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太后因为生日寿宴被最亲近的人闹了场子,又因亲侄女和孙子的反目成仇气得不轻!寿宴回去以后就终日闷闷不乐,郁郁寡欢!
何轶变着法子取悦她都达不到效果……
因此一事,朝中成蛟的党羽都被揪了出来,吕不韦有心插进自己的心腹,羸政却先他一步将那些空缺的位置插上了自己的人马……
白玉龙的话给了赢政很大的触动——作为一个合格的男人,应该要能给心爱的女人以保护——他虽身为秦国的大王,却事事都不能自己拿主意;虽然有一肚子的才华,却无法很好的施展!
为了何轶,他必须成为秦国真正的大王,这样才能给她最大的幸福!
赵姬自从有了嫪毐,朝中的事并过问得少了,天天守着她的那个男宠,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
嫪毐自从沾上了赵姬以后,就借着赵姬对他的宠爱捞了不少的好处——钱财自是不用说了,权势也由之前的丞相府食客转变成了宫里太监的总管 ……
本来大家这样相安无事地能处下去的话就是再好不过了,——然而,人心总是充满了欲望,并也就有了后来历史记载中的种种了……
为了打破宫中这沉闷的气氛,何轶提议为白玲珑和刘敏在宫中摆一次喜宴——用喜气来冲淡这兄弟相残的忧伤——原本先王说让他们一起行大婚之礼,如今何轶跟羸政结不了婚,也就不能一起行礼了!
婚礼的种种策划之事,自然又落到了何轶的头上……
这一次,她把歌舞的表现机会给足了赵悦容——这女人出场,她才有机会好好的制造混乱,然后再作出一个回去21世纪的假像来……
赵悦容只道是有机会在羸政面前献技,自是喜孜孜地接了任务、日赶夜赶地排练当天要表演的歌舞……
白玲珑和刘敏的婚礼是在咸阳城最好的酒家举行的……
刘敏奉了夏无且做父亲;白氏夫妻自是名正言顺的高堂……
三拜过后,这一对新人被送了下去……
看着这热闹哄哄的场面,何轶感触蛮多的——还是古人来得纯洁啊,没有什么结婚证之类的文本法律来约束,仅是这样朝天向地地叩了几个头,就要相守一生一世——人啦,是越进化反而越退步了!
今天请的都是些江湖朋友,大家爽朗的笑声更添这天的喜庆!
猜拳斗酒声此起彼伏……
刘敏这个新郎倌虽然不是开心得很彻底,好歹也是人生的大日子,并也就跟着大家一起乐开了去……
看着朝堂下远远站着的何轶,他有些心酸——这么可爱的女人,他此生是注定得不到的了!
她对赵悦国、对羸政,不知道对谁更有情义——但对他刘敏,应该是什么样的感觉都没有的罢?!既然今天娶了白玲珑,此生就注定要对她好了……
以前寸步不离他左右的四个婢女,如今已经少了一个春儿,其他三个像是他的管家婆一样的,穿梭在众宾朋中,及尽主人之能,帮着劝酒闹气氛——这种事情本就是她们的强项,今日为了刘敏,更是将这方面的能耐发挥得淋漓尽致,让大家都很尽兴……
夜深人静之时,宾客都散去了,一些路途远的都留在这酒家住了下来……
白玉龙已经将这里整个都包了下来,做为对妹妹婚事的一点心意。
何轶和羸政也都留了下来——何轶难得出宫一次,当然想留下来了——她是很怕宫里现在的那种气氛——羸政是担心何轶的安全——他知道他的情敌有多少,但刘敏和赵悦国都已经有了自己的女人,成蛟也死了……只有这个白玉龙,是他最大的威胁——他看得出来白玉龙对阿房有心——他那的那番话,虽然看似是教训成蛟,但也不乏向何轶的表白之情!
最可怕的是,他看到了何轶依着白玉龙的那种心安理得和小鸟依人的样子!
何轶之前对赵悦国的种种,有很多都让他很吃味,但他看到了她眼中对赵悦国的另一种距离感!
如今她对白玉龙,却没有了那种陌生的沟壑之感,这不得不让赢政心惊胆战!更是把对方列入头号情敌的位置!
夜深了,何轶还睡不着,她披了衣服走出房门,走到这皎洁的月光里去……
正想着一些不紧不慢的心事,白玉龙的声音吓了她一跳:“玉房公主还未安寝?”
何轶回他一笑:“可能是白天闹得太过头了,现在还在兴奋中,所以睡不着!”
白玉龙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今天的喜宴没有出任何岔子,还真要多谢公主的成全!”
“白公子说笑了,今天的喜庆是大家的功劳,我不可敢抢这个功!”
“本来在下以为公主的到来会让刘公子静不下心,好在公主并未给他任何暗示之举,舍妹倾心他这许多年,终于得偿所愿做了他的夫人!这一切听说少不了公主的帮忙!”
何轶苦笑——这件事跟她又能扯上什么狗屁关系了?
她语带佩服地道:“白大小姐真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子!她居然敢当着全秦国文武百官的面要求秦王为她做媒,这世上任何男人能得到她的爱,都是很幸福的事情!”
“玉房公主不要过谦了——总之,公主的帮忙,白玉龙记下了!所以,白某准备给那未出世的外甥取名做刘帮,以记下公主的帮助之恩!:”
何轶差点没跳起来:“什么?刘邦?刘邦就是这么来的?刘邦就是刘敏的儿子?”
白玉龙被她这种反应给吓了一跳,不好意思地憨笑几声:“舍妹和刘公子大婚刚行,孩子虽然没那么快出世,但总是会有的,在下不过是先替他们操心罢了!”
“刘邦,好名字啊!”白玲珑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两个人都被她的出现吓了一跳——春宵一刻不是值千金么?这个爱刘敏爱得要死要活的白玲珑怎么舍得洞房花烛夜放了新郎倌而跑出来赏月?
像是看出来他们两个的疑惑似的,白玲珑羞涩地笑笑:“夫君可能是不胜酒力,这伙江湖朋友真是太不厚道了!硬生生地将新郎倌灌得不省人事!”
何轶和白玉龙都跟着她笑笑——听到新娘子这种抱怨,除了笑笑,好像也没什么其他表情可做了!
白玲珑摆正了脸色,很认真地对何轶道:“说实在的,白玲珑今日能嫁刘公子为妻,确是因着玉房公主的承让!白某以前对公主的种种,看来是以小人之心度了公主的君子之腹了!公主对刘公子可能真的是无相恋之情的,但依白玲珑的直觉,就算是时至今日,他对公主仍不乏爱慕之意,给未出世的孩子取名刘邦,另一层意思也是希望公主日后帮忙不要在此份感情上惹出其他事端来,以便我夫妻过些和美的日子!”
何轶心中释然——这才是她的本意罢了!
可是,按道理来说,项羽和刘邦这两个孩子应该会先成为很好的朋友才对,怎么后来反而又是刘邦逼得项羽在乌江自杀了呢?
她想起曾经看过的历史,这刘项二人首先好像的确是很要好,是后来才翻的脸——什么原因已经无从考证了,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跟权势有关!
因着这两兄妹的出现,何轶本想出来散散心、解解闷就进去睡觉,听了他们兄妹的这番话,她反而更加郁闷得紧了!赶紧拉了拉衣服,随便说了几句应付的话,就推说累了,进房间睡觉去了……
刘敏其实倒也不是真的醉到不省人事、不能人事了,只是他喝完了酒再被送进洞房以后,他的睛前总是出现何轶的影子——她远远地站在人群中、不起眼的角落里,静静地看着大家热闹,仿佛这所有的热闹都跟她无关似的,流出一种淡淡的哀伤寂寞之感……
何轶当时是真的深感寂寞的——没有人能明白站在热闹的人群中去看那些与自己丝毫关系都没有的人和事的那种哀伤——暗恋的人结婚了,新娘不是我!
何轶直到现在都在反思刘敏在她心目中的位置——对他真的一点爱慕之心都不曾有过么——说实在的,被他救醒的那一刻,她还真有过以身相许的念头,特别是后来的相处中,她发现刘敏真的是女人们的菩萨——他有着菩萨般的慈悲之心,对任何职业和经历的女人都抱以尊重的态度——这种男人本来就是很难得也很值得去爱的男人,再加上他英伟不凡的形象、妙手回春的种种本领……难怪能成为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更有白玲珑之流的死心踏地!
其实,男人啦,哪里都有好的、有值得爱的!
隐隐传来鸡叫的声音,何轶强制地告诉自己不应该再想这些有的没有的,该睡觉了……
白玲珑回到房中,看到刘敏熟睡的样子,心中漾起一股柔情——这个男人,她历经了千辛万苦,终于将他收到了自己的房中来——本来来说,作为女人,不应该有她之前做出的种种,但她就是个敢爱敢恨的人——对于她的爱情,只要是自己所喜欢的,她就一定不要放手!自从她看到刘敏的第一眼开始,她就无可救药地爱上了这个男人!
她知道,和她怀同样之心的女人有很多——对于这些,她不是不计较,但是,依她做为女人的直觉,她知道这些人都构成不了对她的威胁,直到见到刘敏对那个阿房的种种柔情之举,她才感觉到情敌的存在!她知道阿房最终是不可能跟刘敏有什么结果的,可爱情这玩意本就是自私的、多疑的 ,所以,她还是很介意的——不过,爱情也是有宽容和包容的——她白玲珑爱这个男人,其它一些不能尽人意的,又有什么好计较、好在意的呢?
想到这里,她羞涩地笑笑,脱去新嫁娘的外衣,轻轻地躺到刘敏的身边去,心里默念:“我的刘敏,我的夫君,白玲珑来了!”
又帮他把该盖上的被子盖好了,带着对明天对未来的种种期待,静静地躺了下去……
刘敏其实是一直都不曾睡着的——醉酒不过是幌子,他真的是无法面对这个千娇百媚的新娘子——换作是其他的男人,早就大叹自己艳福无边、抱着美娇娘偷笑去了!可是,他却无法这样面对白玲珑——对何轶,他早就知道不该再有任何想法,他也曾经想过:如果接受了白玲珑,他也许可以把何轶彻头彻尾地从心底放弃掉!但是,他到现在才发现,面对白玲珑这个新娘,他真的没办法把她当作是何轶,然后再做些夫妻间应该做的事情——要是他真这样做了,那才是对不起白玲珑!
所以,在没有完全把何轶赶出心扉之前,他宁肯装醉不醒——只是,这一醉又能醉多久呢?明天酒醒以后呢?还有醒酒以后的每个明天又该如何度过呢?
感觉到白玲珑温热的处子之身贴了过来,他心中紧了一下……
白玲珑好像感受到了他的反应,却只当是他睡熟间被打扰了所以才有此一动,并也就不做多想,只贴了他,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新郎新娘一家人并被邀请到宫中去,由何轶和羸政为他们办喜宴以庆祝他们的大婚之喜……
华阳太后早就听说了白玲珑这个当众要求秦王为其赐婚的奇女子,也或多或少地听到过一些关于白玲珑和刘敏之间的故事,今天能有机会见到这样的一对璧人,心中自是十二分的开怀——之前因成蛟和秀丽夫人的一些不开心的事情,也暂时被撇到了一边去……
何轶见到那久违的笑容又回到了华阳太后的脸上,心里也舒服多了——虽然这个老太太曾经反对立她为后,但在这样的一个老太太面前,她还真的没有任何怨恨——她有她的立场在,站在秦国的立场上,就是她何轶自己也反对立自己为王后!
当然,华阳太后只是因为她不能生育而反对她为后的,在其他的方方面面,她都是深受老太太的喜爱和赞赏的——不知道她真的离开以后,老太太是否经受得住这样接二连三的打击呢?
想到这一点,何轶有些不忍心了——可是,她又必须得离开,因为,现在万事俱备,只等和赵悦容的好戏开锣,她并可以成功地消失了……
喜宴上除了新娘子白玲珑,赵悦容就是众人目光的焦点了——她甚至比白玲珑更抢眼——男人是现实的,他们永远只会臣服于自己的眼睛,而不会去在乎今天谁才应该唱主角!
赵悦容的歌舞确是花了很大一番心力的,她才刚表演完毕,殿上并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赵悦容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实现了自己的目标!她望向何轶,却见对方正看着她冷冷地笑,眼里满是嘲讽之意!赵悦容有点不爽——她的表演如此出色,这个女人居然敢不卖她的账?还给出这种眼神?她有点不服气地道:“玉房公主对悦容的表演似是另有微词?难道悦容唱得不好、舞得不佳?”
何轶保持挂着她嘲弄的表情道:“悦容姑娘什么都好,就是太抢新娘的风头了!”
如果不配以她现在的眼神,大家都会将它作为一句玩笑话,可是,它分明就不是一个玩笑——赵悦容一时搞不清楚何轶的用意,但不论如何,她赵悦容绝不允许这样的一个女人在众人的面前这样地对她冷嘲热讽!
于是,赵悦容像是下战书似的道:“玉房公主能歌善舞、满腹才华,今日何不借此机会也让众位亲朋好友见识一下玉房公主的本事?”
白玲珑早就按捺不住一颗不平的心了——她虽然曾经因为吃醋的事情对何轶有些不客气,但如今已是今时不同往日——何轶已经由一个来历不明的情敌变成了高高在上的公主——再说,她白大小姐向来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她更加更加地不喜欢赵悦容!
如今见到赵悦容敢这样地对何轶下战书,早就心痒难耐,不顾自己新娘的身份,站起来道:“谁人敢这样向玉房公主下战书?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公主,你就露两手让赵大小姐心服口服!”
何轶笑笑,道:“赵小姐今天的表演是精心策划过的了,要让我一时半会的做出你刚才的这种效果,我还真没那个把握,不过,舞蹈是讲究功底的,不如我们就比试几个简单的功底姿势好了?”
众人都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言论,不都禁兴趣大增,一副很期待的样子……
赵悦容见对方信心满满的样子,不禁心虚起来——不过,她很快镇定下来——这么漂亮的舞蹈她都能出色地跳出来,难道还会做不出对方说的几个特别一点的动作?
她毫不犹豫地点头认同了……
何轶向一旁的白玉龙使了个眼色,白玉龙会意地点点头……
何轶故意地一副摇曳生姿的样子款款而来——她平常走路都是风风火火的女强人样,如今这样分明有学赵悦容的样子,故意地摆明了是嘲弄她——她刚才就是这个样子走到中间去的……
众人都忍不住掩口偷笑,羸政在心里笑骂:“这个坏阿房!”
赵悦容见状,脸上一阵挂不住,特别要命的是何轶还外加一句:“怎么样?赵大小姐,我这走路的姿势都没输给你去吧?”
众人有的都笑出声来了……
白玲珑更是笑得放肆,还助阵道:“玉房公主真是天姿聪颖,如此步调都能学得惟妙惟肖!”
赵悦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以前虽觉得这个阿房很有些难缠,却没想到她还这么有心计!三几步路走下来就把她推到一个很尴尬的地步去!
赵悦容知道如果这样纠缠下去肯定对自己不利,干脆舍了这些不痛快直奔主题道:“玉房公主适才说要比试些许舞蹈功底姿势,未知是哪几个动作?”
何轶想都不想张口而出道:“先劈腿吧?这是最基本的!”
说罢,一矮身,一个“一”字形就劈了出来……
赵悦容见状,也一下子就摆了个漂亮的“一”字形来……
何轶心里暗道:“嗯,没想到你还真有两下子!”嘴上却道:“做得不错,下一个,下腰!”
说罢,站起身来又反身做了个漂亮的下腰动作……
赵悦容也照做了——居然是不让分毫……
何轶心里暗骂道:“小样,看我转不晕你!”
她直起身来,拍拍手道:“最后一个姿势——转圈!这是舞蹈动作中最经典却最难的一项!我们两个一起开始原地转圈,谁先停下来算谁输了!”
赵悦容满口答应下来……
羸政在一旁担心地道:“阿房,你身体不好,站着都会经常泛晕,这几圈转下来,不管输羸只怕都对你不利!”
赵悦容也听说了何轶经常晕倒的事情,听羸政这么一说,更证实了消息的准确性,也更加坚定了要把何轶转晕了、比下去的决心——敢跟她赵悦容叫板??等下看着她直直倒下去的动作那才叫爽呢?
想到这里,她不等何轶回话就道:“既然如此,玉房公主还是悠着点罢,万一不小心给倒下去了,悦容可就罪孽深重、罪不可当了!不如公主知难而退,向悦容认个输算了!”
何轶之所以迟迟没有回羸政的话,等的就是这赵悦容的激将之词!她接了赵悦容的话尾向羸政道:“大王你也听到了——赵大小姐叫我当众向她认输呢!你也知道我是从来不服输的了,别说只是有可能转晕倒,就是直接转回到我来的地方去,我也要拼了命转转看!”
羸政一听她说到她来的地方就紧张起来……
不过,何轶已经叫了开始,她和赵悦容已经在场中转了起来……
羸政见阻止的可能性已经没有了,只好紧张地站起来,全神贯注地盯着场中正在打转的何轶,生怕她会立即消失掉一样……
何轶转了两圈就觉得有点晕了,眼角瞄到赵悦容正转得欢呢,心里暗暗叫苦,直盼白玉龙早点将那闪光弹和烟雾弹使出来……
白玉龙被何轶告之,等她转上几圈以后就将这两个宝贝使出来——现在见她已经转了起来,并将闪光弹先抛了出去,众人只觉得眼前突然地出现一道强光,照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接着又是一阵强烈的刺鼻的烟雾升起……都不由自主地闪躲了起来……
羸政心里大叫不妙,嘴里叫着阿房的名字,依着他的判断冲向何轶刚才的位置去……
羸政拉到一个人,急急地拥进怀中:“阿房,你没事吧?”
胆小的一些女人们发出尖叫声,场面有点混乱……
羸政感觉到怀中的人儿也在发抖,好像经受了什么惊吓似的——难道真是在她们的转圈中有一股来自21世纪的力量来拉扯她让她回到属于她自己的年代去?
想到这里,羸政将怀中的人搂得更紧了,口中不停地安慰道:“阿房,会没事的,有孤王在,神明也会护佑你的,你一定会没事的,阿房,不怕!”
烟雾逐渐地散去,羸政终于看清楚了怀中人儿的长相——这哪里会是阿房?分明就是那个惹事生非的赵悦容嘛!
羸政一把将她推出自己的怀抱,双手捉住对方的肩膀,一边摇一边问道:“阿房呢?阿房去了哪里?”
赵悦容刚才正转着圈,一门心思地只想将一旁的何轶给比下去,哪里会知道也正打着圈的何轶会出什么状况?她刚才已经被这新出的状况吓得不敢言语,现在又被羸政这要吃人的表情给吓到了……
众人也都恢复了应有的神情——虽然刚才的状况的确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但怎么样都只是虚惊一场——有惊无险、终是没出什么事……
羸政见赵悦容一副惊吓过度的白痴样子,知道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结果来,并颓然地放开了她,转向周围胡乱地寻找,边寻边喊:“阿房,你在哪里?”
众人这才惊觉:这位大王最爱的玉房公主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
白玉龙见羸政抓狂的样子,很是不忍心,却更不敢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玉房公主跟他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长痛不如短痛,如果这两个人注定是个悲剧收场,不如将这悲剧早早结束掉!
众人都回过神来相帮着羸政四下去寻找何轶的踪迹……
赵悦容趁着这人群难得的混乱,赶紧找了个空档跑掉了——羸政找得到阿房还好,若是阿房就这样再也回不来了的话,她不但顶替不了阿房在羸政心里的位置,还有可能受到羸政的迁怒——直接把她的脑袋拿来了祭阿房……
原本以为,只要阿房不再是她的对手,她并可重拾羸政之爱成为咸阳宫里最幸福的女人——但阿房因她而消失的——她就成了杀死阿房的凶手!这罪名扛到肩上去,所有的希望并都破灭了!
赵悦容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个玉房公主根本就没有消失,这场把戏不过是她对她赵悦容的一种反击!
没有想到,阿房这个女人,看起来没什么心机,真的耍起心眼来,却能将人置于绝处!
她现在到哪里躲上一阵子,把个罪名扣到她赵悦容的头上来,让对方在秦宫没有立足之地了,然后过一段时间再回来……届时她赵悦容已经被羸政的怒火给烧没了,她就轻轻松松地回来继续她这秦宫最受宠的位置!
想到这里,赵悦容就不寒而栗——虽然说自己可能已经洞悉了对方的计谋,可是她真的没有勇气再跟对方赌这最后的一把——既然对方是存心有意地来陷害她,那就是会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不见到她赵悦容被砍头的话是肯定不会回来的!与其在这里等死,不如早点为自己的后路着想,早点寻个出路——有没有荣华富贵和秦王的宠爱,都不至于没命来得更严重——她算是彻头彻尾地败给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了!
不认输都不行——想她赵悦容自认聪明无比、风华绝代,却也只会傻傻地狠到置人于死地,却不如阿房那个女人懂得以进为退、借刀杀人、置人死地于无形!
想到这个如此心计的阿房,她又开始不寒而栗、逃得更快、更彻底了——她发誓:她再也不要有机会跟这个女人交手!
众人帮着羸政把咸阳宫翻了个底朝天,始终不见何轶的踪影……
对着那个被捡出来的弹壳,众人议论纷纷,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羸政心烦意乱,让赵高把众臣都撵了出去,屋里只剩下吕不韦这个仲父,还有赵姬和华阳太后……
吕不韦拿起一个弹壳,细细地端详了一番,发现了上面刻着几个看起来很奇怪的符号,想起何轶对他交待的种种,大着胆子说道:“大王不必过度伤怀,依本相之见,这玉房公主大概是回到了属于她自己的时代去了!”
羸政眼里有点疑惑:“仲父之意是?”
其实他自己也在猜测这种可能,只是心里却一直不肯接受这样一个事实罢了!
吕不韦在国事上向来都胆大畅言,很多时候都专权到为他这个大王做主,但凡牵扯到阿房的事情,他一向都很小心,尽量不在这方面去说太多,如今看到羸政反应不是很大,并继续道:“大王看看这上面刻着的符号,看起来像是文字,但又不是六国中任何一国的文字,以本相之见,这些是来自玉房公主所属时代的产物!玉房公主曾经说起她的来历,而且有可能随时都会接到来自她那个时代的信息回到她原来的地方去!”
华阳太后也推波助澜道:“哀家也记得玉房这孩子有提起过,她说她是个来自未来世界的人,随时都有可能回到未来世界去!”
羸政呆呆傻傻地道:“她确是曾经也有跟孤王提起过此事,可孤王总是觉得,她根本就没有消失,她一定还在这附近的某个角落!”
吕不韦拱手劝道:“大王,玉房公主本是非我等族类,大王有爱,是她有幸,大王不要再为此人伤心挂怀了,既然缘尽于此,就一切随缘吧!”
赵姬早就听吕不韦提起过何轶的身世,虽然一直以来都觉得绯疑所思,但见羸政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只好随声附和着劝他:“我儿无需再为此事折磨,玉房公主如此消失于无形,为娘一样的伤心难过,但是,对她来说也未必不是件好事!回想一下她在这个时代的种种,你不觉得她跟这里的人和事都格格不入么?留在这里,对她来说也不见得是件很快乐的事!”
羸政的心里,虽然也是这样想法,眼前还一直在浮现她受伤的样子,可是他一直钻进一个圈子里出不来:“母后,她知道孤王是那么地爱她,她也曾经为孤王出生入死,她怎么舍得就这样她抛下大家自己一个人回去!:”
说着,抱着华阳太后哽咽起来,一如在外面受了委屈再回来哭泣的孩子!
华阳太后伸出慈爱的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政儿,你一定要想开些,玉房不是舍了我们,她可能有一些自己都控制不了的原因在!就像她当初没办法不来到现在这个时代一样,她也没办法不回到属于她自己的时代去!”
羸政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太后奶奶,你说阿房现在真的到了她所说的那个时代了么?”
华阳太后点点头:“她现在一定在捧着我大秦的历史,翻看她离开以后政儿你都做了些什么大事!”
羸政闻言,直起身来:“太后奶奶和母后还有仲父作证,政儿从今以后一定做个勤奋治国的君主,让阿房在21世纪也能看到政儿的一番丰功伟绩!”
几个大人都欣慰地笑了……
羸政吩咐赵高找来了夏无且:“夏大夫,孤王问你,这世上可有一种药能让人服食下去以后并能长生不老的!”
夏无且稍作思考了一番回道:“老夫也在探索此方面的药草,只是多年来都未得其果!”
羸政点点头道:“嗯,孤王就命你,从今以后只管尽心于此,有了结果记得一定及时通知孤王!”
夏无且接了任务退了下去,羸政突然有种重担压肩的感觉——是的,他应该雄起、应该做点什么事出来了——他一定不能让阿房在21世纪看了他的笑话去!
阿房,你一定要等我——羸政一定要活到你那个时代去与你相守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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