，我们也不会草率地请小友出手。”
纳兰如许解释说道：“第二条，因为可遇不可求，所以更加珍贵。只要小友能够完成，小友及小友所在的家族，都会成为集古斋的座上宾，可以到集古斋免费学艺，请集古斋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纳兰如许看向林枫笑道：“林枫小友，你意下如何？”
林枫忽然就笑了起来：“那可能我们只需要约定第一条就够了！”
“我只需要毕生为集古斋出手三次即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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