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长红走进“红豆咖啡”吧,就有服务员笑脸迎上前来:“段总,有两天没来了呢!”
说话间服务员跟着段长红来到了她常坐的那个卡座,段长红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出差去了。”服务员点点头:“老规矩?”
“嗯。”段长红也不和服务员多说,目光望向了窗外。
服务员很是识趣地离开,段长红的视线落在了街对面一个正在看着报纸的人身上。
她觉得有些惊讶,什么年代了还会有人看报纸,而且他看报纸的样子居然让自己感到那么的似曾相识。
这个时候那个看报纸的人也抬头望向这边,似乎与她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那人居然冲她笑了。
段长红微微皱了下眉头,她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这个人好像是冲着她来的。
可是她确定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
咖啡和甜点送了上来。
原本公司是有下午茶的,可是段长红还是喜欢在下午茶的时间到“红豆咖啡”来,坐在这个位子看着窗外,她不知道自己这算是等待还是缅怀。
那人收起了报纸,径直穿过了斑马线向着这边跑来,然后也进了“红豆咖啡”吧。
段长红猜测那人很可能会来找自己。
果然,那人进来之后就朝着自己这边走来。
然后他很自然地坐到了自己的对面。
服务员看得呆了,这些年来段长红只要不出差,几乎每天这个时候都会到这儿来坐上半个小时,但从来都没见她和朋友一道,总是一个人来,一个人走。
今天竟然有人和她一道,就连服务员都觉得有些奇怪。
“你是谁?”看着对面男人那并不令人讨厌的笑脸,段长红冷冰冰地问道。
“用四年多的时间在同一个地方等待一个根本不可能出现的人,值得吗?”那人一面说话,一面招手叫服务员,服务员走了过来。
“来一杯蓝山。”
服务员又问道:“还要点别的吗?”
“不用。”
他嘴里说着不用,手却伸向了段长红点的一盘红豆饼,抓起了一块就往嘴里喂。
服务员看向段长红,段长红眨了下眼然后点点头,服务员这才退下。
“你到底是谁?”
一块红豆饼男人竟然一口就吞了下去,艰难地咽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个笑脸:“我们素不相识,所以就算我说我是谁也没有什么意义,不是吗?”
段长红沉下了脸。
男人继续说道:“段总贵为大圣制药的副总裁,豪车豪宅,锦衣玉食,不过看起来好像段总却并不开心。当然,如果是我也不会开心,因为这个副总裁是哥哥用命换来的,甚至还搭上了自己最爱的男人,段总,你天天这么等,你真以为他会回来吗?你真相信他还活着?”
这回段长红真的生气了:“你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做什么?你要是不说个明白我可就要报警了。”
“报啊,你现在就报警,就算警察真来了又怎么样?我有做了什么违法的事吗?只不过是说了几句真话罢了,你觉得警察能把我怎么样?”男人一副无赖的样子。
段长红提起自己的包,站了起来。
看样子她是准备离开。
男人很是淡然地说道:“段总就真不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还活着?”
段长红扭过头来:“你知道?”
“坐下来慢慢聊,现在可是下午茶时间。”男人一面说,一面把手里的那份报纸放在了桌子上,段长红眼尖,一下子就看到那报纸上的日期,居然是几年前的。
段长红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坐了下来,服务员也把咖啡端了上来,他一直留意着这边,段长红是他们的老主顾了,而且身份也不一般,他可不敢怠慢,要是段长红真在他们这儿出点什么事,老板一定不会放过他。
因为段长红和这儿的老板关系也不一般。
“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要一个真相,当年段长斌跳楼自杀的真相。”
他指指报纸,那份报纸还真就是刊登了段长斌跳楼自杀的那份,应该是段长斌跳楼的第二天的报纸。
段长红的心里不禁警惕起来,这个人看来很不简单,当年的报纸都让他给找到了。
“你是警察?”段长红小心地问道,她的心里觉得奇怪,段长斌的案子早就已经结了,当年就认定是自杀,怎么现在又有人开始对这事情进行调查。
男人耸耸肩膀:“我不是警察,我是疯子,一个爱管闲事的疯子。如果你要问我为什么查这件事情,我可以告诉你,因为我闲得无聊。”
“我哥的案子警方早已经有了结论。”
“哦?这么说你也认为你哥是自杀的?”
男人正是龙学军,一个到处说自己的疯子的男人。
段长红冷笑:“我的认为重要吗?”
龙学军想了想:“也是,人都已经死了,你再有疑惑再怎么追究都活不过来,倒不如利用他的死来给自己捞些好处,现在这样也好,你坐上了大圣制药的第二把交椅,在大圣制药除了林必成就你说话最管用了。现在你的身家应该有好几千万了吧?只是这钱你用着踏实吗?心安理得吗?”
“够了!”段长红瞪着龙学军,她胸口剧烈起伏着,她是真的动了气。
“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你算什么东西?我警告你,别再来骚扰我,就算警察不能把你怎么样但我能。”
段长红威胁龙学军,龙学军笑了:“你能?哦,你确实能,就像当初他们让你的那个男朋友消失那样,对吧?至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而你呢,只能忍着,只能每天坐在这儿看着窗外,如果我没猜错,你们之间应该有什么约定,而这间咖啡吧便是你们约定的地点吧?这让我想起了一句歌词来,哪个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段长红的心里除了震怒,更多的是震惊。
她不知道龙学军到底是什么人,也不知道龙学军为什么会突然找上自己,更不知道龙学军为什么知道自己的这么多事情。
龙学军的嘴巴并没有停:“段长斌当初那家药厂因为经营不善而负债累累,段长斌更是因为去大澳一场豪赌而债台高筑,那场豪赌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那根稻草。可是据我所知,当初那家药厂的规模并不是很大,而且并没有真正投入生产,还有,段长斌好像也没有赌博的嗜好,平时连麻将都不碰的,怎么可能去大澳豪赌呢?你是他妹妹,亲妹妹,这些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不是吗?”
段长红抿着嘴,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龙学军一口把咖啡喝完,站起来拍拍屁股居然什么都没有再说就转身离开了。
“等一下!”段长红叫住了他,她当然不是想让龙学军结账,这点钱对她而言根本就不算什么,她更想知道的是龙学军说知道自己那个男朋友的事儿。
“段总还有事吗?”龙学军嬉皮笑脸地问。
段长红心里那个恨,从一开始就是龙学军来找事,现在反倒问自己还有事吗?
不过段长红还是压制着自己的火气,她问道:“他,还活着吗?”
龙学军嘟着嘴:“这个怎么说呢,或许活着吧,但活着对于他来说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事,倒不如死了来的痛快,不是吗?”
龙学军的回答让段长红心痛。
“你是怎么知道的?”
“猜的,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了这些,于是今天我就来告诉段总了,怎么样,我这个人还不错吧。不用谢谢我,真的!”龙学军转身向着大门方向走去,还抬起手来潇洒地摆了摆。
“神经病!疯子,你就是个疯子!”段长红有些歇斯底里,服务员忙过来:“段总,出什么事了?”
“滚,都给我滚!”段长红喝道,服务员悻悻地离开了,段长红却一下子坐了下去,伏在桌子上抽泣起来。
龙学军没有回头,嘴里却喃喃道:“我早就说了我是个疯子,你偏不信。”
说完他拦了辆出租车,转眼就消失在了这条街的尽头。
沈沉接到龙学军的电话已经快要下班了,龙学军说他就在警察局门口。
说好了今晚一起吃晚饭的,龙学军提前来了沈沉并没有感觉意外。
看到沈沉的车子出来,龙学军拉开车门就上了车。
“怎么来那么早?不是说好到时候我给你地址你直接过去吗?”沈沉问道。
龙学军却点上支烟,很是悠闲自得地哼着小曲。
沈沉轻笑,其实他还真羡慕龙学军的,似乎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整天过得无忧无虑的。
“我刚才去见了段长红。”
“哦。”沈沉很是随意地应了一声,但很快沈沉回过神来:“什么?你去见了谁?”
“段长红,段长斌的那个妹妹,大圣制药的副总裁。”
“你是怎么想到去见她的?”
龙学军瞟了沈沉一眼:“徐静把那张照片发给了我,让我留意一下段长红这个人。于是我就去喽,她说留意怎么留意,我可没那么多的时间去盯着她,所以我用了最直接的方式,和她短兵相接,你猜怎么着,还真让我证实了我的一些想法。”
沈沉皱眉,他还真没想到徐静会直接把那张照片发给龙学军。
虽然沈沉答应让龙学军帮自己调查父亲的事情,但他还是有所保留的,从情感上来说他不希望龙学军在这个案子里牵扯得太深,不想龙学军遭到什么危险。
“段长红有一个男朋友你知道吧?”
“不知道,我最近局里的事多,还没顾得上去查这条线,没想到徐静居然就让你去查了。”沈沉实话实说,龙学军说道:“你忙你的,这些粗活我能应付。”
沈沉苦笑,龙学军居然把这称为粗活。
“段长红的男朋友叫李可树,之前曾是段长斌那个药厂的检验科主任。其实段长斌的那个药厂根本就没有正式投入过运营,一直都处于一个新品研发阶段,而李可树这个检验科主任还有另一个角色,就是研发部副经理,主要对药厂新研发的药物进行实验把关。不过在段长斌自杀之后李可树就失踪了,说是出国了,可是我查过,他根本就没有走。段长红和他的感情很深,所以在李可树失踪之后,段长红每天下午都会抽半小时在大圣制药的公司总部不远的一家叫‘红豆咖啡’的咖啡吧坐上半个小时,那儿是她和李可树相识的地方,也是他们经常去的地方,她应该是想在那儿坐一个奇迹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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