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场笼罩下,纷乱的局势随之缓和。
不一会,祠堂中再次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密坛首领薛长信身上。
鄂长空双手笼于袖中,紧握双拳,却也不敢轻举妄动。他能够清楚感觉到,那些密坛高手,对他可是十分的照顾,严密气网,已经在身周缠绕着。除非鄂长空想翻脸,否则他就只能真正充当旁观者。
“也好,就让你多活一时。”不过,鄂长空心中对薛海的杀意剧增。鄂长空看来,避天神珠很可能真的落到薛海手中,他得选个时间抢回来才是。
薛长信深吸一口气,瞪着薛海,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说清楚一点。”
密坛众高手的气场,除了把鄂长空锁定之外,另一个得到重点照顾的就是薛海,在薛海身周的气网,甚至比鄂长空都要细密得多。然而,落在薛海眼中,这张气网的漏洞,却是连数都数不清。想这样把薛海镇伏,无疑天方夜谭。
“我只是觉得有些好笑。”薛海说道,“就凭薛鄂一面之词,你就真的让我给出解释。那要是我说封天坛在薛鄂或者其他子弟身上,他们是不是也有着很大嫌疑呢?”不错,封天坛的确是在薛海身上,但又有谁能认得出来?
“这……”薛长信哑然。薛海这话也的确是有几分道理,真要是大家胡乱攀咬,到头来封天坛未必能够找到,薛家会成为天大的笑话,那是没跑了。照这么说,薛海不准备给出解释似乎也能说得过去。
“还是说,薛鄂身后,有着连你都惹不起的大人物,他说的话,才会得到重视?”薛海没有就此罢休,而是直接把鄂长空给拖下水。
“什么,竟然有这样的事情?”薛家其他人可不知道其中详情。
薛海转头看向一脸怒意的鄂长空,说道:“这里是薛家祠堂,莫非你鄂长空什么时候改姓了不成?”说来,这也是鄂长空并非得到邀请,而是强行要来这里,以至于薛长信都没有给薛家众人介绍过。
然而,薛海就是抓住这一点,让鄂长空下不来台。
“我就说怎么没有见到过他,原来不是我薛家人。”一个上了岁数的老者微眯双眼,缓缓说道,“长信,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个老者虽然没有修为在身,但他的辈分却极高,哪怕对密坛首领薛长信都是直呼其名。
“二爷,祠堂怎么能让外人进来呢?”
“二哥,什么时候,你也和鄂家勾搭上了?”
“老三,这该不是你的主意吧。”一时间,薛家有分量的人物纷纷开口。矛头除了指向薛长信之外,连薛长智都牵扯进来,眼前这幕,可是连薛海,都没有预料到,但他对此也是乐见其成的。
薛长智郁闷不已,他一直站在台下,可是连话都没有说过,却遭受无妄之灾。
“开什么玩笑,二哥还在,什么时候轮得到我做主。”偏偏,薛长智还不得不,开口解释这个问题。事实,的确如此,是薛长信直接把鄂长空领过来的,和他完全没有一星半点的关系。
薛长信也是暗叫冤枉,但他不可能把薛家老祖给供出来,只能勉强说道:“长空是代表鄂家前来观礼,只是时间有些仓促,没有给大家介绍。我本打算等家主就位,然后才来说一说这件事情,没想被薛海先说出来。”
要不是找薛海花了一些时间,薛长信完全有机会,和薛家老祖进行沟通,也就不会发生现在这样让他无法理解的事情了。
薛长信本就极有威望,既然他都站出来给鄂长空背书,薛家众人很快偃旗息鼓。毕竟他们也知道,鄂家不是好惹,只要能够拿一个说得过去借口,就没有谁,还会在这个上面纠缠不休。
反倒是,揭破鄂长空身份的薛海,让这些人很有些不满。
想也是,鄂长空本来就十分有名,他妹妹鄂敏妃还是薛家上任家主之妻,要说完全不认识也不可能。
“京北薛家,不过如此。”薛海把这一幕收到眼底,暗暗摇头。想到自己很可能会成为薛家的家主,薛海就有一种,一走了之的心思。然而看着薛邻目光,薛海又不得不再次把这个念头打消。
不管怎么说,他始终都是姓薛,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况且,对于那个,未曾谋面的父亲薛长风,薛海心中还是有些好奇。
“薛鄂,你确定是薛海从背后偷袭你,然后拿走了封天坛?”被薛海摆了一道,薛长信黑着脸说道,“如果有什么证据可以拿出来,免得有人还不死心。”这话,分明就是说给薛海听的。
证据?那是什么。薛鄂暗叹,要是有证据,他直接把薛海拿下,哪里需要让薛长信出手这么麻烦。
“我……不确定。”薛鄂说道,“但在我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薛海就在身旁。”
“这么好的机会,你就没有想过对他动手?”薛长信也懒得继续遮遮掩掩,干脆把话说在了明处。在薛海出现前,薛鄂本该是,薛家当仁不让的新家主,要说他没有,置薛海于死地的心思,没有人会相信。
在外面动手,或许还会留下手尾,但在试炼之地出手,就连证据都找不到。可看薛海和薛鄂的状态,却不像是大打出手模样。其中发生什么事情,实在让人费解。
“二叔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薛鄂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真要是,当着薛家众人的面承认了这个事情,那他以后怎么混。有些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可以做,但是绝对不能说出来。
要不是薛长信昏了头,也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询问。薛长信很快意识到这个问题,在思索一阵之后,没有再多问点什么,反正就算问了,也不一定能够得到答案。得到答案,也不一定是真的。
“既然没有人承认拿了封天坛,那就只能搜身。”薛长信一锤定音。话说得再多,也没有把封天坛直接搜出来更有说服力。
“如果现在拿出来,我还能既往不咎。”薛长信满怀希望的说道。无论如何,他都不希望闹到这个地步。可要是真有人隐瞒不报,那么他这个薛家密坛首领,也不是一件可有可无的摆设。到那时,就算后悔,都已经太迟。
结果,依旧没有改变。毕竟,薛海都没有能力,把封天坛给变回原来模样。
“灵网,出!”
不再迟疑,薛长信指尖浅蓝色真元流转,稍一借力,就把密坛成员联手布下的气网从虚空中扯了出来,再次把前往试炼之地的子弟,笼罩其中。
和先前不同的是,灵网有了薛长信的掌控,变得更加敏锐。灵网没入众弟子身体,然后纷纷弹了出来。让薛长信无法置信的是,封天坛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完全没有了,追踪的线索。
薛长信先前之言不尽不实,这道灵网不仅能够搜索到封天坛,甚至还能捕捉到封天坛在众弟子身体中留下的些微痕迹。然而让薛长信目瞪口呆的是,经过检查,所有弟子身体中都没有留下过封天坛出没的痕迹。
但让薛长信相信,试炼之地出了问题,却是更加的困难。
“是哪里出了问题呢?”薛长信暗暗思索。
忽然,他的脑海中亮光一闪,这些弟子中,可是有人曾经离开过薛家,很难说他没有在这期间做一些手脚。没错,薛长信再一次把怀疑的目光,落在了薛海身上。再联系到薛鄂所说,一切好像都能讲得通。
“薛海,出了薛家后,你去了什么地方?”薛长信语气有些咄咄逼人。身为掌管密坛首领,薛长信终于展露锋芒。
其他人虽然不明白,薛长信为什么盯上薛海,但其中很有一些在幸灾乐祸,例如薛鄂以及鄂敏妃,还有鄂长空之流。但让薛海奇怪的是,薛长智这个据说和鄂敏妃,有着不清不楚关系的人,却没有这样表情。
以薛海的经验来看,其中必定会是另有内情。
“我先前说过,是去吃早饭了。”薛海耐心说道,“对了,我去的地方,是一家名叫宫廷楼的酒楼,好像在京北还挺有名的。”这一点,就算薛海不说,相信以薛家的能力也能很快得到消息。
“要是不信,你可以找张峰来问问。”薛海继续说道。也不知道张峰在张家的地位怎么样,如果还行,那么张家兴师问罪的队伍,也该在路上了。
“张峰。”薛长信目光一凝,说道,“张家的张峰?”能够被薛长信惦记上的,也就只有和薛家齐名的京北张家。只让薛长信不明白的是,薛海怎么又和张峰扯到一起去,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了。
鄂长空眼中也随之一亮,薛家和张家从来都不对付,好像又有热闹可以看了。
“够了。”不等薛海回答,化身为密坛成员的薛家老祖已经有些不耐烦。他来这里,可是要见薛家新任家主,才没有心情理会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真要是任由薛长信这么问,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头啊。
只是,让薛家老祖都有些无语的是,这个家族似乎还没有办法定下来。
说到对封天坛的了解,薛长信显然不及薛家老祖。据薛家老祖所知,想要把封天坛给隐藏起来,只有为数不多的异宝才能做到。薛家子弟中,能有这样嫌疑的,实在不多,准确说有两个。
其中,薛鄂背后的鄂家嫌疑最大。据薛家老祖所知,鄂家正好有一件这样的异宝,是为避天神珠。再有就是突然冒出的薛海,好像有些不简单。至于薛家其他那些子弟,基本可以排除在外。
“试炼到此结束,封天坛并无归属。”薛家老祖紧跟着表明态度。有了这样的结论,就算薛鄂和薛海,再把封天坛,给拿出来,也没有以此接任家主的资格。
一个普通密坛成员,竟然能够越过薛长信,给这件事情定论,却没有掀起波澜。好像这样的事情,以前发生过,薛家众人都有所了解。明面上,薛家中最强大的实力,是薛长信掌管的密坛。然而实际上,薛家另有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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